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赵龙域不敢相信薛乐乐居然没走。肖文清看着这一幕,派出去的风雨楼精英们在外面四处找人,结果人就躲在风雨楼里。
“去哪儿了?”
“藏经阁,师傅师兄这是怎么了?”赵龙域跪在地上闭上了眼睛,肖文清收起了剑,薛乐乐居然什么都还不知道?
“我以为你师兄把你看丢了,罚他看管不力。”
“是我自己调皮跟师兄没有关系,师傅要罚就罚我吧。”薛乐乐也跪了下来,肖文清把两人玩弄在股掌之中,赵龙域的无力感越来越强烈,他不想让薛乐乐恨自己这个师兄,不想她那么痛苦,什么都没有告诉她,只让她离开这里。
“跟你没关系。”肖文清抽出软鞭,一鞭接一鞭抽在赵龙域背上,顿时血扩散开来,背上全是血,衣服也被抽裂开来,赵龙域像一头孤狼,死咬着牙不啃呼一声痛。
“师傅,别打了!师傅!”薛乐乐想要从肖文清手上拦下鞭子,但是肖文清却没有收手,就要落在薛乐乐脸上的时候,赵龙域起身将薛乐乐护在了怀里。
“呃。”这一鞭子并没有收力,赵龙域被抽得口吐鲜血,血滴在了薛乐乐的脸上。
“啊!”薛乐乐见到师兄这副样子惨叫一声,但是肖文清并没有停手的意思。
“师傅,你还要用,别打坏了。”赵龙域抬起头对肖文清露出一个笑,他撑不住,单膝跪在地上。“师兄!师兄!”薛乐乐拉住赵龙域的衣服喊着他,赵龙域失血过多,脸上苍白一片,但眼睛布满红丝,他将薛乐乐一把推开:“为什么不听话!”为什么要回来,这后半句话却没有说出来,就昏了过去,在迷迷糊糊中他听到薛乐乐哭着回他:“这里就是我家,师兄你要我到哪里去?”
“快逃,这里不是你的家。”赵龙域在心底说出了这句话,第二天赵龙域清醒之后就挣扎着下床,跪在了书房外。薛乐乐已经被送到崖牢里了,赵龙域知道比起谋划,测算人心他远远不是肖文清的对手,所以主动露出把柄让他握着,反而更好他更安心。
“乐乐,对我就像妹妹一样,是徒儿冲动,差点坏了师傅的事。”
“这可不是你的风格,不斗了?”
莽撞的幼狼向狼王发出了挑衅,被残暴的打压了下去,现在俯首称臣表现出妥协的样子。肖文清自然知道赵龙域的小算盘,但是他在这个徒弟身上投入确实不小,现在废掉也算是一大笔损失。
赵龙域每日带着饭菜去崖牢上看望薛乐乐,更多是隔着栏杆陪薛乐乐说话。
“师兄,会不会有一天,你把我忘了,也不会来崖牢上看我。”赵龙域没有说话,他把手伸进去和薛乐乐勾着小指。
“不会的,我会记得一辈子的。”
“其实师兄忘了也没关系,我不会怪你的。师傅说我冲你,总连累你倒霉,你离我远点是好事儿。”
“遇见你,就是师兄最开心的事了。”
有时候是一朵花,有时候是草编的小兔子,或者蚂蚱,还有一次赵龙域带来了一只蝴蝶来。但慢慢的赵龙域也来的少了,薛乐乐把赵龙域送来的东西堆在角落里,生怕弄坏了,毕竟也不知道还会不会再有。
赵龙域被派出去执行任务,肖文清从来不留无用的刀,这一次的任务凶险万分,赵龙域被风雨楼其他人带回来的时候,浑身是伤,眼睛却还看向西南方向的崖牢,还有三天就到了肖文清答应放薛乐乐出来的日子。他现在不急,养好伤,要不然薛乐乐看到了又得掉眼泪了。
第三天夜里,地动了,等稳定下来,天已经微亮。
“乐乐呢?薛乐乐呢?”赵龙域这么一问,众人才想起薛乐乐还在崖牢里,肖文清说三年就三年,没有人敢提前放她出来,现如今搭眼望去,崖牢已经坍塌,不知道其中的人怎么样了。
赵龙域趴在废石堆上,用手一直一直挖,在碎石里面看见一只手,以这只手为中心开始刨开堆积在上面的石头,他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那只手突然感应到什么,小拇指微微翘动,赵龙域再熟悉不过了,搭上自己的手,把薛乐乐整个手都裹了进去:“师兄来了,不怕。”
经过此次意外,薛乐乐差点死去醒来了后也缺失了部分记忆,不记得自己被关在崖牢的那三年,肖文清不敢再让她有什么闪失了,决定将薛乐乐依旧留在风雨楼内,只是长期未见光,薛乐乐目前还只能是在眼睛蒙上一条纱,挡住视线。
赵龙域最喜欢让薛乐乐猜自己手里拿着什么,一天夜色星辰正好,两个人并肩坐在台阶上,听着蝉鸣鸟叫,赵龙域把薛乐乐的手放在自己手上,让她猜自己手里是什么。冰冰凉凉的,像一小节竹枝,他送给薛乐乐的一个玉制的口哨。
“师兄,我要是一直看不见怎么办?”
“看不见就用鼻子闻啊,用耳朵听啊。”
“可是我都快忘了师兄长什么样子了。”赵龙域拉过薛乐乐的手,在自己脸上摸索着:“这是师兄的眼,这是师兄的鼻子,那你说这个是什么?”薛乐乐的手划在了赵龙域的嘴上,赵龙域的声音低沉而温暖,充满磁性。薛乐乐的手却像是被火烫了一样,飞快地缩回去。但赵龙域却不打算罢休,再一次抓住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嘴唇上:“这里可以说最动听的情话,也可以用来吻最爱的心上人。”一个轻吻落在了两人交握的手上。
“乐乐,不管什么时候都要相信师兄,要给师兄最后一次机会,答应我好不好。”剩下的半句“师兄求你了。”消散在风里。
至少现如今,他还能陪在她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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