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如酒站在洛阳面前,将那些话娓娓道来。
洛阳的神情从暴怒到震惊,再到现在,瞪大了眼睛,眼泪就止不住地掉了下来。
琥珀色的眸子漂亮得如同什么宝石,穆如酒看着他,半晌没有说话。
不知道过了多久。
穆如酒听到了有人叫她。
“穆如酒!”
穆如酒恍然回头,还没等看清来人,便被他拽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淡淡的青竹香将穆如酒覆盖其中,男人手上的力道很紧,像是要把她融进骨血一般。
穆如酒有些晃神,但是来人的怀太安心了,感受到他的心跳,穆如酒几天来疲惫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好像总是这样,只要身边有祁君羡在,她就会安心很多。
祁君羡将穆如酒抱在怀里,却是面色不善地看向洛阳。
洛阳已经不再流泪了,他缓缓起身,看着周围的彼岸花,眼中的情绪翻涌。
原来,一直以来,是他忘记了。
“外面的树是你砍的?”洛阳转身问祁君羡。
祁君羡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洛阳抬头,他能看到高处刺眼的阳光。
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太阳了。
“洛阳。”
穆如酒不知何时,从祁君羡的怀里出来,直直地看向他。
“天亮了。”
是啊,天亮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他转而看向穆如酒,轻笑一声。
穆如酒还想要说些什么,但是下一秒,穆如酒的头又开始痛了起来!
怎么回事!?
为什么头还是会痛!?
“小酒!”祁君羡见状,急忙上前查看。
头好痛!
不知道为什么,穆如酒发觉这一次的头疼好像比前几次都要严重!
她实在支撑不住,跪坐在了地上,她痛苦地低吼着,那脑海中传来的痛意,像是要将她灼烧一般。
“祁、祁君羡……”
疼,她好疼!
“穆如酒!”
祁君羡眉头紧皱,他冷冷地看向洛阳,眼眶猩红:“怎么回事!?”
洛阳像是想到了什么,还没等他开口,一直在祭台下的鸢动了。
他像是锁定了一个方向,一个冲身前去,没过多久,就将一个人抓到了祭台上。
——是兰。
兰拼命挣扎着,想要逃脱鸢的桎梏,但是鸢的力气很大,兰完全没有办法动弹。
她死死地瞪着头痛欲裂的穆如酒,眼中满是快意。
就是因为她!
都是因为她!
从前首座不把目光放在她身上,是因为首座心里一直想着阿颜,而现在,阿颜永远都不会回来了,首座还是不会看到她!
凭什么!?
凭什么这么一个贱人能够得到首座的肯定!?
凭什么她就不可以!?
兰的眼中满是恨意,像是要将穆如酒剥骨抽筋一般。
“只要她用的还是这具身体,蛊虫就还是会对她有效!”兰几乎是咬牙切齿地笑着,“像她这种人,就应该跟我一样!变成一个怪物!谁都不爱的怪物!”
“祁君羡……疼,我头好疼!”穆如酒的后背都被汗水浸湿,她此时的警惕性很高,但却是下意识地依赖祁君羡。
祁君羡听了,眉头皱得很深,他看着眼前发疯似的笑着的女人,突然觉得烦躁。
还不等他的意识回笼,手起刀落,那上一秒还在狞笑的女人,下一秒就没了生息。
——祁君羡杀了她。
鸢和洛阳的眼中都没有什么情绪。
鸢甚至只是后退一步,避免那血沾染到他的衣角。
洛阳看着还在呼痛的穆如酒,上前一步,将一颗药丸递到了祁君羡面前。
祁君羡现在的杀意很重。
想毁掉。
想把除了她之外的所有人都毁掉。
当看到洛阳递过来的药丸时,他拧着眉看向洛阳。
“这是蛊毒的解药,服用下之后,蛊毒就会消失。”
祁君羡还是冷冷地看着洛阳,并不信任他。
洛阳轻叹一声,抿唇道:“我不会伤害她的。”
也没有意义了。
祁君羡接过药丸,看向怀里皱着眉的少女。
“但是这解药有一段时间的副作用。”
祁君羡冷声:“什么副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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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泽君终于回京了!
京城的百姓奔走相告,脸上洋溢着高兴和喜悦。
清泽君不在的这些日子,纪谦纪大人一直代管国事,原本内乱过后萧条的京城,也终于恢复了之前的繁荣。
——或者说,比之前更加繁荣了。
百姓们自然都清楚,清泽君是一个好君王,虽然不明白他当时为什么谋权篡位,但是这些对于只是想要过好日子的百姓来说,并不十分重要。
所以,当清泽君远远地从城门外走进来的时候,一群百姓在城门口迎接。
除了百姓,就连护国将军和纪家也派人来了。
当马车在城门外缓缓停下来的时候,江舟江青走下马车,将马凳摆好,众人便看到清泽君从马车里走了出来。
几个月不见,清泽君似乎比之前更加矜贵优雅,只是他走下马车时,并没有直接往城门口走,而是回头去看马车。
马车里还有别人吗?
百姓们有些疑惑。
但是下一秒,当他们看到马车上下来的少女时,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
少女的手上擎着伏月戟。
她从马车出来的时候,看向宏伟的城门,嘴角勾笑。
一旁,祁君羡温柔地笑着,伸出手想要将少女接下来。
只不过她只是扫了一眼,冷哼一声,一个翻身就从马车上下来了。
——甚至连马凳都没踩。
众人见状,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那不是妖后穆氏吗!?”
“为什么会跟清泽君在一起?”
“难道是清泽君将妖后捉拿回来了?”
“怎么可能?你见过哪个抓捕犯人是跟人一起乘马车回来的?”
“我没看错吧?清泽君刚才想接妖后下来,妖后拒绝了?”
“这这这……这岂不是大逆不道的事情!?”
“这妖后怕不是活腻了……”
祁君羡像是没有听到那些百姓的讨论一般,小姑娘不领情,他不气也不恼,只是无奈地笑笑,将小姑娘身上的大衣紧了紧。
“南溪天气还有些凉,别再染风寒了。”祁君羡声音温润,没有半分不耐。
穆如酒皱皱眉,有些不适地扁扁嘴:“你好啰嗦啊。”
祁君羡勾唇笑笑,什么也没说。
“穆如酒!”
一道低沉的声音从远处传来,穆如酒转身,就看到一个身穿铠甲,眸色黑红的俊美男子向她走来。
穆如酒皱皱眉,男子在她面前站定。
公孙易垂眸,抿唇看向少女:“有没有哪里受伤?”
穆如酒扬眉,双手环胸,有些警惕性地看向公孙易:“你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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