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王府内。

    顾初言最近每天只要吃完早餐,必定要雷打不动的去阿湿娜那里请个安,问个好,见到她这么个眉开眼笑的主儿,又真的成了自己的儿媳妇,后者别提多高兴了,每天满面春风的迎接她,连景云卿又惊讶于母亲的变化。

    几天前听说卿儿要娶相府千金,他又表现得波澜不惊的,她还以为王爷给他安排了一场政治联姻,还在为儿子委屈。

    却不想发现这位千金竟然是在山坡上见到的那个妙人,每天阿湿娜都早早在门口等候,顾初言人还没靠近,她就要迎过去。

    连景云卿都觉得母亲这两天气色好了许多,果然人有了盼头真的不一样,顾初言的性格确实有魅力在,也难怪顾丞相对这个讨人喜欢的女儿万般不舍。

    顾初言蹦蹦跳跳的过来,每次进来小院总忘了不用特意抬高。

    按照习俗一般小院都要设计一个门槛,可是他们这里却不同,因为景云卿和阿湿娜的身高比他们京城这边都要高大,所以特意拆了的,顾初言一向不长记性,这次一不小心又踩了个空,还差点把脚给崴了。

    景云卿见了,鄙夷地碎了一句,“这都第几回了?真是够笨。”

    “阿初来了啊,快进来坐。”

    婆婆这么热情,也就不跟他儿子计较了,顾初言只白了景云卿一眼,就一蹦一跳的走了过去。

    “母亲,今天觉得如何?服了陆爷爷开的那些药,可有好些?”

    “母亲是顽疾,怎么可能就凭你几副水药就会好?”

    没等阿湿娜回答,景云卿就抢着回答了,他最看不惯顾初言这自来熟又过分主动热情的性子,好像不管见过几次的人都能生出几分情意来一样。

    不像他,对谁都冷漠惯了。

    偏偏母亲还因为偏爱由着她,知道她要来,总是早早等候,给她准备这个,准备那个。

    顾初言白了景云卿一眼,继续只管说自己的,“母亲,您想吃点什么?我和云雀等会出去,给您带回来。”

    “昨天才回了相府,过了晚饭才回来,你这一大早的又是要去哪里?庆王府可是有规定,并不是你以前那样,想什么时候出去就可以。”

    景云卿这盆冷水泼得啊!就知道不会这么容易能蒙混出去。

    庆王府规矩多礼节多,连这出府都一月最多四次,还得得到长辈的首肯,她婚后回娘家居然也算作一趟了。

    那这一个月只剩下三次,像她这种一天不出门就觉得全身不自在的人,怎么够?

    顾初言看了身后的云雀一眼,叹了口气,不过她还是没放弃,又转身坐下来给阿湿娜介绍,“母亲,您听过香满楼吗?”

    阿湿娜很少出府,自然是没有的,于是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于是顾初言坐近了些,给她介绍起来。

    “京城有两大点心坊特别有名,一个是品香屋,一个是香满楼,王公亲贵最爱的是品香屋,因为做工精致,品相高贵风雅,最适合用来走访亲友馈赠,正因为受众是他们,所以价格也特别高,让普通老百姓望尘莫及。可是美食人人都向往呀,怎么办呢,还好不久后在城东开了一家口味差不多的香满楼,但价格却特别亲民,据说那里的糕点师也在品香屋做过,手艺有过之无不及,只是为了方便照顾家眷,才自己出来单独开店,这两家我都去吃过了,可是我觉得还是香满楼的口感更好一些,不如今天我就去买来给您品尝一下?”

    说来说去,就是要出去喽。

    景云卿在一旁翻了翻白眼,没打算给她这个机会,“母亲不爱吃甜腻的食物,不用你白费心思了,而且据我所知,这两家老板是同一个人,只是受众不同,才编了这么些故事给你们听,变着法子给自己做推广罢了。”

    “好吃就行了,你管那么多?而且既然你我都是道听途说,你怎么就确定你的就是对的?再说了,母亲喉咙不好,就要多吃甜的食物润润嗓子,一味追求清淡,人都跟着没力气了,没精神了,怎么能调养好身体?”

    “明明是你自己要吃还偏要拉上旁人。”

    “母亲哪里是旁人了?我这是想把好东西拿来孝敬母亲,你不要故意曲解我的意思。”

    见两个人谁都不服谁,阿湿娜嘴角上扬,无奈地摇了摇头,起身拍了拍顾初言的手,“为娘刚好也想换换口味,不如你跟卿儿一道去帮忙买吧。”

    “好呀好呀。”

    还能和夫君一起出去,顾初言自然是求之不得,当下就拍手叫好,景云卿起了身,冷冷道,“不行,我没空,等下要去军营督查。”

    “军营吗?我也想去,不如我陪你先去军营,等你忙完我们再去买糕点?”

    顾初言听到军营两个字,满眼都是星星,别看她在京城各处都玩遍了,可是还没去营地见识过。

    “军事重地,你一个女人去成何体统?再说这也不符合规定。”

    “那不是还有女人随军的吗,你是贝勒爷,又在军中颇有级别,我是你的福晋,自然也是可以去的。”

    “不行,我不同意。”

    “那你说说理由,到底是你不同意,还是不合规矩?”

    顾初言咄咄逼人,景云卿一看就不习惯在母亲面前撒谎,一时竟然选择拂袖转身不回答她了。

    两人僵持不下,最后还是阿湿娜站了出来,选择站在儿媳这边,“卿儿,你是担心阿初到了偌大的军营会迷路吗?”

    “母亲,我不担心她迷路,我是担心她去了惹事生非。”

    “你能看住上十万雄兵,阿初才一介女子,你要是看不住她,那就是你这个大将军自己没本事了。”

    “对对对,母亲说得太对了,就是这个理儿。”

    眼见阿湿娜宠她,顾初言在一旁跟着起哄,景云卿要是不带她去,就是承认自己没本事了。

    他心不甘情不愿的看了一眼顾初言,依旧满脸不放心,“我看你还是换一身衣服,扮作我的随从,真要有什么问题,也不会牵扯到贝勒府的福晋头上。”

    “没问题。”

    顾初言答应得爽爽快快,让她穿女装去,她才不愿意呢,到哪里都不方便,走路还得规规矩矩的。

    本来以为去军营的路上景云卿要骑上他的呼哧,却不想是坐王府的马车,顾初言一副小厮打扮,还要坐在外面颠簸,哪里有马车里舒服?

    云雀也只能待府里,顾初言百无聊奈地看着马车在街上游荡,果然和景云卿出来没什么好事,马车一路颠簸,直到她屁股快散架时总算是到了。

    她还在一脸懵圈时,景云卿已经远远走在前头,他在军中还是有威信的,平时没见他身边跟过什么随从,这次竟然看到一个小个子的小厮跟着,众人不觉多看了两眼。

    本以为这小厮应该是贝勒爷千挑万选,却不想竟然是个愣头青,跟不上贝勒爷也就罢了,还自己东张西望,还要贝勒爷停下来等他。

    大家都不自觉低看了他几分,顾初言问什么他们都当作没听到,要不就敷衍作答,顾初言满足不了自己的好奇心,只得快步追上前面的景云卿。

    “他们平时都这样一问三不知吗?”

    “军中这么多重要机密,又纪律严明,如果一个来历不明的人问什么,他们都照实回答,你觉得他们还能待在这里吗?”

    “那你跟他们说,我是你的副官,要了解军中事务。”

    景云卿面对顾初言的白痴要求,懒得理她,大踏步去巡视去了。

    后者憋了憋嘴,你不带我玩,我就不会玩了?

    她走了一会儿,抬头看了一眼马厩那边,只看到一匹匹高大帅气的战马正悠闲的吃着草料。

    “也不知道呼哧在不在这里面。”

    顾初言一边想着一边往那些马靠近,却不想还没走近,就被人拦住了。

    “你是谁?干什么的?”

    “我?”

    顾初言想了想,这次要是不报上一个响当当的名头,估计又没人理她,她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景云卿,大言不惭地开口,“我跟贝勒爷一块进来的,第一次过来,他让我来这挑匹适合的马。”

    那人问,“给谁的?”

    景云卿的官阶果然好使,顾初言大着胆子指了指自己,“给我的。”

    那人看了看她的小身段,又回头看着自己养得膘肥体壮的马,一时有些犯难,过了几秒,他想到了什么,招呼顾初言跟他过去,“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呢。”

    “我叫陆景云,你叫我陆兄弟就行了。”

    “陆兄弟,我这儿刚进了一个新品种的马,我看挺适合你。”

    顾初言随着那马夫往里走,在一处单独的小屋里,看到了整齐划一的十几匹小型马,他们比一般的马矮一点,但是四肢健壮,底盘一看就很稳。

    “你在这里面挑挑看,有没有喜欢的,他们的成色很好,是大型马和中型马配种的,集合了两种马蜂优点,性情都温顺,我看适合你。”

    顾初言听了,有些尴尬的笑了笑,也是,她的身高也只适合这种了。

    顾初言一边挑选一边打听。

    “贝勒爷的马也养在在这里吗?”

    “贝勒爷的马是难得的汗血宝马,是军中最好的,平时也在我这儿养的,不过因为性子烈,一般是单独喂养的。”

    顾初言点了点头,小声嘀咕,“可不是,和他主人一个性子,就适合孤家寡人一个,那是只小母马,要是能生个小宝马就好了。”

    顾初言说到这里眼里泛光,看来看去还是呼哧那种最心水了。

    “这个我们也想过要尝试,但是考虑到本土马和汗血宝马的配种,在一定程度上降低了它的纯正度,加上那匹马性子高傲,不愿意配合,它又常年征战四方,没那个时间,而且一年也只能产一头,还对母马有一定损耗,费时费力,又效益不高,也就没打算这么做了。”

    说什么费时费力,顾初言觉得,多半是景云卿护着他的呼哧,不愿它去遭罪吧,顾初言不觉叹了口气,她现在在景云卿眼里是连匹母马的地位都不如。

    见顾初言叹气,担心他因为没有其他的汗血宝马,选不出来想要的,那马夫赶紧补充了,“不过,普通马也有普通马的优势,像一般的士兵,因带的兵器、甲胄、资重比较多,身材纤细的汗血宝马,相对来说是无法胜任的。”

    也是,有总比没有好,顾初言走了几步,指了指一匹纯白色的小马,“就它了,你帮我牵出来,教教我。”

    马夫被顾初言理所当然的交代有点弄懵了,“陆兄弟,你不会骑马吗?”

    “不会啊。”

    顾初言回答得干脆,反倒把马夫给弄尴尬了。

    “不是,我只负责养马,这教骑马的事不归我管。”

    “你刚才不是说这马温驯吗?那我不是只要知道怎么上去不就行了?你就教我怎么上去吧。”

    “这……”

    马夫听了感觉有点为难,道理似乎是这样,可总觉得哪里不对。

    还好景云卿及时出现了,他直接把顾初言拉到了一旁,说是拉,应该是嫌弃的捻到了一旁。

    “你之前撞坏的那两辆马车,不论做工、材质还是品相都是上乘,马车也是四平八稳,你怎么还不会驾车?”

    是了是了,就是这个理,马夫听了贝勒爷的话,总算茅塞顿开般,连连点头,他刚才真差点被这位思维奇特的陆兄弟的歪理给带歪了。

    景云卿说教完顾初言,又回头严厉的批评起马夫来,“他问你要马,你就给他,看到我手谕了吗?检查他军牌了吗?”

    顾初言这样当面在一旁听着,别提多窘迫了,她不要面子的吗?搞得她在这里坑蒙拐骗一样,不就一匹马吗?

    虽然…她确实是在坑蒙,可是景云卿也不至于这样直接拆穿她吧?顾初言甩身走人,直接就不理会他了。

    什么马不马的,她才稀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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