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芸舒坦的在心中一笑，犹自记得第一次放开坑云昭百官的时候，那些人也是很懵的。
对，就是拍卖会那次。
没遇见过，总是会莫名其妙的怀疑人生，还试图强行辩解。
不过，通常强辩的结果就是自己把自己埋进坑里。
现在的永耀使团，跟那时候的百官一样傻白甜。
这种时候最好欺负了。
倒不是说人真的很笨很傻，智商都飞了，主要还是没经历过，特别不适应这种说啥错啥的情况。
就像现在的云昭百官，经历多了就知道反驳了，而且还会努力寻找她话里的漏洞，试图用同样的办法还她一记。
虽然……没成功过。
再不济，这些人也明白此时无声胜有声，少说少错，无声的抗辩。
哪像秦相，居然还这么认真的解释他们的身份？
自己做错了事，还嫌弃把柄不够多吗？
若换成现在的云昭百官，呵呵，绝对避重就轻，不该说的绝对不说，还需要她亲自找话题将事情牵扯过去。
不过，这种主动递把柄，各种配合的人真不多，很多时候就是第一次。
柳芸觉得，要玩得尽兴。
“太后娘娘，我等入境都是通过正常途径的，也真的只是在云昭游山玩水，走走停停，虽然耽搁了一点时间，但是并没有做其他的事情。”秦相还试图顽抗。
柳芸：“……”信了你的鬼。
能够那么及时的出现在昔阳郡主墓，怎么可能什么都没做？
当然，非要说都是属下做的事情，三公主和六皇子都是清白的，她想喷他们一脸。
“哦，正常途径？这么说边关的官员是收到各位入境的通知？”柳芸一巴掌拍在桌上，高脚茶几忍不住晃了晃，最近这半年，它承受得太多。
“哪个官这么胆大，这么大的事情居然不上报？”
“这点小事儿都办不好，要他何用，皇帝，赶紧下旨吧，这人渎职这么严重，摘了乌纱帽，换个有能力的人。”
皇帝睁大了眼睛，母后，可以吗？
那边关的官儿不知道是何方势力的人，能趁机换成自己人？
柳芸瞥他一眼，想什么呢？说说而已。
而且，皇帝有自己人可以替换吗？
瞎乐什么？
秦相一听，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们确实是通过正规途径入境的，可是伪装成商队分散进来的。
他没想到太后娘娘一眼看出他话里的漏洞，直言要换官员。
那是不是现在的通商政策也会有所变化？
这些年，永耀想要维持良好的商路可没少费心思，费人力财力，要是被云昭柳芸一句话给毁了，他回王朝后还会成为罪人。
柳芸喝着茶，借着茶盏的遮掩打量了秦相一番，小样，她早就猜到了好吗？
事实证明，边关的商路也不在皇室手上，她就想打碎了重来。
殿内明明凉风习习，可秦相感觉后背的衣衫已经湿透了。
这一刻，秦相终于醒悟，今天来告状的行为蠢透了，不仅没有挑拨到君臣关系，还把自己掉坑里爬都爬不起来。
如今，秦相只想赶紧结束这一趴，不想再给什么鸿胪寺的官员添堵，只觉得自己越来越堵。
“太后娘娘，永耀诚心诚意的来云昭做友好交流，因为殿下和公主贪玩引起这样的误会确实很不应该。”
“太后娘娘想知道的我等的行程轨迹也不是不可以，不过，需要一些时日整理……”
柳芸不以为然，官员的事揭过不提就不提吧：“哦，行吧，你们好好整理一下，顺便描述一下你们看到的风土人情，说起来，哀家长这么大，还不知道帝京之外的云昭是什么样的呢！”
她当然知道使团分散成了很多小队，总归有一队是正常朝帝京出发的。
整理什么行程，必然照着正常小队的行动轨迹来。
顺便再编造一些就是交任务。
她也不想从这里面去挑什么刺，没什么意义。
她就是看不惯永耀使团的人太闲。
六皇子龙煜不回来，他们就不会动，太后觉得这些人在眼皮子底下晃悠有点膈应。
而且，谁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搞事儿。
在别国的帝京，可劲的折腾简直毫无心理负担。
秦相瞳孔微张，太后……就不知道客气迂回一点吗？
好歹他们也不是云昭的臣子，居然吩咐得这么铿锵有力。
就在秦相感觉这关差不多了，柳芸突然说道：“对了，你们整理行程，记得提供一点证人，难不成你们领略风土‘人’情，光是去荒郊野岭看风景了，从来没遇见云昭百姓？”
她都没看过的云昭大好河山，这些人还游山玩水？
不开心，再补一刀。
秦相落座的屁股僵半空中，有什么名叫涵养的东西在裂开。
玛德，还有完没完？
“太后娘娘，我们为了不引起骚动，影响云昭百姓的平静生活，并未表露身份，所以，一路人并没有证人能证明我们的身份。”
秦相终于明白，王朝内的那些混子和无赖的官员都是可爱的。
无赖混蛋不可怕，就怕这类人有文化，特别是还有身份的文化人。
反驳者若是需要斟酌语言，而不是畅所欲言，本身就处于弱势。
柳芸“哦”了一声：“那算了，各位大人也是为了云昭百姓，哀家就不计较了。”
突然不想要证人了，把秦相刚准备好的解释堵在胸口，只见秦相的脸色也开始五彩斑斓起来，越发像个调色盘。
她本来就没想能证明，玩而已。
好不容易结束了这个话题，秦相心力交瘁，本能的不想再继续说别的了。
龙芙倒是眼巴巴的看着皇帝和太后，这都晌午了，接风宴呢？
太后这么抠，不会没有吧！
谁知，柳芸这会儿终于懂了使团们的心情：“皇帝，晌午了，哀家就请各位吃顿便饭吧，就当是给各位接风了。”
闻言，龙芙眼睛一亮。
云昭地大物博，美食天下闻名果然不虚。
这些日子早就体验过了，那宫廷御宴肯定更不错。
虽然太后说是便饭，可御膳能“便”到哪里去？
谁知，等美美的宫女将“便饭”端了上来，所有人，包括皇帝在内的都傻眼了。
这是什么？又黄又黑的，看起来挺圆的，怎么上面还有一个坑？
云昭太后难道是在内涵什么？
使团等人风中凌乱，想过很多待遇，但是没想过会糟糕成这样。
窝窝头？
认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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