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楼的门尚且完好，他们逃上去关上门，那边同样一声响关好门，两边合力解决了这层楼里的丧尸，瘫坐到地上。
邹问夏：“我只是有一个疑问，为什么电梯停了呢？”
毕修：“没电。”
邹问夏：“……啊，我是在感慨，不是在疑问来着。”
毕修：“……哦。”
邹问夏：“是我体力太差了吗，我好累。”
荆重德：“谁不累？”
邹问夏：“好的，我感觉我没那么累了。”
毕修兀的笑了，拿手肘捅了捅娄信，下巴指了指邹问夏。
娄信扬眉：“？”
毕修嘴角不住上扬：“跟夏霄很像。”
娄信便也弯了弯嘴角：“有点。”
邹问夏：“跟我霄姐像？那不得了了，我也是要考博士的人了。”
毕修：“不要搞学历崇拜。”
邹问夏：“但她在联盟411实验室上班耶。”
联盟411实验室，国家级最高实验室之一。
毕修：“我辞职前也在396实验室呆过。”
邹问夏：“哦。”
毕修：“…………”
娄信笑了笑站起来，找邹问夏拿了喇叭，准备挨间挨间的敲门。
没有门给他敲，就一扇门完好，且门上膜都没撕，看样子不像住了人的。
其余人慢悠悠跟上来，邹问夏他们从这边上来的倒再没什么反应，毕修还略吃一惊。
娄信脚步停顿片刻，抬步走进了屋内。
没有房间关门或者上锁，扫一圈就可以发现没人。
他翻了下冰箱，没有食物。又走进厨房，一粒米都没了，水龙头停水。
卧室床头有半包烟，他停了一下捡起来，扔给站在门口的毕修。
毕修接过，沉默片刻，掏出随身带的打火机，点着了三根，插客厅花盆里了。
对讲机又响，下一波队伍到二楼了，他们打算再叫一队，丧尸多了，往下撤估计不好撤。
荆重德拿着对讲机在跟他们讲话，楼底下的压力没他们来时的大。毕竟再怎么样一个小区一栋楼的人就那么多，丧尸又不可能凭空产生，总有杀完的时候。
他们提出一个新思路，说把丧尸都赶到一边楼梯，或者楼道里，然后把门都关上，楼梯就是安全的楼梯了。
荆重德直接否决了，说一栋楼两个楼梯从上到下，没有哪一个是门全部完好的。而且他们最高只上到十二楼，十三楼的丧尸怎么办，十四楼的丧尸怎么办，丧尸下楼又不怕摔，一跳一楼就下来了。
反正，完全，不切实际。
“那再叫两队吧。”底下的人叹气“今天能不能干完？”
“叫他们带点吃的上来吧，没多久就到饭点了。”娄信自然地拿起对讲机插了句。
然后所有人有点愣神地看向他。
过了一会儿，毕修把对讲机拿过去：“多带点，我们下去的时候可以挑一个楼吃完。”
对讲机：“……”
对讲机：“滋滋。”
·
七楼无事发生，走廊里有一个倒着的行李箱，里面什么都没有。八楼一扇门坏了，九楼他们又给堵楼梯上了。两边都被堵了，都想从对方的楼梯绕，结果在八楼又碰面了。
但是邹问夏有神功，带着报警器，两脚分别踩着两侧墙爬到顶，然后把报警器扔到这边门前，声音大到吸引了另一边的丧尸。
他们逮着空赶紧冲上了十楼。
邹问夏在十楼两眼发直：“我们在找到他们了又怎么下去呢，这么多丧尸，直接打开窗户跳楼是不是还好一些。”
毕修：“呃，我们等下一波上楼啊，丧尸的数量是有限的，人的潜力是无限的。”
邹问夏：“我好像在哪节政治课听过类似的话。”
毕修：“……”
荆重德叹了口气：“幸好求救人住的是十二楼，不是三十二楼，那到时候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毕竟我们是人，不是神。”娄信走到电梯边上，随手敲了下。
门里好像有点响动，他皱了皱没，楼上传来的些声响。
“十一楼丧尸估计有些多。”他推测到。
毕修也走到电梯旁边，心里积着对不能上电梯的某怨气，抬腿踢了脚电梯门。
楼上响动更大了声，直至整个电梯井里都传出来一声闷响。
对讲机很快响起：“上面怎么了？”
“不知道，在十一楼。”娄信拿着对讲机回复，根据传出来的声音有一个大致的猜测“可能是……哪层楼的电梯门开了，丧尸掉进了电梯井。”
应着他的话，井里传来一声嚎叫。
邹问夏摆了张苦瓜脸出来。
在他们准备动身的时候，第二波队伍到达了五楼。
门里的青年还是同意出来，大包小包准备了一堆东西，还带了行李箱。然后行李箱给他们一脚踹回去了。
他们决定先送青年回去，之后再上来。
照例还是分了两头，越往上反倒轻松了些，丧尸没有底下几楼那么密集，但他们体力也没最开始那么充沛。
毕修一个飞踢把丧尸踹下楼，娄信拽住他的手腕把他拉回地面，他们跌跌撞撞跑进十一楼，摔上门进到走廊。
面前是开了一条缝的电梯门。
缝不大，大概刚能容下一个人侧身通过，门的边缘是肉眼可见的爪印，像是生生把这个门掰开的。
门里还有丧尸，他们没工夫仔细观察这门，先躲过迎面扑来的丧尸，一棍子将其解决了。
另一边迟迟没有动静，甚至还有丧尸从那边门进到走廊来。
毕修先一步冲过去就把住门，娄信望着自上而下的丧尸皱了眉头，挥棍将其扫开。
有一个丧尸正堵在往下的口上，他一把提住其后领将其拉走。邹问夏跟荆重德抬腿蹦上来，毕修同时横棍劈向丧尸，另一只脚勾上门。
邹问夏撞到住户门上停下来，下意识就掏出了喇叭，对着门里面放。
毕修侧目，另一边有一扇门开着。他顿了顿往里走去，门是完好的，门上也没有爪印。
但在他开门的瞬间，一个丧尸张大着嘴扑来。
他叫骂一声向后躲避，娄信本就跟在他身后，一见便抬手打下了这个丧尸。
他缓了一下，还是抬步走进了屋内。
各种摆设被抓得满地都是，墙上沙发上是各种抓痕，冰箱里空无一物，厨房里还剩半盆米。
他照例拿了三根烟点燃，没有盆栽，施展极致平衡术立在了桌子上。
门外他们已经敲过了其他房间的门，没有人应答。
一单元直到十二楼，就剩三户人。
看着不可思议，但倒也不是不可能发生。从病毒感染开始到现在已经过了十来天了，米面倒是可能够，关键是停水了。
他们在楼梯上也看见了一些掉落的物资，可能在与丧尸打斗时被抓下的。也有丧尸身上就背着包，有的像有东西，有的是瘪的。
住得越高下来越难，他们四个人爬到这么高尚且不容易，原本的住户从那么高下来，还要在低层的丧尸海里淹没。
对讲机又响了：“四楼还有一户，两个人，楼下车准备接一下。”
“四楼还有。”邹问夏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噢，我们好像被困在那两个门中间了，没去确认有没有人。”
毕修：“那完了，九楼我们也没有去。”
娄信望了眼刚出的住户大门，沉了一默，道：“到阳台上喊一句，楼下听得到。”
“聪明。”荆重德赞叹着，第一个走进屋子找阳台。
邹问夏把喇叭调到最大对着外面，荆重德在喇叭歇气的间隙大喊：“还有幸存者吗！！这栋楼还有幸存者吗！九楼有吗！楼上有吗！需要救援吗！”
楼下没人应，楼上倒是火速传来一声期期艾艾的嗓：“终于来救援了吗，我等你们等得好！苦！啊！”
荆重德：“几楼啊？”
上面：“十二楼！”
荆重德：“马上上去了，你先别吱声，还有人吗！”
天地间遥遥传来一声呼唤，是对面楼栋的：“兄弟——你们是来救援的吗——救这边吗——”
荆重德：“救！救完这栋再过去！莫担心！”
天地之间再遥遥一声：“谢谢你啊！”
荆重德：“为人民服务！”
然后对讲机里终于传来一声吐槽：“人情味儿过足了。”
荆重德无所谓道：“俺们又不是官方。”
崔正白忍了半天没忍住：“我们其实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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