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浅水湾海滨浴场,正是旅游旺季,沙滩上熙熙攘攘,靠近海岸的浅水处,游泳的人像锅里煮饺子一样。卓越躺在沙滩上,遮阳棚挡住了下午时分火辣辣的阳光,他侧身躺着,面向大海,拿着望远镜搜索穿着暴露的美女,连都看得清清楚楚,很美,这才叫生活。眼下他正在托人办理护照,很快他就将成为巴拿马公民了,如果事情进展顺利,再过几个月他就可以在那个西班牙语国家定居了,虽然西班牙语他几乎不懂,但没关系,那里的人肯定会英语,全世界没有几个地方是英语的盲区。他现在考虑的是选择太平洋还是大西洋沿岸购置住所,其实关系不大,那个国家本来就不大,比不上半个广东省。
等到在巴拿马定居之后,他打算娶一个信奉天主教的白种女人,然后过正常人的生活,多生几个蓝眼睛的孩子,享受天伦之乐。之所以要白种人,是因为在他看来,黄种人好比黑白电视机,白种人则是彩色电视机,色彩在他的生命当中非常重要。而天主教信仰可以使妇女变的温和,宽容,最重要的是顺从,他喜欢顺从的女人,而不是像玛丽那样张扬凶狠的女人。
就在前不久他还希望能够在躲过风声之后再干几票,但是连日来逃亡的艰辛以及极度紧张和担忧使他放弃了那个念头,这些年来他所积攒的钱财虽说比不上富豪,但是过中产阶级的生活绰绰有余,如果把命搭上再多的钱有什么用呢?他为自己多年来养成的自控能力感到庆幸,贪婪是每个人的本性,但是贪婪也是杀人的利器,让你在不知不觉中倒下,到时后悔就晚了,所谓功成身退才是真正的智慧。
想到这里他收起望远镜,欲望就是隐藏的杀手,“我是攻克己身,教身服我。”至理名言,唯如此才可得救,享受永生。
他站起身来,离开沙滩,在喧闹处离开,永远不会错。回到酒店洗过澡之后,他去了附近一家健身中心,多年来他一直坚持锻炼,要知道这是职业的需要,行动迟缓,哪怕只有一秒种,就足以引来杀身之祸,要想身手敏捷,健身必不可少。
每天五百个俯卧撑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但这只是他日常训练的一小部分,没有人整天养尊处优,还幻想着可以飞檐走壁,健步如飞。
朱迪是个可爱的姑娘,几天来,每次见到他总是热情地打招呼,她是总台服务员,清纯,秀气,笑起来很甜,说心里话他很喜欢这姑娘,有时聊几句,香港的女孩子与大陆截然不同,也许是大英帝国百年统治造成的文化影响,她们不是那种胆小如鼠的小女人形象,而是大方得体,彬彬有礼,显得很有教养。
上一次她半开玩笑半当真地对他说:要不要我带你在香港到处走走,给你做个导游?你是第一次到香港吧?为什么没有女朋友陪你,孤单单一个人?他善意地笑笑回答说:在大陆出差不可以单独带女同事的,带男的吗,有点怪,是不是?于是两个人笑起来。
说心里话他并非不想交个女朋友,但是他不能那样做,至少现在还不行,原因很简单,自己现在并不能说安全了,万一他被抓,女朋友说不定要跟着他倒霉,他不想连累无辜的人,人是感情动物,一来二去,难免会有感情投入,你所爱的在敌人眼里就会成为你的弱点,这一点他时常提醒自己,你的牵挂就是你的软肋。
创世纪里说,女人是用男人的肋骨造的,这话一点不假,女人就是男人的肋骨,谁能看着自己的肋骨受伤害而无动于衷呢?至少他做不到,他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好人,但至少有起码的情感,并非冷血动物。
两个小时高强度训练之后,卓越像往常一样冲洗完毕,换好衣服,向出口走去。今天朱迪没上班,他略微有些失落感。转念一想:“不行,不要胡思乱想,只记住一件事,护照,巴拿马。”
想到这里,他向约好的地点走去,三百米处有一家咖啡馆,这是说好的联络地点,再过二十分钟他就可以拿到他的护照,香港公民:罗伯特李。他是中英混血,这个身份不错,他喜欢。
狭窄的街道商铺林立,在这个寸土寸金的城市,生活节奏如此之快,在大陆很难想象,每个人都急匆匆地,仿佛走的越快就越有钱。幌子上有些繁体字很难辨认,他实在不明白,香港人为什么还保留着繁体字?既然大陆都用简体字,香港为什么不用?难道用简体字不是更加方便吗?语言不就是交流和思想工具吗?岂不是越简单越易于掌握?
他一边胡思乱想,一边朝咖啡馆走去。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从一台车里闪过,真是阴魂不散。他心里暗自思忖,她看到我没有?该死,在香港耽搁的时间太长了,玛丽就像猎犬一样,嗅到了他的气味?
他并不知道,汉森的分部就在这附近。不管是否被发现,总之他必须拿到护照,想到这里,他加快了脚步。幸运的是,一切都很顺利,半个小时之后,他返回了酒店,明天,明天从东京转机然后是亚特兰大再转机到巴拿马,如果一切顺利,后天就能到达这个加勒比海小国了。想到这些,他有些激动。
午夜的香港,灯火辉煌。吃宵夜的男男女女还在交头接耳,意犹未尽。透过窗户,卓越看着夜晚的景色,他毫无倦意,一切准备就绪,明天上午他将离开这座城市,离开亚洲,离开一切熟悉的事物,包括城市,人群,肤色,文化,等等这一切,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开始新的生活,虽然多少年来他一直梦想着新世界,但是一旦这一天突然降临,还是有点忐忑不安。
完全陌生的地方,陌生的生活方式,陌生的语言环境,充满诱惑同时充满不安和未知。甚至有一点恐惧外加一点留恋和不舍。这种复杂的情绪多少年来他一直都在设想,但是只是到了眼下才渐渐清晰起来。
他甚至感受到了孤独,从未有过的孤独。一边喝着啤酒,一边点燃一支烟。此时如果朱迪能在和他聊聊天就好了,想到这里,朱迪的面容浮现在眼前。这个女孩子身上有种东西吸引着他,是什么他并不确定。也许只是一种感觉,神秘的感觉。亲切?他很多年没有和任何人亲近过,因为他必须专注,不能分心,他需要克制再克制,为达到目标,必须坚持。他无数次告诫自己,诱惑会干扰他的判断,干扰他的思维,进而危及到他的计划,而那是他最不能接受的。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想,虽然很多人并不清楚这一点,但是无论如何,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使命,只是只有少数人能够自觉,领悟,而大多数人,就是所谓“芸芸众生”他们没有这种认识,只是混日子罢了。但是他不能,他不允许自己碌碌无为度过一生,不管别人怎么想,总之,他有思想。那是灵魂决定的,他相信灵魂使得每个人迥然不同,肉体只是载体而已。
窗外吃宵夜的人们渐渐散去,去往不同的方向,但是他知道,大家殊途同归,不过是像黄昏后的鸟儿一样回到自己的巢穴。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直到死去,离开这个世界,去往另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眼下自己不过是提前熟悉一下另一个世界,这比被动的突然到达一个新世界更加主动,更加能够应付自如,至少比大多数人强一点,想到这儿,他又打开一罐啤酒,享受在香港的最后一个夜晚。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倾泻在宽大舒适的床头,卓越懒洋洋的起床,洗漱,最后一边检查护照,行李,然后吃早饭。他点了一份瘦肉粥,面包片,最后要了一杯咖啡。饭后精神焕发,离开酒店打车前往机场。三十多公里,大约一个小时的车程,看着两旁的树木,草地,高楼大厦在眼前掠过,他心里说不出的感觉,轻松,安逸之中略微有点担心,巴不得车再快一些,再快一点,上了飞机就万事大吉了。他脑子里闪过昨天取护照的路上那辆面前开过去的车,那个熟悉的身影,玛丽,这个讨厌的女人,再见了,宝贝儿,不,不用再见了,希望今生再也不要相见。心里祷告着,“祝我一路顺利,巴拿马,我来了。”
出租车开始减速,进入一个个弯道,他知道机场就在眼前了。“新界,再见了!香港,再见了!朋友们,再见了!”他想起很多,很多年来的生活印记在脑海中像幻灯片一样匆匆闪过。
经过十几个小时的飞行后,飞机终于降落在巴拿马国际机场,卓越走下飞机打了辆出租车向着城区出发了,两边不时闪过来往的车辆和一些不认识的高大树木,走了大约二十公里,突然车子一个急刹车,他想,“终于到了。”他停止思考,回到现实当中,把那顶刚买的白色棒球帽整理了一下,打开车门。“见鬼。”他把车门关上,冲司机大喊着:“加速,快,去酒店。”可是出租车一动不动。前后各有一辆车挡住去路,两个高大的家伙从车上下来,枪口对着出租车司机摆动着,意思是让他别动,下车。此时的卓越脑子里一片空白,他被一个大汉一把拽下车,枪口在他后背上撞来撞去。
“混蛋,你们干什么,他妈的!”他大声喊叫着,希望引来警察。
“闭嘴,混蛋,再叫给你背上留个洞。”他不再呼喊,心里想:“完了,玛丽这个臭婆娘。他妈的,阴魂不散。”
大约十秒后,他在胁迫之下上了另外一辆车,是一辆商务车,他们把他塞进第二排中间位置,两边一边一个,车子启动的一瞬间,他看到第三排坐着一个熟人,正掏出化妆盒重新补妆,今天她描了玫瑰色口红,在白色衬衫映照下格外鲜艳,甚至有点刺眼。
补妆结束了,他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女中音:“卓,没想到吧,够不够惊喜?”玛丽得意地微笑着,带着轻蔑和嘲讽。
“太惊喜了,玛丽,什么时候到的?为什么不联系一下,我可以请你喝一杯咖啡啊?”
“哈哈哈哈,她故意笑出声来,“骗子,这次怎么说?还有逃跑计划吗,说来听听?”
“算了,玛丽,很无聊,东西我送给你,钱我一分不要,大家都是生意人,和为贵,和为贵,你说呢?”
“现在说这个你不觉得晚了点?在那个仓库里你已经说过了,可是你让我费了好大力气,耽误了好多宝贵的时间,该死,时间就是生命,你难道忘了?”
“那是口号,口号你知道,宣传而已,不用当真。’’
“是吗?口号?我不这么认为,恰恰相反,据我观察全世界的人都在争分夺秒的创造财富,急不可待的想要过上更好的生活,你怎么说是口号呢?”
“玛丽,你又不是黑社会,干嘛不依不饶,大家有话好商量,我可以弥补你各方面的损失,怎么样?我说真的!”他的语气很诚恳。
玛丽没再说话,只是眨了一下左眼,透过墨镜隐约可以看到她的眼睛里有一丝血丝。
一处办公室里,卓越被捆在一把椅子上,玛丽挥起右拳一个大力勾拳,“嘭”的一声,卓越感觉到左边的牙齿晃动了一下,嘴角和面颊“嗡嗡”作响,紧接着脑袋里面轰鸣着,大约持续了三秒钟。他用舌头舔了舔口腔,奋力吐出一口血沫。正在此时,右边对称的部位也遭到重重一击。他看了看眼前这个女魔头,“臭婊子,你把老子捆起来练拳击有意思吗?爽吗!”
玛丽向后退了两步,“你他妈的骗子,跑得够快,你除了逃跑就没有其它本事吗?怂包!”
“去你妈的,有本事把老子解开,看我怎么收拾你,我让你他妈的满地找牙!”
玛丽气愤地瞪着他,“来人,把他解开!”
旁边两个大汉走过来,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很默契地相互看了一眼,开始给卓越松绑,然后退到门边,继续等待着接下来的表演。卓越活动活动全身,试着动动腿,胳膊,把麻木感迅速驱离身体,全身的血液流通开始顺畅,他看着玛丽:“小妞,来吧,用点力!”
玛丽笑笑,挤了下眼睛,脚下开始移动,做出拳击运动员的姿态。卓越直盯盯看着她的两只手,同时观察她的脚步。这时,玛丽移动过来,左手一个刺拳,卓越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盯着直扑面门的拳头,就在距离面门只有五公分的时候,他向左侧闪了一小步,同时开始观察她的右手,玛丽的右手瞬间已经到达,他伸出左臂挡了一下,同时大喊一声,向后退了两步,“你练过拳击,可我没练过,自由搏击可以吗?”
玛丽看看他,“随你便,怎么都行。”话音未落她腾空而起,左腿在空中划过一条抛物线,正当卓越想着如何应对,她的右腿由上到下,右脚向着他的左脸扫过来,这一下势如闪电,他慌忙抬起左臂同时做了个低头的动作,可是稍微晚了一步,左侧太阳穴靠上部位结结实实挨了一脚,“嘭”的一声,险些跌倒,就在玛丽右腿尚未落地的瞬间,卓越顺着她的右腿旋转方向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转到她的身后,右拳使足了力气对着她的左肋,只听到“咔嚓”一声,玛丽站立不稳,向右摔倒,她在地上翻滚一圈,正当旁边两个观战者惊呼一声,想要扑过来时,玛丽已经滚过一圈,同时她的右脚向上一个海底捞月,正中卓越胯下,他的脸上现出痛苦的表情,两只手捂着裤裆,腿一软,瘫倒在地,嘴里歇斯底里地发出一声凄惨的鬼叫,“呀,咿呀,嗯,哼”最后一个音节拖得很长,直到他完全躺倒在地,那个声音还在持续。
他在地上翻滚着,来回翻滚着,再也站不起来了。大约一分钟后,他喘着粗气,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最后他仰面朝天,闭上眼睛,大脑一片空白,眼前天旋地转。
就在此时,旁边的一个打手手机响了,他走到玛丽近前“玛丽,汉森的电话。”
玛丽扭了扭脖子,接过手机。“汉森,我是玛丽。”
电话里传来熟悉的声音:“玛丽,你得记住,他得活着,别太冲动!”
“明白,汉森你放心,只是让他出出汗,最多破点皮,头发都不会少一根。”
“好,那就好。’’
挂断电话,玛丽命令两个助手把卓越重新捆在椅子上。此时卓越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只是有点口渴,他要一杯水,玛丽打开一罐可乐递给他,经过刚才一番打斗,玛丽平静了许多。
卓越一口气喝光了可乐,舔舔嘴唇。
玛丽露出嘲讽的表情“小子,你得小心点,不要再试图逃跑,那很糟糕,你知道。”
她坐下来,再一次观察眼前这个“俘虏”。
“有件事我一直很好奇,当时众目睽睽,你是怎么做到的那叫什么呢,用一个中国的成语叫做?”
“偷梁换柱。”卓越提醒她。
“谢谢,对,偷梁换柱,解释一下,怎么做到的?”
“嘿嘿,你想知道?”
“是的,我很好奇,我知道你一定事先准备了一幅赝品,和真品放在一起,我的专家看到的毫无疑问是那幅真迹,为什么拿到我手里变成了赝品?你怎么做到的?”
“你想知道?”
“是啊,我一直没想明白。”
卓越摇摇头:“对不起,我不能告诉你。”
“混蛋。”玛丽骂了一句。
卓越问道:“现在东西你已经到手了,可以放我走了吧?”
“没问题,合作共赢?”玛丽打了个手势,其中一个助手走出去,另一个走过来帮他解开绳索。
玛丽走到橱柜前,打开柜门,拿出一瓶波旁威士忌,两个酒杯,示意他坐到沙发上,然后倒了两杯酒。“实际上,你没有必要戏弄我,特别是在银行那次。”
她把一只酒杯递过来。“为什么把东西放在那里?真是不可思议!”
卓越喝了一大口。“我只不过想要挑战一下自己,看看我能够做到多好。”
“你的结论呢?”她喝了一口,注视着他。
“你也知道,效果还不错,要不是那个狗屁护照耽误了几天,我早已经到这里了,不是吗?”他无奈地摇摇头。
“也许吧,不过就算你到了这里,不一样被我抓到吗?”玛丽做了个鬼脸,然后用大拇指摸了摸嘴唇上的口红。
玛丽往两个人的杯子里加了酒。略微停顿片刻“本来我现在就准备放你走,可是老板要亲自见你,所以。”她停下来。
“见我做什么,咱们不是一路人。”
“也许吧,一段时间里,特别是在老板面前,我很惭愧,自责,因为我没有很好的完成任务,而且不止一次,这很令我沮丧。”
“实际上完全没有必要,”卓越又喝了一大口“你不可能要求自己面面俱到,对吗?”
“道理不错,谁能完美呢,没有人。不过那是我的工作,工作就意味着责任,别人不会考虑这么多,重要的是结果,特别是对于老板来说,结果!”她加重语气。
“好吧,我承认,多数情况下的确如此,我应该说抱歉吗?”他看看眼前这个女人。
玛丽站起身来,来回走了走,举起酒杯对着室外的阳光,看着酒杯里斑驳的光线若有所思。
巴拿马城一家酒店。卓越坐在一张椅子上,旁边坐着玛丽,那两个打手站在门边。这时,门开了,菲利普带着他的助手凯文走进来,示意那两个打手出去,房间里剩下四个人。
菲利普在卓越对面的一张椅子上坐下来,看了看卓越和玛丽。“卓先生,恭候多时了!”
“东西已经交给玛丽了,现在放我走!”
菲利普看了一眼玛丽然后转向卓越。
“玛丽的问题是居然已经把你当成了朋友,而你一直把她当成傻瓜!汉森很欣赏你,但那是他的问题,至于我?卓先生你要为我办一件事,作为补偿。”
卓越疑惑地看着他:“什么事?”
菲利普说道“ar公司新近研发出一个微型无人机,叫做““苍蝇””,你把它偷来给我,咱们就算两清,好不好?”
“我只是个骗子,不是贼,我办不到!”
“你确定不肯合作?”
“我确定,对此我无能为力。”
“好吧。”
说完菲利普站起身来:“凯文,让他们进来。”
凯文走到门外,带进来四个人。“带上卓先生还有玛丽,走吧。”
上车前,菲利普看了看卓越,“卓先生,你还有二十分钟时间可以考虑。”说完他和凯文上了一辆车,卓越和玛丽被带上另一辆车,一前一后,上了一条公路。
“菲利普,这个卓很狡猾。”凯文说。
“是的,他的确很难缠,不过,为了一件东西他会舍弃生命吗?”菲利普抽出一支雪茄,凯文点燃了打火机。
二十分钟后,车停在一处小木屋前。他们先后进了木屋。木屋建在水上,距离岸边大约十米,河水在这里有个转弯。一条木头栈道通向木屋。
“卓,想好了没有?我最后再问一遍。”菲利普双手叉腰站在屋子当中。玛丽看了卓越一眼,用很低的声音说“混蛋,你为了一个什么““苍蝇””,害我和你一起死?”
卓越回敬了她狠狠一眼,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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