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君晏话音落下,皇帝看向他的目光越发的震惊了。
老四竟然是这样想的吗?
从小体内藏毒,时不时毒发痛苦,这样重大的事情,他却独自一个人承担着……
想到了这里,长久以来压抑的愧疚几乎要将他吞没。
“你……太医,燕王体内的毒如何解开?”
太医此时神色惶恐:“回禀皇上,这种毒极为奇异,之前微臣等人从来没有接触过,所以一时间也找不出什么对策。”
“废物!若是不能把燕王给治好了,朕养着你们整个太医院又有何用?”
皇帝顿时勃然大怒。
在场的官员及女眷们纷纷惶恐跪地:“皇上息怒!”
顾清黎却没打算就此放过这些太医:“几位太医,我有一点比较奇怪,不知道可否请你们为我解解惑?”
“燕王妃请讲。”
“你们刚刚说,之前从来没有发现燕王中毒之事,可据我所知,燕王殿下之前被刺杀,身受重伤,他体内的毒曾经发作过,而那段时间他正在宫中修养,由你们太医负责照料、调养,那个时候你们就没发现吗?”
几名太医满头冷汗,死死的低着头不敢抬起。
他们自然也是发现了的,可是他们却一个字都不敢多说。
毕竟那个时候,太子和三皇子才是真正的如日中天,谁也没有将燕王看在眼中。
可现在因为他们当初的错误选择,极有可能葬命掉自己的性命。
看到这一幕,皇帝脸上的愤怒之色更浓。
“好,好,你们可真是好胆量!这样重要的事情,竟然敢欺瞒于朕?”
“皇上息怒,臣等罪该万死。”
“你们是该死!来人……”
楚君晏出声阻拦:“父皇,算了吧,几位太医不愿意说,其实也在情理之中,毕竟儿臣体内的毒的确是无解,他们又何必为了一个注定活不长久的皇子,而冒着送命的风险,得罪那么多人呢。”
顾清黎本来满心为楚君晏抱不平,听到这里,不由得眼睑微颤。
自己分明告诉过楚君晏,肯定能够帮他解毒,怎么到了他嘴里,却是命不长久了?
楚君晏察觉到她的心思,暗暗地捏了捏她的手。
他这不是近阿黎者黑吗?
跟她学的,会哭的孩子有饭吃。
皇帝听到这话,顿时深受打击。
“怎么会……什么叫做活不长久?这种毒难不成还会影响你的寿元?”
“父皇,原本这种毒素一年发作一次,而现在的话,基本上一个月便会发作一次,再往后……不用儿臣细说,您应该也能猜到。”
皇帝不敢相信这种结果,立刻扭头,目光肃杀的看向了跪在地上的太医。
“燕王说的都是真的吗?这种毒真的会影响他的寿元?”
太医跪在地上瑟瑟发抖,额头上的冷汗不断的往下流,有些甚至直接滴落在了地上,不敢发出任何的言语。
看到他们这副模样,皇上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顿时只觉得一股怒火上涌,额头、眼睛一阵刺痛,视线更是阵阵发黑。
“你们……你们怎么敢……”
他养着整个太医院,为的就是保证皇室的安全,可现在,自己的儿子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却无人说出他身中剧毒,命不长久的事实!
该死,这群人都该死!
“父皇!”顾清黎生怕皇帝承受不住打击,连忙开口,“父皇,我相公的身体也不是一点生机都没有,这不是还有千金堂的那位小神医吗?”
皇帝闻言,眼神骤然亮起:“那个青礼有办法?”
是了,青礼频繁出入燕王府,肯定为了君晏的病。
顾清黎看了一眼楚君晏,轻轻地抿了抿嘴唇:“那毒能够研制出来,肯定就有办法解开的,父皇保重自己的身体,不然相公心里该更加的难过了。”
皇帝听到这话,连忙稳定了一下心神。
“青礼若是有办法帮燕王解开伤内的奇毒,朕必定重重有赏。”
燕王深深的吸了口气,强忍着体内毒发的剧痛,声音沉稳的开口道:
“父皇,儿臣没有那么多私心杂念,只想着能够保全自己,好好的孝顺您和母妃,至于顾丞相等人说的收揽人心……根本就是无稽之谈。青礼的确是出入过燕王府,不过都是为了儿臣的毒。”
皇帝点头:“朕知道,你不必解释,朕不会怀疑你。”
顾轻舟的脸色彻底变了!
楚君晏时日无多的事情,等于是给燕王府套上了一块免死金牌。
单单是凭借皇上多年来对柔妃和楚君晏的愧疚,即便是有些疑点难以解开,皇上也绝对不会再深究。
怎么办,这该怎么办?
贤妃也是忍不住心头狂跳,她亲自上阵,才找到了这样好的一个突破口,若是被楚君晏三言两语便糊弄过去了,她怎么都不甘心。
“皇上,燕王殿下的身况状况着实是令人意外,可即便如此,也不能保证那青礼就是全然善良之人,他能够用毒去胁迫顾丞相,难道就不会用毒去胁迫燕王吗?”
刚才被堵得哑口无言的官员们,这会儿也再次蹦跳起来。
“皇上,贤妃娘娘说的是。燕王中毒、顾丞相一家也中毒,这怎么看都太过巧合了些?定然是那青礼暗中出手,想着以此来胁迫皇室!”
皇帝面色铁青,张口想要怒斥这些人,结果却因为情绪波动太过剧烈,导开胸口阵阵闷痛传开,让他一时间难以言语。
那些官员们却以为他们的里是说在了皇上的心坎里,连忙再接再厉。
“皇上,青礼此人,不得不防啊。”
“还请皇上立刻下令抓捕青礼,究竟如何,抓起来严刑审问一下不就知道了吗?”
“呵!”一声冷笑蓦然想起,“见过厚颜无耻的,却没见过像你们这般连脸皮都不要的。为了对付一个千金堂的掌柜,为了达成你们的私心,堂堂朝廷重臣,竟然在这里颠倒是非黑白!我看真正让人细思极恐的,是你们才对!”
众人纷纷看向开口的二皇子楚君墨。
“二皇子殿下,你长时间不参与朝廷政务,不明白这里面的水究竟有多深。”
“是啊,二殿下历来喜欢侍弄花草,还是不要过问这些正事了。”
楚君墨抬眸看向皇帝:“父皇,儿臣可以证明,青礼对皇室绝对没有加害之心。”
那些官员冷笑一声:“二皇子殿下,口说无凭,难道你还能拿出什么证据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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