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乡17
致远侯府,竹安堂前。
男人的怀抱比牵手时要热不少,宽大的胸膛挡住了她的小脸,南枝深吸了口气,鼻息间满是他身上好闻的木制沉香。
后知后觉两人的姿势是暧昧的,南枝在池珉的怀中轻轻的动了动。
落在他的眼眸里,倒像只小猫似的,挠人心肝。
从未和女子近距离接触过,连平日里近身伺候的人都只有那几个仆人,偶尔来几个人打扫。
府里甚至都有传言说致远侯的日子过的比寺庙里的和尚还有清淡几分,府里连个妾室通房都没。
所以当得知自家侯爷要成亲时,大家伙都惊呆了。
可当得知那人是南枝时,大家又都觉得原来侯爷不是不娶,而是要娶京都里最好的女子。
能在侯府里当差的,仆人都是细心挑选过的,各个聪明的都跟猴精似的。所以当看见两位主子大早上的便难舍难分,大家都默默的退下了,留足了场子给两人自由发挥。
一阵寒风吹过,小女人的像是没骨头一样软软的,身上特有的淡淡栀子花香也充斥在鼻息间,池珉喉结滚动,当看见她脸上绯红了一片时,他便不敢再抱着,生怕她下一瞬便能委屈的哭出来。
可谁知,当他松开的那一瞬,南枝便嘶了一声而后一双美眸瞬间布满了泪水。
原以为她是因为被抱了一下所以委屈的哭了,可当看见她那张精致的小脸痛苦又隐忍时,他便立刻察觉到了不对,低头一看,那双小巧的脚有一只已经放不下去。
“崴到了?”池珉蹲在她的足边,看南枝单脚站不稳,于是便自然的执起她的手搭在了自己的肩上,而后一只手握住了她翘起来的玉足,抬起眼眸看向她,那双眼眸里早已没了往日的阴鸷,取而代之的是小心翼翼的担忧,“很疼?”
原本高她许多的男人如今单膝跪在地上,那杀人不眨眼沾满鲜血的双手也正小心翼翼的捧着女人的玉足,往日让人闻风丧胆的气势早已不在,见她不答,池珉紧张的站了起来,而后一把拦腰打横抱起了她。
这突如其来的行动让南枝有些慌乱,她下意识的将手勾住了池珉的脖颈。
“侯爷”她如今已然忘了自己的玉足崴了还有那种揪心的痛,脸上早已是绯红一片,她左右看了眼,生怕被府中的仆人看了去,俨然忘记了两人算光天化日下卿卿我我也属实正常。
“别动,”池珉语气难得有些严厉,素来同她讲话都是怕吓着她,可如今一着急,语气便没控制住。
话出口的时候,他便有些懊恼,可小女人却乖乖的挽着他的脖颈,再也没有吱一声。
竹安堂的主院里。
池珉的书房里布置的很简单,一眼望去便是叠叠高的书架还有一张极大的桌案,案上放着军机图还有边疆地形的图片,南枝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男人便将她放在了桌案上,丝毫没有将那些机密的文件还有难得的地形图放在眼里。
“重宇,去叫大夫来,”池珉剑眉微蹙,冷声吩咐道。
不知他在吩咐谁,只见暗处一道身影闪过,她方才知道,原来一直有暗卫在看不见的地方保护池珉。
南枝坐在桌案上,不知为何,竟莫名的想起了之前时青偷看话本被她看见,话本上写了一段隐晦又露骨的暧昧片段
其中,话本里的男女主角,便就是在一张桌案上
“怎么脸这么红,”
话音刚落,南枝的思绪被勾了回来
她原本撑在桌案上的玉手,立刻抚上了自己的小脸,几乎是触上的一瞬间,她便感觉到自己的脸颊热意盎然。
“没没,”南枝话都说不完全,她脑海中的那些画面令她说不出话,幸好下一刻,大夫便拎着药箱颤颤巍巍的往这边走来。
大夫名唤周保,他穿着一身棕色的衣袍,两边的鬓发有些微白,“参见侯爷。”
“给夫人瞧瞧。”池珉吩咐道。
他声音本就属于那种轻淡的,夫人二字,却显得有些温柔缱绻。
周保看见南枝坐在池珉平日办公的桌案上时,老脸有些绷不住了,心想以前觉得侯爷不近女色,如今没想到大婚第二天就玩过火了,把夫人的脚都给崴伤了。
他仔细的查阅,因必须要碰一下南枝的脚踝,方才可以判断严重性。
当他照例和以往一样打算去触碰的时候,耳边却响起了一声沉闷的咳嗽声。
周保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这声咳嗽是什么意思。
而后立刻拿了一块布包住了南枝的脚踝,“夫人这两日敷一下老臣给的草药,过两日便好了。”
“那这几日可以正常行走吗?”南枝柔声问。
“这个嘛”周保不愧是在太医院当差多年的人,惯会看眼色,当又听见一句低声的咳嗽时,那句可以被他生生的咽了下去,继而道:“尽量不要行走,只恐会更加严重,夫人若是要走动,不妨让侯爷代之便是。”
池珉适时的开口道:“先下去开草药吧。”
周保得了令便立刻离开了屋内。
“侯爷,”她柔声唤他。
池珉垂眸,“怎么了?”
美眸微颤,南枝想到接下来要说的花,便有些羞涩的垂下了小脑袋,葱白的小手因紧张而攥紧,约莫过了一会儿后,方才道:“侯爷,能不能把我放在椅子上”
她实在是不想再坐在这个桌案上。
一来是觉得这是池珉平日办公用的,其次是总是想到那话本里描写桌案的一幕,让她忍不住又红了脸。
她这个样子落在了池珉的一双眼眸里,他不免有些疑惑,为何从方才开始她便时不时的红一下脸。
可当他听见她说的话时,面上依旧是一本正经,但那立刻伸出的双臂却出卖了他。
池珉将南枝拦腰抱起,不似方才突然的情况,两人都各怀心事。
可现在,南枝整个人依偎在他的怀里,只要她稍稍一抬头,便可触到他的薄唇,如此暧昧如此近的距离,两人的呼吸都交织在一起。
就在她脸色再次微红的时候,池珉方才后知后觉,为何她不愿坐在桌案上。而周保看见崴脚的南枝,又为何给了他一个让人遐想的表情。
原来
一旦产生了那种念想,池珉便再也无法直视这张桌案,轻声咳了咳,将她放在了太师椅上。
为了让小女人的那张小脸不要再红下去
他转移话题道:“太后的寿宴就在四日后,不如那日就别去了”
“不行,要去的,”南枝柔声打断道:“往年都去,如今嫁人了更是要去了。”
其实南枝主要也是怕,毕竟刚嫁给池珉,成为侯夫人,若是不去,估摸着有心人不知又要传出什么闲言碎语来,再者,太后对她本就有些看不惯,若是不去,只怕是会怪罪的。
这些话她未和池珉说,但聪明如池珉怎么会猜不到,只道:“我在,无人敢说你。”
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光明正大的同她说这些话,自两人在宫宴上订了亲开始,直到昨日,两人才有单独相处的时间,如今蓦然听见这句如此护着她的话,她倒是有些脸热,美眸微颤,轻声道;“谢侯爷。”
她对他还是有些疏离,哪怕同寝共枕过,亦或者亲密相拥过,可她内心的那道门,他似乎还是没有打开过。思及此,他难得说了句心里话:“你我二人如今是夫妻,不管如何,也不要对我这般客气。”
他从未后悔娶她。
之前想的便是哪怕她这一生也不愿意打开心门让他走进去,他也无妨。
可当她成了他的妻,他心里一种名为霸占的情愫却在昨晚被悄悄的点燃,他开始有些过分的想要走进她的内心。
他知道自己这样不好,可内心却无法控制。
就像他知道她心里的人不是他,可还是想要娶她为妻,哪怕她这辈子都爱着别人,他也不想放
殊不知,南枝听见这句话时,倒是真的不客气了。
“那妾身可否向侯爷讨要个人,”南枝说话的声音本就温柔,许是有事相求刻意放柔放缓了语调,听上去只让人感到骨酥肉麻,“妾身能不能要了夏荷,让她进来庭栀堂伺候妾身。”
池珉轻声笑了下。
南枝不解,软声软气的问,“侯爷,是妾身说错话了吗?”
不管是方才向他讨人的时候那种小心翼翼的语气,还是如今乖巧认错的模样,小女人的这个样子,不管是每一个眼神还是小动作,都让池珉觉得她哪哪都好,委屈不得,于是便道:“你是这里的主母,你管事。”
池珉喉结滚动,沉吟了几秒后,对上了她的那双美眸。
只一眼,他的耳根便已经热意盎然,不用看,他也知道自己的耳朵红透了,可还是没有放弃,一字一句道:“莫说夏荷了,我都归你管。”
他耳朵红透了。
南枝的一双美眸微垂,不敢再去直视他。
殊不知,池珉也扭过了头,两人各看一边。
而后,觉得气氛有些尴尬,又想到周大夫说的话,脑子一热,便问道:“侯爷今夜我沐浴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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