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破晓，晨风清冷。
下山的路都是车道，两人只能沿着靠近山体的那边走。
宋谨言回头，那栋云上别墅内，已经没再亮起一盏灯。
“就这样走了？”
“不然呢？他那会儿不是说了吗？在你们阳间，虐猫不犯法。”
宋谨言拧眉。
云卿看了他一眼，“倒是你，那时候为什么不跑，反而要用驱鬼符救那两个人？你既然认为他们有罪，那时候不更应该是直接走开，不去管他们死活吗？”
朝阳钻出云层探头，丝丝霞光明媚温暖。
“我也不知道。”宋谨言摇头，“那时候就感觉，不想让猫灵害了他们……不是为了救他们。”他最后一句说的坚定。
云卿唇角微扬，“嗯。天师的第六感。”
“什么？”
“第六感。因为你以前没有开天眼，所以对处理魂灵的事情并不熟悉。但身为天师，很多事情会有直接的第六感。”她侧头对上他的视线，“你要救的不是他们，是猫灵。”
宋谨言一怔。
云卿：“妖，也就是动物，它们的灵魂和人不同。它们本就是因为前世因果，这一生成了妖兽。有些是前世作恶，这辈子被抽掉魂识，沦为下等生物，比如你们常吃的牲畜。也有一些，是得了因果，存了魂识，也就是你们人类遇到后，觉得很有灵性的动物。它们大多数一体双魂，一魂是动物，而另一魂是前世留下的灵魂，有智慧有思想有灵性。这样的动物横死后，魂识觉醒，就会化作妖灵去寻仇。”
“但所谓轮回，对魂灵来说本就是入道前的考验，渡则升，不过就是生生世世的轮回。如果那些猫灵今天干扰了那两个人的生死，嗜血成魔听过吗？‘魔’字下有个鬼，说的就是吞噬过人类生命的鬼魂。这些鬼魂入地府后，会被阴司打入无间地狱，永世焚烧。”
“所以……”云卿赞赏的拍了拍宋谨言的肩膀，“你救了它们。”
山路上，两道车道照来，云卿激动的往前挥手，“这里！这里！”
嗖。车子一个转弯，擦身而过，没有片刻停留。云卿泄气的蹲在地上，“我走不动了。这还要走到什么时候啊～tt。”
宋谨言蹲在她旁边，低头拨弄地上的石子，“这不公平，难道那些动物被害，还要忍气吞声，看着那些坏人逍遥，继续作恶吗？一报就该还一报！”
咚！
“你就这点眼界？”云卿猛拍了下他的脑袋，“真想看看你这脑瓜子到底读没读过经书。”
“天有天道，万物皆有规则。就连你们阳间不也说，无规矩不成方圆吗？魂灵，已经脱离躯壳，不属于阳间，回归三界，回归自然。沉溺于执念，是一种禁锢，无法超脱的禁锢。杀了他们，报了仇，你以为那些猫灵就能解脱吗？不但不能，它们还在打破天道规则。”
“因果已成，有因就有果。你回头看看，你净化的那些的猫灵都没有跟着你出来，因为对它们来说，在生死簿上生命结束之前，它们会留在那两个人身边，等着他们气数尽。而鬼缠人，消耗的不是人的生命，而是让人剩余的生命里，充满无尽霉运和痛苦。活着痛苦，难道不才是对一个人类最大的惩罚吗？”
宋谨言低头不说话。云卿的每一句话他都懂，都明白，但他就是觉得心里堵得慌。
山路上，蹲着不动，身上很快有觉得冷，尤其是天刚亮。
云卿打了个哆嗦，抱着手臂可劲儿搓了搓，转头看着宋谨言拧眉憋屈的模样叹了口气，翻开外襟的口袋掏出手机丢给他，“好了，要是还是气不过，就换个方法吧。”
宋谨言一愣，“什么？”
“手、机！还要谢谢你之前教了我怎么用。喏，快瞧瞧，我录的那些声音有没有能用的？”
她原本是打算留个后手，要是那两个人不肯说出那符是从哪知道的，就用录音来威胁他们。现在，也算是另一种物尽其用了吧。
手机里录下的声音从听筒放出，每一句话，每一声咆哮，都录的清晰。即便那是张先生改编的故事，也足够分量。
宋谨言眼睛一亮，“你是说用这些……”
云卿点头，“嗯，用你们人类的方法去解决。”
“嗯嗯！”
云卿无奈的摇摇头，有些好笑的看着旁边这个，激动的像个傻子的男人。她伸出手指用力戳了戳他的肩臂，“好了，好了！先别捣鼓了，你先快想想，我们要怎么下山啊？！”我真的，一步都走不动了。
……
……
云上别墅主人虐猫虐猫道德沦丧张太太救助站收养狸猫真相！
不到半天的时间，热搜一条接一条，动物保护协会，以及爱护动物社会人士纷纷出来斥责。张先生与张太太的信息被挖了个底朝天，本就夕阳产业的公司，这下是彻底走到末路。
云卿翻到有人上午去别墅门口拍到的两人。一夜之间，张先生花白了头发，满脸不堪入目的伤痕，瞎了一只眼，抱着疯癫的张太太，尽显颓废。
因果，从来不会放过作恶的人。
“云小姐，午饭好了，快来尝尝。”中年男人的声音浑厚富有磁性，礼貌又温和。
云卿慌忙放下手机从沙发上站起来，“宋先生您太气了，叫我云丫头就行。”
眼前的中年男人约么临近六十，身型却依旧挺拔，华贵的唐装穿在身上很显贵气。眉眼也慈祥，笑起来的时候连眼角纹都透着良善，他就是张先生和宋谨言问起的宋家宋总——宋则新。
宋则新：“哈哈，那云丫头也跟谨言那臭小子一起喊我一声二叔吧。”
“啊？哦，哦。”云卿傻傻点头，“二叔。”
“哈哈，好，好，这声二叔叫的好！”宋则新开心坏了，“云丫头，快来尝尝二叔的手艺。”
宋宅很大，中式的合院，装修风格却是现代极简。厅直角两扇落地窗外，清脆绿竹，小桥流水，景色尽收眼底。不愧是天师世家，每一处风水都处理的刚刚好。
云卿跟在宋则新身后，刚绕过屏风，正对上楼梯上下楼来的宋谨言。他刚洗完澡，头发还湿着，简洁清爽的纯色t恤搭配休闲短裤，倒是比前几天的他看起来阳光了不少，还真有点“小宋爷”的味道。
“好久没听到二叔笑的这么开心了。”
“哼，你个臭小子还好意思说。不让我给你安排相亲，那你也早点把云丫头带回来给我看看啊！要不是今天正好你们困在山上找不到车，才让我去接你，我怕是还要被你蒙在鼓里好久呢吧。”
“……”宋谨言拉开云卿旁边的椅子坐下，“二叔，我和她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云卿又夹了一块辣子鸡，附和着宋谨言点头。
宋则新起身将辣子鸡换到云卿面前，“我不管，老头子我就喜欢云丫头。”
宋谨言扶额：那是你还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
“云丫头不是我们遥城人吧？”宋则新亲自给她碗里夹菜。
“不是，但也…不算远。”云卿想了想，这样也不算说谎，毕竟也就是穿过结界的事儿。
“不远好，不远好。下次把家里人都带来，二叔亲自接待！”
“咳咳咳。”宋谨言呛了口辣子，嗓子跟冒了火似的。他猛灌了口橙汁，“二叔，别说了。她就是我朋友，朋、友！”
“哼。我不和你说，我和云丫头说。”
云卿吃了十成饱，躯壳上的疲惫一扫而空。她笑着给对面宋则新添了杯茶，“二叔，我们真的是朋友。而且，我也已经定过婚了。”
“哎呦～！”宋则新震惊后痛苦的捂住胸口，整个人虚弱的起身，“我老头子累了，什么都没听到。阿城，阿城…”
保镖阿城扶住他。
宋则新：“我不舒服，快带我去张大夫那看看。”
“啊？”阿城一懵，昨天张大夫不是刚检查过，说是生龙活虎年轻十岁吗？他对上宋总狂眨的眼睛，瞬间领悟的狂点头，“嗷，嗷，嗷。我现在就带您去。”
大门关上又开。
宋谨言看着阿城呆头呆脑的跑回来，站在自己面前。
阿城：“小宋爷，宋总让我跟您说，您出去的这几天，除了您的卧室，其他房间都翻新了住不了。宋总还让我给您带句话，他支持您先‘煮、成、熟、饭’！奥利给！”
“煮个屁……”宋谨言伸脚踹了个空，阿城一溜烟逃了个干净。
这个不正经的老头！
“哈哈，看来你二叔很操心你脱单的事儿啊。”云卿一手撑着下巴在旁边看热闹。她就喜欢看宋谨言羞到喉结都发红的样子，比他凶起来的时候可爱多了。
餐桌上，宋谨言碗里的饭菜都还没怎么动，他已经被气了个半饱。“十年前，爸妈去世后，一直是二叔把我带大。这些年他也一直没结婚，我知道，他是把我当亲儿子养了。前几年还好，这两年他看着别人抱孙子，就开始从我这打主意了。抱歉，因为你是第一个我带回来的异性，所以二叔就……”
云卿无所谓的摇摇头，“没关系，我也和他解释了。”
宋谨言看她一眼，“所以，你真的有…未婚，夫？”
“嗯。”云卿掰着手指头数，“这三千年和我定过亲的鬼应该有，1234…200多个吧。不过可惜最后没一个考上公职的。地府消费那么高，房子那么贵，考不上公职想让我扶贫？门都没有！”
宋谨言：“……”
——我该说什么？呵呵哒。
下山的路都是车道，两人只能沿着靠近山体的那边走。
宋谨言回头，那栋云上别墅内，已经没再亮起一盏灯。
“就这样走了？”
“不然呢？他那会儿不是说了吗？在你们阳间，虐猫不犯法。”
宋谨言拧眉。
云卿看了他一眼，“倒是你，那时候为什么不跑，反而要用驱鬼符救那两个人？你既然认为他们有罪，那时候不更应该是直接走开，不去管他们死活吗？”
朝阳钻出云层探头，丝丝霞光明媚温暖。
“我也不知道。”宋谨言摇头，“那时候就感觉，不想让猫灵害了他们……不是为了救他们。”他最后一句说的坚定。
云卿唇角微扬，“嗯。天师的第六感。”
“什么？”
“第六感。因为你以前没有开天眼，所以对处理魂灵的事情并不熟悉。但身为天师，很多事情会有直接的第六感。”她侧头对上他的视线，“你要救的不是他们，是猫灵。”
宋谨言一怔。
云卿：“妖，也就是动物，它们的灵魂和人不同。它们本就是因为前世因果，这一生成了妖兽。有些是前世作恶，这辈子被抽掉魂识，沦为下等生物，比如你们常吃的牲畜。也有一些，是得了因果，存了魂识，也就是你们人类遇到后，觉得很有灵性的动物。它们大多数一体双魂，一魂是动物，而另一魂是前世留下的灵魂，有智慧有思想有灵性。这样的动物横死后，魂识觉醒，就会化作妖灵去寻仇。”
“但所谓轮回，对魂灵来说本就是入道前的考验，渡则升，不过就是生生世世的轮回。如果那些猫灵今天干扰了那两个人的生死，嗜血成魔听过吗？‘魔’字下有个鬼，说的就是吞噬过人类生命的鬼魂。这些鬼魂入地府后，会被阴司打入无间地狱，永世焚烧。”
“所以……”云卿赞赏的拍了拍宋谨言的肩膀，“你救了它们。”
山路上，两道车道照来，云卿激动的往前挥手，“这里！这里！”
嗖。车子一个转弯，擦身而过，没有片刻停留。云卿泄气的蹲在地上，“我走不动了。这还要走到什么时候啊～tt。”
宋谨言蹲在她旁边，低头拨弄地上的石子，“这不公平，难道那些动物被害，还要忍气吞声，看着那些坏人逍遥，继续作恶吗？一报就该还一报！”
咚！
“你就这点眼界？”云卿猛拍了下他的脑袋，“真想看看你这脑瓜子到底读没读过经书。”
“天有天道，万物皆有规则。就连你们阳间不也说，无规矩不成方圆吗？魂灵，已经脱离躯壳，不属于阳间，回归三界，回归自然。沉溺于执念，是一种禁锢，无法超脱的禁锢。杀了他们，报了仇，你以为那些猫灵就能解脱吗？不但不能，它们还在打破天道规则。”
“因果已成，有因就有果。你回头看看，你净化的那些的猫灵都没有跟着你出来，因为对它们来说，在生死簿上生命结束之前，它们会留在那两个人身边，等着他们气数尽。而鬼缠人，消耗的不是人的生命，而是让人剩余的生命里，充满无尽霉运和痛苦。活着痛苦，难道不才是对一个人类最大的惩罚吗？”
宋谨言低头不说话。云卿的每一句话他都懂，都明白，但他就是觉得心里堵得慌。
山路上，蹲着不动，身上很快有觉得冷，尤其是天刚亮。
云卿打了个哆嗦，抱着手臂可劲儿搓了搓，转头看着宋谨言拧眉憋屈的模样叹了口气，翻开外襟的口袋掏出手机丢给他，“好了，要是还是气不过，就换个方法吧。”
宋谨言一愣，“什么？”
“手、机！还要谢谢你之前教了我怎么用。喏，快瞧瞧，我录的那些声音有没有能用的？”
她原本是打算留个后手，要是那两个人不肯说出那符是从哪知道的，就用录音来威胁他们。现在，也算是另一种物尽其用了吧。
手机里录下的声音从听筒放出，每一句话，每一声咆哮，都录的清晰。即便那是张先生改编的故事，也足够分量。
宋谨言眼睛一亮，“你是说用这些……”
云卿点头，“嗯，用你们人类的方法去解决。”
“嗯嗯！”
云卿无奈的摇摇头，有些好笑的看着旁边这个，激动的像个傻子的男人。她伸出手指用力戳了戳他的肩臂，“好了，好了！先别捣鼓了，你先快想想，我们要怎么下山啊？！”我真的，一步都走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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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卿翻到有人上午去别墅门口拍到的两人。一夜之间，张先生花白了头发，满脸不堪入目的伤痕，瞎了一只眼，抱着疯癫的张太太，尽显颓废。
因果，从来不会放过作恶的人。
“云小姐，午饭好了，快来尝尝。”中年男人的声音浑厚富有磁性，礼貌又温和。
云卿慌忙放下手机从沙发上站起来，“宋先生您太气了，叫我云丫头就行。”
眼前的中年男人约么临近六十，身型却依旧挺拔，华贵的唐装穿在身上很显贵气。眉眼也慈祥，笑起来的时候连眼角纹都透着良善，他就是张先生和宋谨言问起的宋家宋总——宋则新。
宋则新：“哈哈，那云丫头也跟谨言那臭小子一起喊我一声二叔吧。”
“啊？哦，哦。”云卿傻傻点头，“二叔。”
“哈哈，好，好，这声二叔叫的好！”宋则新开心坏了，“云丫头，快来尝尝二叔的手艺。”
宋宅很大，中式的合院，装修风格却是现代极简。厅直角两扇落地窗外，清脆绿竹，小桥流水，景色尽收眼底。不愧是天师世家，每一处风水都处理的刚刚好。
云卿跟在宋则新身后，刚绕过屏风，正对上楼梯上下楼来的宋谨言。他刚洗完澡，头发还湿着，简洁清爽的纯色t恤搭配休闲短裤，倒是比前几天的他看起来阳光了不少，还真有点“小宋爷”的味道。
“好久没听到二叔笑的这么开心了。”
“哼，你个臭小子还好意思说。不让我给你安排相亲，那你也早点把云丫头带回来给我看看啊！要不是今天正好你们困在山上找不到车，才让我去接你，我怕是还要被你蒙在鼓里好久呢吧。”
“……”宋谨言拉开云卿旁边的椅子坐下，“二叔，我和她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云卿又夹了一块辣子鸡，附和着宋谨言点头。
宋则新起身将辣子鸡换到云卿面前，“我不管，老头子我就喜欢云丫头。”
宋谨言扶额：那是你还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
“云丫头不是我们遥城人吧？”宋则新亲自给她碗里夹菜。
“不是，但也…不算远。”云卿想了想，这样也不算说谎，毕竟也就是穿过结界的事儿。
“不远好，不远好。下次把家里人都带来，二叔亲自接待！”
“咳咳咳。”宋谨言呛了口辣子，嗓子跟冒了火似的。他猛灌了口橙汁，“二叔，别说了。她就是我朋友，朋、友！”
“哼。我不和你说，我和云丫头说。”
云卿吃了十成饱，躯壳上的疲惫一扫而空。她笑着给对面宋则新添了杯茶，“二叔，我们真的是朋友。而且，我也已经定过婚了。”
“哎呦～！”宋则新震惊后痛苦的捂住胸口，整个人虚弱的起身，“我老头子累了，什么都没听到。阿城，阿城…”
保镖阿城扶住他。
宋则新：“我不舒服，快带我去张大夫那看看。”
“啊？”阿城一懵，昨天张大夫不是刚检查过，说是生龙活虎年轻十岁吗？他对上宋总狂眨的眼睛，瞬间领悟的狂点头，“嗷，嗷，嗷。我现在就带您去。”
大门关上又开。
宋谨言看着阿城呆头呆脑的跑回来，站在自己面前。
阿城：“小宋爷，宋总让我跟您说，您出去的这几天，除了您的卧室，其他房间都翻新了住不了。宋总还让我给您带句话，他支持您先‘煮、成、熟、饭’！奥利给！”
“煮个屁……”宋谨言伸脚踹了个空，阿城一溜烟逃了个干净。
这个不正经的老头！
“哈哈，看来你二叔很操心你脱单的事儿啊。”云卿一手撑着下巴在旁边看热闹。她就喜欢看宋谨言羞到喉结都发红的样子，比他凶起来的时候可爱多了。
餐桌上，宋谨言碗里的饭菜都还没怎么动，他已经被气了个半饱。“十年前，爸妈去世后，一直是二叔把我带大。这些年他也一直没结婚，我知道，他是把我当亲儿子养了。前几年还好，这两年他看着别人抱孙子，就开始从我这打主意了。抱歉，因为你是第一个我带回来的异性，所以二叔就……”
云卿无所谓的摇摇头，“没关系，我也和他解释了。”
宋谨言看她一眼，“所以，你真的有…未婚，夫？”
“嗯。”云卿掰着手指头数，“这三千年和我定过亲的鬼应该有，1234…200多个吧。不过可惜最后没一个考上公职的。地府消费那么高，房子那么贵，考不上公职想让我扶贫？门都没有！”
宋谨言：“……”
——我该说什么？呵呵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