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玲珑?”唐维克坐在沙发上看着时凯小幅度舞动的手,擦拭着短刃并在说完话之后对着刀刃哈了口气,“异能是吹笛人的那位?”
时凯点头,又道:危险。
“的确,他和一块嚼过的口香糖差不多烦人。”顺带把短刃擦得亮晶晶。
听他的意思,似乎是遇到过苏玲珑了,可时凯却从来没听他提起过。
唐维克扫视一眼时凯的目光,轻轻笑了笑:“我见过他,切磋了一下,那人的综合水平不算非常强,但是对于特殊能力的运用能力很可怕,是个天生的异能者,并且还在不断进步。”
唐维克从不吝啬赞赏,即便对方是敌人也不例外。
“你认为呢?”
忽然被抛来话头,还在想着为什么自己感觉这么不爽的时凯顿了一下。
他聪明,但也是疯子,杀人是为了好玩,远离。时凯冷冷道。
“你很讨厌他?”唐维克饶有兴趣挑眉。
你很喜欢他?时凯没一点好脸色反问。
“我只是对""吹笛人""很感兴趣。”男人简短地解释了一句,意味深长的笑了。
关于唐维克的异能,时凯直到前两天才刚刚了解。
他在以往的战斗中所展现出的“瞬间移动”、“坚冰”等能力,乃至昨天和时凯并肩作战解决一支猎人队伍时使用出的“火”,都并非属于他原有的异能。
没错,就算不论其他,单单从“火”就能看出来,那是原本属于那个棕发女人的异能,为什么会被唐维克使用出来?
他的异能正是,“夺取”。
但也并非是想夺就夺。
这是一个必须在对方并非自愿的情况下亲手杀死对方,才能得以夺取对方异能的残忍能力。
如果忽略人伦道德,这完全就是一种逆天的外挂能力,简直和言出法随有的一拼。
只不过,这残酷的能力考验的是异能者的本身实力,以及精神上的道德感。
不过从唐维克现在的异能数量来看,这个人显然就没什么道德。
论“疯子”这个词,唐维克和苏玲珑恐怕不逞多让。
“最后一轮清除只剩两天,你的积分如何?”和真神经病不相上下的疯子冲时凯被绷带包裹的小臂微微扬了扬下巴。
35。时凯比划了一个数字。
这几天时凯虽然常常出去游荡,故意在猎人面前表现得像个合适的猎物,但从来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在对方主动出手的情况下,他才会动手回敬,甚至直接解决对方。
连这样只守不攻都能拿到三十的积分,足以见得现在的猎人们有多么疯狂了。
唐维克思索了一下,颔首道:“差不多了,我建议你接下来留在医院养好所有的伤,在大逃杀结束前调整到全盛状态。”
你知道之后会发生什么?时凯问。
“不论发生什么,调整好状态都是有利无害。”男人站起身,把短刃装配在西装背心的布料内侧,离开了房间。
这几天观察下来,时凯不仅发现唐维克是个比想象中更奇怪的人,还发现花朵小姑娘,待在这里似乎如鱼得水。
唐维克是个十分擅长应用各种类型异能的人,有他的亲自指导,花朵对于异能的掌握程度越来越熟练,渐渐学会了根据不同情况召唤不同的画中怪物。
她每天都会跟着不同的探索小队出门去,等到十几个小时后才蹦蹦跳跳地回来,而小臂上的数字却不见增加多少,时凯也试着问过,可只得到了一句“跟唐叔叔出去玩了”的回应,也不知她究竟去做了什么。
从几天前的分别之后,时凯就真的没再见到过林氏兄弟的身影,不知道他们是否在前往海边的路上,亦或是在人们的互相残杀中出了什么事。
现在,距离清除只剩最后一天,世界各地的幸存者们不约而同地停下了杀戮,天上的数字几乎一分钟才会跳动几个,世界短暂地陷入了寂静之中。
而唐维克也停下了收集积分和异能,开始专心往保护区基地里囤积更多食物,甚至连种子也搜集了不同种类的几袋子,他没有告诉任何人这样做的目的,只是兀自做着自己的事。
在这般暗潮汹涌中,时间无情地跳动着。
外面隐隐有几分动静,带头的是身穿白大褂看起来格外正常的陈英,时凯注意到这一点,缓缓下楼靠近离医院不远的街道。
你们在做什么?时凯问道。
陈英的手语程度一般,但也能猜测出他想问什么:“在清理尸体呢,唐哥好像有洁癖似的,从来不让我们把尸体留在基地附近,不管是谁的。”
时凯遥望着正在把几具猎人尸体搬出老远的保护区成员,感到有些不解。
“害,我们就是些听命令做事的嘛,谁知道唐哥的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陈英知道这很让人疑惑,不用时凯问也能自己接上话,他满不在乎地扣了扣指甲,又开始招呼成员们搬运着那些死状千奇百怪的尸体。
“哎,小凯,别动,”陈英晃悠的动作停了一下,朝着时凯的肩膀伸出手,“有虫子,唉哟,好恶心。”
时凯低头看了一眼被拍掉在地上的虫子,却目光一凝。
那虫子有无数细长的腿,一掉落到地上就飞快的朝着一个方向爬走,毫无犹豫。
陈英莫名其妙道:“怎么啦?你这是什么表情?一只虫子而已嘛,人家都不怕,你怕什么。”
时凯轻轻摇头,开始寻找来源。
长腿的蚰蜒,有目的的爬行方向,这样的虫子只有一个人会用。
“真敏锐,还以为能吓你一跳呢。”一道笑嘻嘻的声音从上方传下,直接肯定了时凯的想法。
一名穿着背心披着衬衫外套的青年坐在路灯上,一条腿自在的垂下,他的脖子上挂着一条奇怪的吊坠,若是仔细去看,就会发现那实际上是一支暗红色的细短笛子。
又是苏玲珑。
时凯冷冷望过去,缓缓后退了半步。
被苏玲珑坐着的路灯上,已经密密麻麻爬满了蠕动的百足虫,还有一条格外巨大的黑红色蚰蜒,乖顺的伏在他的肩头。
“哈”陈英扬起眉,单手叉腰并不恐惧,“你就是那个吹笛人吧?你可是恶名昭彰哦。”
“就是我,”苏玲珑咧开嘴,快乐的笑了,“所以,快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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