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君羡被穆如酒压在身下的第一反应,就是护着小姑娘的胳膊,担心她磕在地上。
反应过来小姑娘说的话时,他微微皱眉,眼中闪过慌乱。
“阿酒。”祁君羡叫了穆如酒一声,“先起来好不好?”
像是哄孩子似的,他两只手都没敢去反抗穆如酒,只是下意识地护着她的身子,担心她摔倒。
少女坐在男人的腰身上,还不知分寸地乱动着,他确实有些……不舒服了。
穆如酒撇撇嘴,不高兴地皱眉:“不要!就要勾引你!”
祁君羡抿唇,耳尖带着些红。
“谁、谁教你这些的?”祁君羡说这话的时候,声音中带着几分压抑。
穆如酒自然是讲义气地不会出卖江舟,扬着眉道:“江青教我的!”
她可太聪明了!
江舟一定很感谢她!
美滋滋的穆如酒自然是没有看到祁君羡的眼中一闪而过的情绪,他再看向穆如酒的时候,又只剩下温柔。
穆如酒咧嘴对祁君羡笑笑,两只手撑在祁君羡的胸口位置,腾出一只手就去扯他的衣服。
“阿酒!”
祁君羡有些慌张地一把抓住少女的手腕,眼眶猩红。
穆如酒瞪了他一眼,又伸出另一只手去扯。
祁君羡又急忙拿另一只手去挡。
穆如酒怎么可能死心,她不服输地皱皱眉,俯下身子要去亲他。
祁君羡偏开头,少女温凉的吻便落在了男人的脖颈上。
祁君羡感觉自己的脊背出了汗。
他听到了小姑娘得逞的笑意,又甜又腻,勾得他心痒。
他闷哼一声,手上的力道有些松懈,那小姑娘逮住机会,一把将祁君羡的两只手掠过头顶,用一只手抓住了。
——穆如酒虽然记忆没有了,但是力气还是在的。
所以,她一只手抓住祁君羡手腕的时候,祁君羡挣扎了一下,竟然也挣扎不开!
穆如酒嘴角的笑容更张狂了!
她扬着眉看着身下俊美的男人,眼中满是得意。
这下祁君羡肯定会受不了放她走的!
看着身下的男人眯着眼,眼尾泛红,估计是生气憋的!
穆如酒想着再加把劲,正准备用另一只手去扯祁君羡的衣裳,便感觉有些不舒服。
她拧着眉,一边伸手一边嘟囔着:“什么东西硌着我……”
穆如酒的话还没说完,那原本被牵制的一双手突然挣扎开来。
一瞬间,天旋地转,穆如酒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一个力道压在了身下。
大抵是担心小姑娘的头磕到地上,男人的一只手垫在少女的后脑勺处,只是那双眼睛可就没那么温柔了。
银黑色的眸中满是情绪,男人像是找到猎物的狼一般,死死地盯着身下的少女,凌厉的眸翻涌着欲望。
穆如酒的这个角度有点尴尬。
男人轻而易举地将她的两只手举过头顶,她确实没想到祁君羡的力气居然这么大,她拼命挣扎居然完全没有效果!
祁君羡一只手将小姑娘的两只手腕握在掌心,男人的手热得发烫,像是熔浆一般,穆如酒有些不舒服。
她一双眼睛无辜地看向祁君羡,澄澈的眸子除了委屈什么情绪都没有。
干净得不像话。
她似乎看到身上的男人喉结滚动了几下,带着几分说不出的欲望。
男人垂眸,长长的睫毛晃动了几下。
他穿了一身黑金色的衣袍,长发和衣衫有些乱,堪堪将身下的小姑娘挡住。
穆如酒感受到了男人沉重的呼吸。
她看到了男人起起伏伏的胸膛,昭示着祁君羡并不平静的心绪。
祁君羡死死地盯着身下的少女。
少女应该是因为刚才的胡闹出了汗,脖颈上,额头上都是细密的汗珠。
握着少女手腕的手缓缓收紧。
直到身下的小姑娘痛呼一声,有些委屈地看向他。
祁君羡抿唇,眼中的情绪却是不减。
穆如酒听到了祁君羡更粗重的喘息声。
“阿酒。”
男人这样叫她,又低又沉,哑着声音,像是在压抑着什么似的。
穆如酒被抵得不舒服了,瘪瘪嘴不应他。
祁君羡闷笑一声,却不敢再动。
“快点恢复记忆吧……”
他要忍不住了。
想吃。
每天都想吃了她。
只是……
虽说小姑娘只是失去记忆,但他还是担心她恢复记忆之后会怪罪他,所以也不敢碰她。
这小东西……
怎么被他养得胆子这么大了呀……
穆如酒瞪了祁君羡一眼,还是在祁君羡身下胡乱动着,祁君羡抿唇,神色有些难看。
“怎么突然想起来……勾引我了?”
祁君羡想着转移一下注意力可能会好些,便耐着性子跟她聊。
穆如酒不开心地皱皱眉,看着祁君羡:“你怎么不生气啊?”
这么一问,祁君羡倒是有些疑惑了。
“嗯?”
男人声音低沉又沙哑,只是一个尾音上扬,就能让人酥了骨头。
穆如酒的眼中带着几分委屈:“你为什么不生气呢?生气之后,就会抛弃我了……”
祁君羡皱皱眉,握着小姑娘手腕的力道紧了紧。
他没有说话,只是在等待着小姑娘的下文。
穆如酒瞅了瞅鼻子,眼眶有些红:“祁君羡,你对我这么好,如果有一天突然抛弃我,我会很伤心的。”
所以,她就想着,要自己先离开。
自己离开,就不会这么伤心了。
——至少她不想当被动抛弃的那个。
小姑娘的声音娇娇软软,祁君羡听得心尖微痛。
其实他是知道的。
穆如酒没有安全感,十一二岁的小姑娘,一个人在那阴暗的穆家,甚至连饭都吃不上。
她习惯了被人抛弃,也习惯被人打骂,即使是有人对她好,她也会不自觉地想要逃避。
——见过太温暖的阳光,就不容易忍受黑暗了。
她在担心,担心自己会因为被他养得太好上瘾,那时候,他如果抛弃了她,她肯定会受不了的。
“祁君羡,你怎么不生气呢?”
穆如酒突然感觉眼眶有些涩,鼻子一酸,眼泪就掉了下来。
“你该生我气的。”
小姑娘说着这种话,一双眼睛却是无助地看向男人,分明是想要说“不要抛下我”。
她其实不好,又歪又凶,还总是对祁君羡呼来喝去的。
但祁君羡知道,这些都是她保护自己的盔甲,是穆如酒小刺猬的外壳。
穆如酒是小刺猬,软软的身体,必须要用带刺的外壳来包裹自己才会安心。
祁君羡软了眉眼。
他伸出一只手,用食指的指骨敲了敲小姑娘的脑门。
“咚咚咚。”祁君羡轻轻地开口,声音温柔又清冽。
穆如酒有些不满地挥掉祁君羡敲她脑门的手:“你干嘛?”
男人含笑:“祖宗,开开门吧。”
他都准备好同她共度余生了,穆如酒小刺猬可不可以露出柔软的肚皮,让他摸一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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