“这是哪儿?”
“我家。姐,想吃点什么?”
“你家?”
“怎么,是不是不够豪华?”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屋子的外观其实是无所谓的。”
“是的。”
周尔从床上起身,半眯着眼睛,被外头的烈日给震慑住。她小心地穿上床边摆好的拖鞋。端详了一会儿,脚跟处空出一大截。这双分明是男士大码的鞋子,衬着她的脚好小。
周尔俯下身将被子叠好,拿起枕头轻轻地放在叠好的被子上。
此时,床尾上方白漆有些掉落的小窗户上,白纱质感的窗帘已经飞了起来。
她走过去将帘子拉到一边。
“好美!”
周尔不惊赞叹,原来外头是一片草坪和花海,稀稀落落地挺立着几颗古树。抬眼望去,这像是一个别墅的后花园。只是,对比屋里的陈设,这外头的景象已经非常奢侈的了。
“你喜欢这里吗?”
付莳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周尔的身后,也呆呆地看着窗外。只是,他的眼神中没有感受到惊喜,而是充满了阴郁。
“当然!你,的家,为什么陈设不换一下?”
周尔被美景所折服,竟然已经在脑中规划了设计方案。
“其实,不是我的家。是另外一个人的。我只是在这里等他回来。”
付莳端着一杯咖啡,正闻着其中的香味,品尝里头的苦涩。
周尔抬眼看了看付莳,并不知道这人在沉思什么,只是觉得这屋子怕是有些故事。
“有吃的吗?”
“有,当然。在餐桌上。”
“真是打扰到你了。”
“呵~客气了!”
付莳脸色回暖,转身走到厨房里,将刚做好的三明治和牛奶一同端到餐桌上。
“前面是?”
“原先是荷花池,后来家里出了事情。找了个风水先生看了看,就把它填埋了。没有种什么,就一直荒废着。”
付莳看着周尔仓鼠吃饭的样子有点着急。
“女人果然不分大小,都吃这么少。”
“什么?”
“没什么!”
“付老板,还说不是你的家,你父亲呢?”
“父母都去国外了。就我一人。”
付莳拿着杯子,走到餐边柜前,捣鼓了许久,才转身回到桌前,缓缓地坐了下来。
“你平时的工作是?”
周尔在车上听了一耳朵,这人像是做设计公司的。
“我的工作很多,主业是室内设计,副业是酒店管理,兼职私家侦探。”
“私家侦探?”
“对,姐,你需要,我可以给你打个折。让我去了解一下你老公的私生活?”
“阿?不,意外,确实意外。”
周尔拿起水杯,赶紧喝了一口,眼神却飘忽不定。
“看样子,已经尘埃落定了。”
周尔拿着杯子的手停顿了一下,喉咙“咕”地一声,顿觉得有些痒,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行吧,姐姐,慢慢吃。这里,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来抵消我们酒店给你带来的伤害。”
付莳绕来绕去又将二人的关系绕远了。
“其实,也没什么了。我也要回家了,家里人会担心的。”
“据我所知,你是一个人在这里。不然怎么住的酒店,做梦的时候还。”
付莳拿走周尔手边的空杯子和空盘子,眼神却是一刻都没有从她的脸上移开。
“那么,其实还有一个事情要你帮个忙。”
“你说。”
“我刚辞职,学的是工业设计,能不能到你的公司上班?”
“哦,你要找工作,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不过,你要参加正规的招聘流程,可以吗?”
付莳走到厨房里头,嘴角却是一直弧线形上扬。
“当然!非常感谢!那我。”
“简历给我,等会儿去公司,我帮你投一份。”
付莳故作冷淡,甩了甩手表,开始洗碗。
周尔转头小跑进房间。在随身的背包里头掏出一份被卷成棍棒似的简历。揣在手里犹豫了片刻,有些不太拿得出手的样子。
听到厨房间没了声音。
她只好拿了床边的烟灰缸,左右各一个压在简历上。
付莳显然脸色有些沉了下来。
“周女士,这里随便你住,可不能随意乱动。烟灰缸哪儿来的?”
周尔显得有些局促不安,她指了指里面,说了一句:“床头上。不好意思,我。”
付莳跑进房间,缓缓地走到床头柜前,俯下身摸了摸柜子上残留的烟灰。
“怎么了?”
“没事了。”
付莳挺直腰杆的瞬间,眼睛突然亮了起来。
他转身朝周尔笑了笑,那是一种没有任何伪装的笑容,青涩而又纯粹。
“不用简历了,你在我这里已经过关了,走吧,去公司。”
付莳阴晴不定,让周尔有些怯懦,也有些拿不定主意。
这人就拉着她的胳膊要出门。
“等等,我换身衣服。”
这时,付莳才发觉周尔穿的是原先留在这里被人收藏很久的居家服。
“我,我在车上等你。”
付莳说完,就溜进了驾驶室。
周尔独自走入房间,拉上窗帘,打开箱子,拿出一身职业装,环顾四周,斟酌之后,确认没有摄像头之类的玩意儿,才脱下衣服快速地换上。
抬头的一瞬间,地上一个拉得很长的影子,正随风律动。
“谁!”
她猛得转过头看向窗帘,长发在惊叫的几秒钟内一直挂在鼻梁的一侧。眼睛夺眶而出时,才慢慢恢复到原先的位置。
她喉头吞咽了几次,觉察到外头没有丝毫异样,眼神才收敛一些,重新注视地面,却什么也没有。
周尔定了定神,缓缓地走出房间。
“嗯!”
“救!”
一只大手捂住了她的嘴唇,另一只手像一根缠绕的铁棍钳制住她的身体。
“别出声,就一会儿。”
周尔惊恐的泪水从眼角滑落,像是已经感受到死亡的气息。
此时,眼珠子往下看时,发现地上倒映着一个个头比她高出一头的身影,头发凌乱。像一个恶魔一般,将瘦小的她禁锢在肩膀下。
周尔努力地往前挪了一步。
此刻,那人的口鼻贴近她的后颈,炽热的呼吸炙烤着她的肌肤
“唔~”
周尔害怕极了,她思量着可能遇到狂徒了,怎么办!怎么办才好!
“别动。”
那人翻动了一下抽屉,拿出一个眼罩似的物件给周尔戴上。
随后,将周尔翻转过来,将她拥入怀中,而后,又回到面前,那人像端详一件艺术品一样,手指在她的脸庞上轻轻地抚摸。微微颤抖的手指完全离开她的口鼻。手指滑向她的唇瓣,触摸着她的唇纹。
正在周尔准备呼救的刹那间,让她始料未及的事情发生了。
“救!不!”
那人将她抱起抵在墙上,舌尖深深地探入她唇齿,像是等待多年的甘露。
“记得吗?”
那人突然停了下来,周尔大口喘息,已经耷拉着脑袋,几乎要窒息。
“不记得了?那就再想想!”
“嘭~”地一声。
那人竟然将她猛得推倒在床上,直截了当地狂吸起来。吮吸太过于用力,周尔渐渐地晕厥过去。
付莳在车上等了十分钟,原本应该烦躁起来,但是转念想想女人本来就慢,也许,还要化个妆,搭配衣服什么的。
可是,有一些动静从里面传出,他便犹疑地打开侧门,走了进去。
他没有出声,蹑手蹑脚地想吓一吓周尔,就在她开门进入房间的瞬间,他有些后悔了。
“对不起,对不起!”
“进入女生房间要先敲门的,我错了,姐。”
付莳表情夸张地道了歉,可是,平躺在床上的周尔却没有半分的动静。
付莳走上前,摘掉周尔的眼罩,却看到一个哭红的眼睛。
没有半点准备,俯身在周尔身体上方的付莳就收到了一记耳光。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流氓!”
周尔一只手抓紧领口,另一只手猛得推开还在神游状态的付莳,呜咽地跑了出去。
“等等,把话说清楚!”
“没什么好说的!”
“我怎么就是流氓了,只是忘记敲门而已。”
“你还亲了我!”
“啊?”
“天地良心,我一直在车上等你!不信你来看监控!”
“有监控吗?”
“有啊!”
“那个房间有吗?”
“那,那个房间没有!”
“付莳是吗?你是不是图谋不轨!你耍我?”
“这个房子的主人是谁?”
“不是你,是谁?”
“是我哥!已经死了!满意了吧。”
“这是你要看的监控,你看我,看到了吗?一直在车上。”
付莳打开电脑,把所有角度的影像都调了出来,可偏偏没有这十分钟的记录,全部黑屏。
付莳脸色沉了下来。
“谁黑我的电脑了?”
“还是不是你!流氓!”
周尔拉出箱子,跨上背包往门口疾步走去。
“怎么回事?这是!”
付莳赶紧关上门。
“姐,这里是山林别墅区,除了私家车没有交通工具。坐我的车吧!”
“我怕,坐你的车连命都没了。”
“怎么可能,我看上去像坏人?”
“你,你凑过来。”
付莳缩回脖子,满脸问号,但又不得不贴上脸。
“闭上眼睛!”
周尔见他嬉皮笑脸起来,心里便开始冒火。
她在付莳的口鼻处闻了闻,确实不是一种香水的味道。
付莳的明显是男士常用的海狸香的味道。而那个神秘的魔鬼用的却是木质香。
“好了。”
“这就好了?都没碰一下。”
“要不要再来一巴掌!”
“你这样是不是地调戏我,我的小女友可是会把你吃了。”
付莳挠了挠耳廓,眉眼一上一下地跳跃着。
周尔没有回答,只是后退了一步,转身走回汽车的后座。
付莳识趣地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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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往往藏在心里,而当那种爱蹦出来的时候,如果太过于激烈就是一种不合时宜的毁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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