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边入夜后,篝火燃起,好玩的年轻人们纷纷投入至篝火晚会中。

    祝与的脸蛋被火照得红扑扑的,白裙也覆上火光,炽热又迷人。

    她晚上吃得多,此刻走两步都升起一阵呕吐感,干脆围在篝火旁坐下,盯着热闹非凡的场面。

    祁萧捧着一堆饮料过来,顺手挑出一个扔给祝与。

    祝与腿上一凉,倏地皱眉。她拿起腿间的易拉罐,看了几眼后,说道:“这是酒啊?”

    祁萧走过去,说:“我随便挑的,你把那个还我,再拿一个。”

    祝与闪躲,拉开易拉罐,咕嘟一口喝下。葡萄味混杂着酒精味在她嘴里炸开,她又惊又喜,说道:“还不错。”

    “度数低,应该没事。”祁萧坐到祝与身旁,打开一听啤酒,灌入嘴中。

    篝火晚会气氛燃起,年轻人们将此玩成了蹦迪现场。

    邢瑶站在高台上,手上举着一瓶百威,对着麦克风喊道:“兄弟姐妹们嗨起来!”

    她摇头晃脑,充当着气氛组的角色,还没摇几下,便被人从高台上拖了下去,啤酒瓶砸在地上,没碎,发出哐的一声。

    肖付铭一路上扯着邢瑶,邢瑶不服气,张口咬住他的手臂。他嚎叫,佯装狠戾道:“你也不嫌丢人。”

    “丢不丢人跟你有个几把关系。”邢瑶脸蛋通红,明显带着醉意,冷风一吹,她打出个激灵。

    肖付铭一路领着邢瑶远离篝火,试图平息邢瑶心中的爆炸因子。他递给邢瑶一件薄外套,说道:“披上,别回去成了个病秧子。”

    “你他妈才病秧子呢。”邢瑶打出个酒嗝,臭气熏天,不经意用肖付铭的外套捂住嘴。

    肖付铭好生嫌弃,拧眉说道:“这外套就当小爷赏你的,赶紧穿上,不用还了。”

    邢瑶哼出一声,费劲巴拉地穿上外套,随后一屁股跌坐在沙滩上。

    晚风混杂着海蛎子味,浪潮涌起,拍打声一阵接一阵。

    邢瑶抱住双腿,身旁的风突然被挡住,扭头,肖付铭竟坐在了她的身边。

    两人坐在巨石后,一齐欣赏着夜晚的海面。

    邢瑶酒醒不少,神智随之恢复。

    她这个人,一旦安静下来,就总喜欢想些有的没的。往事一篇篇掀开,扎根在她记忆深处的,没有一件能令她愉悦。

    “邢瑶,对不起。”

    邢瑶闻言,嗤笑一声:“你把我拉过来,知不知道我错过多少帅哥,一句对不起就完了?”

    肖付铭眸中如一汪深水,黑黢黢的,捉摸不透杂着的情绪。他说道:“不是这个。高中那次,对不起。”

    他终于说出来了。

    邢瑶那日压在他身上的重量,这些年犹如一个定时炸弹。

    只要他遇不见邢瑶,他就还是花花公子,过得逍遥自在,脱身比谁都快。可他见到邢瑶之后,这颗定时炸弹轰然响起,整日在他耳边嗡嗡作响,提醒他年少时种下的恶果。

    邢瑶怔愣片刻,云淡风轻道:“这事啊,你不提我都忘了。”

    她说的是实话。

    浑浑噩噩的几年里,困扰她的事远比肖付铭造成的要磨人。相较之下,小小的创伤在她眼里,简直不值一提。

    肖付铭哪里知晓邢瑶的心思,顿时瞠目结舌。他脖子前倾,如同脱壳的小王八,大人气质下带着些许俏皮,问道:“忘,忘了?”

    邢瑶点头,说:“忘了,当个屁就给放了。不过你的道歉我接受了,以后不用再提了。”

    肖付铭哑口无言,心想邢瑶还真是大度,这要是他非得纠缠不清,给对方褪层皮才舒心。

    “肖付铭,我能问你点事吗?”邢瑶的语气不是有求于人,而是带着命令,是在对肖付铭施压。

    肖付铭神经大条,直截了当道:“你问。”

    邢瑶似是有些难以启齿,百般纠结后,问道:“韩翊的事,能给我讲讲吗?”

    那日她与丁妮在川菜馆碰面,丁妮用韩翊刺激她。她当时听不进人说话,只想着如何把丁妮折磨得不成人形。

    但她捕捉到一个重点——韩翊还在高中。

    她事后仔细算了算,韩翊明明和丁妮一届,怎么会还在高中?

    在她休学的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邢瑶一概不知。她上大学后,有不少与她是老同学的,见到她之后都好似见到陌生人,直至她的名字登顶,才陆陆续续有人认出她。

    可从始至终,没一个人给她讲述韩翊的事,包括祁萧,也是闭口不提,好像韩翊这个人成了一个消失的符号,只有她一个人记得。

    别人不说,她也懒得问,尽力将韩翊抛掷脑后。

    但最近韩翊出现的频率越来越高,甚至成为她的梦魇,许多个夜晚,她都能见到一个梳着乖巧学生头的奶狗,食指转着篮球,对她露出最痞气的笑。

    她实在太好奇了。

    韩翊到底怎么了?

    肖付铭喉结滚动,眼中杂着不言而喻的失望。

    他虽然不经常去上课,但是韩翊的大名,他还是知道的。

    韩翊和邢瑶的事,他也略有耳闻。

    他对上邢瑶的目光,良久,哑声道:“不知道,我后来也没怎么去上课,都是上的家教。”

    邢瑶心中燃起的希望之火瞬间熄灭,寻不到丝毫痕迹。她扯出一抹苦笑,再次望向大海,说道:“好吧。”

    肖付铭第一次体会到趁人之危是什么感受。

    他是个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公子哥,居然会因为一个高中同桌撒下谎,还是为了隐瞒另一个男人。

    邢瑶蜷缩着身体,人埋在肖付铭的外套下,银灰色的头发绑着马尾,在黑夜之中也格外显眼。

    眼力好的人,熟悉她的人,于茫茫人海中也能认出她。

    肖付铭察觉到邢瑶的肩膀在颤抖,他微怔,随后缓缓抬手,搂住邢瑶的肩膀。

    那一刻的感觉,比在床上翻云覆雨都要满足。

    许是肖付铭的青春里,出现的女孩大多千篇一律,偏偏邢瑶是个例外。

    邢瑶有着和身材不匹配的脸蛋,有着不属于学霸的顽劣,有着远超他想象的家庭关系。

    久别重逢,肖付铭无数次咀嚼着这个词。

    多少美好的爱情,都少不了久别重逢的场面。

    肖付铭与邢瑶重逢的场面如梦似幻,毫无防备,勾起了他青春深处的回忆。

    耳边是不断咆哮的风声,掌心处是不断颤抖的骨骼。

    肖付铭沉默许久,说道:“邢瑶,要不我们在一起吧?”

    邢瑶突然不动了。

    一点动作都没有。

    她微微偏过头,见肖付铭一脸认真,忽地放声狂笑,眼尾飙出泪花。

    她不顾肖付铭的怔愣,自顾自道:“肖付铭,你最好跟我说你在开玩笑,我还可以当喝醉了,脑子出现幻觉了。你怎么看我都没有关系,我玩的开,但是我也没那么廉价。趁早把你乱七八糟的想法收起来,更何况,我提醒过你,不是吗?”

    她刻意凑近几分,嘴角勾起,问道:“你在开玩笑,对不对?”

    邢瑶在笑,目光却比任何时候都要冷。

    肖付铭的话卡在喉间,在邢瑶阴冷的目光下全部压了回去。

    他垂下头,轻笑道:“对啊,这都被你看穿了。”

    邢瑶坐正身体,神色如常。她说:“演技拙劣,差评。”

    肖付铭没答话。

    微风吹起他额前的发丝,顺带吹得他眼睛干涩,几欲落下泪来。

    高中时,他没敢承认自己喜欢上一个男人婆,任由邢瑶放逐。如今,他自食恶果,顷刻间记忆混沌,化作藏在巨石后的一滴泪。

    邢瑶眯起眼,目不斜视,银发随风飘散,吹起阵阵栀子香。

    肖付铭叹出口气。

    现在的邢瑶,脾性未变,只是隐埋在和善下。

    他看得清,邢瑶缺一个让她撕掉面具的导火索。

    他想成为那个导火索。

    -----

    祁萧被周凛喊走,留下祝与独自窝坐在篝火前。

    她手上捏着那听葡萄味的鸡尾酒,脑袋轻飘飘的,意识逐渐模糊。

    醉了。

    她居然因为半听浓度为百分之三的鸡尾酒醉了。

    “祝与学姐。”

    祝与扭过头,瞧见身旁似乎坐着个人。眼前飘着好几个人影,左右摇摆,她定睛,人影才重合到一起,拼凑出一个阳光的俊脸。

    “哦,是你啊。”祝与含糊道,声音比蚊子还要小。

    周起压抑着心中的海啸,淡然道:“学姐,你怎么一个人?”

    祝与歪头,眼珠子来回转动,撅着嘴,添了几分古灵精怪。她捕捉着仅存的记忆,说道:“祁萧不要我了呗,不知道去哪鬼混了。”

    祁萧去哪鬼混,周起再清楚不过。

    他喊周凛带祁萧离开,借机上位,想和祝与攀谈,没想到祝与居然一副醉态。

    他盯向祝与捏着的易拉罐,不禁失笑,道:“学姐,我带你回去休息吧?你喝多了。”

    “谁喝多了?!”祝与声音突然大起来,吸引周围不少人的目光。她随手抛出手上的易拉罐,用脚踹起沙子,试图销毁喝多的证据。

    结果鼓捣半天,仍是坐着无用功。

    周起没想到祝与的高冷之下,埋藏的竟是一只可爱鬼。

    他单手撑着下巴,一言不发,看祝与长腿不断扫荡。

    祝与似是玩累了,停下动作,又抱紧双腿,直勾勾地盯着地面。

    她打出个哈欠,周起迅速捕捉。他说:“学姐,我送你回去吧?你困了。”

    祝与也不知道听没听懂,反正点了头。

    周起得到许可,扶起祝与,带着祝与一步一顿地前进。

    祝与柔软的发丝扫过周起的胸膛。他呼吸一滞,步履维艰,视线不自觉移向祝与。

    他十分满足于此刻,哪怕这种感觉是偷来的,他也异常满足。

    祁萧开后宫,可他没有。他从大一对祝与动心开始,就没正眼瞧过别的女生。

    可祝与从来没看过他,一眼都没有。

    然而,他的满足感还未走出百米,祝与便被人一把夺走。

    周起心惊,扭头望过去,见祁萧将祝与打横抱起,眼带怒意瞪着他。

    祁萧搂紧祝与,生怕周起再趁他不留神抢过去。

    适时,周凛着急忙慌地赶过来,横插在祁萧和周起中间,劝道:“哎哎哎,也没什么大事,干嘛整这么难看。”

    周起拨开周凛,险些给周凛推翻在地。他虽是不甘,但还是说道:“学长,祝与学姐喝多了,我送他回去,不是图谋不轨。”

    祁萧恶狠狠道:“最好是。”说完,他抱着祝与,转身离开。

    祝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意识也越来越不清晰。她朦胧间摸到一处硬块,上方还多着一点凸起,好奇地按下去。

    祁萧打了个激灵,低头看向祝与,说道:“我要是没回来,你是不是就要摸周起了?”

    祝与听不懂,没答话,手仍是四处摸索。

    祁萧有些挨不住,说道:“别碰了。”

    祝与没听。

    祁萧脸色一沉,恰巧路过一片杨树林。他站在杨树林前,哑声道:“你再碰,我就带你进去了。”

    祝与的手突然停了。

    祁萧失笑,继续走向别墅,谁知不过百米,祝与的手再度不老实起来。

    她边摸,还边说:“手感真好,能摸一辈子更好。”说完,还在祁萧怀里蹭了蹭。

    祁萧再度停住脚步,低头说道:“猪与,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吗?”

    祝与微微睁开眼,浮着水汽。

    祁萧暗骂一句,带祝与走进那片杨树林。

    他知道趁人之危不是君子所为,可他向来不是君子,更不推崇君子行径。

    祁萧将祝与按在杨树下,脑中最后的理智消失殆尽。他身上披着一件外套,足够罩住两人,但走近些仍能看出他在做什么。

    祁萧手扶着祝与的腰,亲吻着祝与。唇齿纠缠间,祝与闷哼一声,接着便是阵阵喘息。

    祁萧伺机拉住祝与的手,带着祝与不断磨蹭,来满足被燃起的欲望。

    没多久,他便发泄出来,但他总觉得不够。罪恶的藤蔓不断缠绕,他的手上沾着污浊,摩挲着祝与的嘴唇。

    祝与迷迷糊糊的,侧过头,抵触着祁萧。

    祁萧喘着粗气。他凑到祝与耳边,说道:“猪与,对不起。”

    他扯下身上的外套,围在腰间,抱起祝与离开杨树林。

    他不知道沙滩的角落为何树立着一个自助贩卖机,只知道这简直帮了他一个大忙。

    小小的塑料盒承载着他的希冀,他的脚步不由得加快,一路生风,溜回了别墅。

    别墅内空无一人,只有他和祝与。

    他当时特意选了个隔音好的别墅,就为能够轰趴不扰民,没想到居然发挥出这个作用。

    祝与如一只缠人的小奶猫,手一直摸在祁萧的腹肌上,片刻不肯离开。

    祁萧咽下口水,抖着手剥下祝与的泳衣。

    祝与只觉身上凉飕飕的,手里却捧着一只大火炉。她不自觉向火炉靠近,死不松手,来获得暖意。

    她的呼吸越来越困难,似乎在被一只长期挣扎的困兽所掠夺。

    她觉得自己快死了,开始呜咽。

    求救似乎起了效果,她的呼吸再次回归,却换成一阵刺痛,接着就是此起彼伏。

    云端和地狱不断交叠,祝与用声音宣泄,反而刺激了祁萧的动作。

    祁萧满头大汗,不断运动,祝与的身影却越来越模糊。

    祝与意识飘忽,可她清晰地感觉到有什么潮湿的东西,啪嗒啪嗒地落到她身上。

    她难受地扬起手,反而被禁锢。

    她失了力气,再度到达云端。

    与此同时,她听到自己耳边回荡着颤音,接连不断。

    好似在说:“对不起。”

    -----

    祁萧小日记:

    -周起那个小王八蛋,居然趁我不在接近猪与,反了他了。

    -我呸,就凭你也想撬我墙角,做梦吧。

    -猪与一直摸我胸干嘛?难不成想妈妈了?

    -算了,给她摸一摸又不吃亏。

    -猪与的腿好滑,比今天在海水里还要滑。

    -猪与的手好不老实,有点难受。

    -猪与怎么不动了?啧,有点失望。

    -怎么又动了?算了,不管了,反正是她动的。

    -猪与的手好烫,我好难受。

    -这一次有五分钟吗?我不会早泄了吧。

    -猪与好可爱。

    -我想干她。

    -平胸的手感好像也不是很差。

    -好热。

    -她的腿好长,缠在腰上好爽。

    -猪与醒来会不会讨厌我?

    -她不会恨我吧?

    -猪与,对不起,我真的忍不住。

    -是你先勾引我的。

    -对不起,猪与。

    -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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