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十二章渡-少年歌行之再世为仙愚笨的前行者
第12章 十二章渡-少年歌行之再世为仙愚笨的前行者-少年歌行剑三之抱剑归-笔趣阁
少年歌行剑三之抱剑归
作者：七七爱吃小糯米
投票推荐 加入书签 留言反馈
天色微明。
“和尚，你都教了他们武功，那我呢？”杨初曦倚在废弃石柱上，身上青碧色的衣衫在云霞的照耀下，流光溢彩。
无心支着有膝，与天对立。
“杨姑娘，不是我不想教你，而是我实在无法教你。”
“我先前曾说世上只有两种人可以不受心魔引的影响。一种是天生玲珑心，未经凡尘侵扰，一种则是心思太深，如万丈深潭，连自己都看不透自己。”
“而你，却是一个例外。”
“可她下午分明深陷梦魇。”萧瑟靠着火堆，倚在断垣之上。
在无心使用心魔引时她无动于衷，反而是天魔舞让她深陷梦魇，萧瑟也知道这并非心魔的原因，可他就是执着于此。
雷无桀一边摆弄着即将熄灭的柴火，一边怼着萧瑟：“萧瑟你能不能别这么死脑筋，人家做个梦怎么了！”
无心久久不答。他清晰地知道那不是心魔引的效果。天魔舞只是一个引子，她的身上肯定藏着别的奥秘。
杨初曦知道，她幻境中所见皆是莫须有之事，更谈不上什么心魔。可这幻境十分逼真，让她有差点深陷其中，信以为真。
无心沉思许久，“或许雪月城能给出答案。”
“这不还是得去雪月城嘛，初曦，跟着我们走就完事了！”雷无桀自信满满地锤了锤自己的胸。
“你？”萧瑟摇了摇头。
“你们？”杨初曦莞尔一笑，绮丽的朝霞映在那双璀璨明澄的眸子上，美的夺目而热烈，她眼中似有万山千水，流转间已是风华万千。
“我们几个连路都不认识，上哪去找雪月城。”
雷无桀顿时语塞，他们一路过来，别说找雪月城了，就是去于闐国，还是在有地图的情况下，还走返了几次方向。
三日后，天色微曦。
“和尚，他们来了。”萧瑟站在崖边，打了个哈欠，望着山下密密麻麻地站着数百个和尚，此刻正齐坐下来，手中锣鼓声响起，同时颂起经来，在那苍茫一片的土地上，颇有几分佛意。
“阵仗还挺大。”杨初曦抱琴立于山头，如遗世谪仙一般。
连萧瑟这般懒散的人，神色都不由严肃起来：“三百和尚荒漠诵经度人，倒比皇家的祭天大典更多几分禅意啊。”
“进来吧。”无心冷冷地望了一眼，没有再说别的，只是缓缓踏步走进了破庙之中。
几人随着无心回到破旧的大梵音寺旧址，破庙之中，无心从自己的长袍之内掏出了一个包裹，神色郑重，缓步走向前将那包裹内的东西打开，放置在了佛坛之上。
“那是什么？”雷无桀问道。
萧瑟皱眉看了许久之后，道：“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舍利？”
“有一些高僧坐化之后，经火焚烧仍有珍珠般的物体不融不灭，便称舍利。每一颗舍利都很珍贵，是佛家的圣物。”他解释道。
无心将那舍利放置佛坛之后，缓步走了下来：“大家都说老和尚他死了以后身体瞬间尘灭，但其实在那灰烬之中，还留了这一颗舍利。我便想，不远千里也要将这舍利带回到这于阗国里，老和尚生前回不来，死后，我便带他回来。”
无心说完后端坐了下来，闭上了眼睛，手中轻捻佛珠，竟跟着那山下三百和尚一同颂起了经文。
而随着经文颂声，那舍利子竟忽然发出了阵阵金色的光芒，佛坛之上虚虚幻幻仿佛出现了一个身影……
“这……”雷无桀大惊，忍不住开口询问，却被杨初曦伸手止住，她轻轻摇头，示意他不要说话。
那佛坛上的身影随着诵经声越来越实，却是一个披着灰袍，眉发皆白，慈眉善目的老僧。那老僧踱步从佛坛上走了下来，望着端坐在地上的无心，弯下了身，轻轻抚他的头：“傻孩子，傻孩子，你来这干什么。”
“师父！”无心一直以“老和尚”来称呼忘忧大师，却终于在此刻喊出了“师父”二字。他跪拜在地，眼中泪水汹涌而出。
“傻孩子，莫哭。”忘忧微微含笑，“你早该回家去了，来这个地方做什么啊。”
“无心的家便是寒山寺。”无心抽泣着说道。
“傻孩子，寒山寺只是你暂时栖息的一个地方，如今你长大了，该回自己的家了。你的家是在一个自由的地方，是方外之境，天外之天。”忘忧摇头，蹲着拍着无心的后背。
“不，师傅，弟子哪也不去，弟子只想回寒山寺。”无心此刻却像一个倔强的孩童般重复着这句话，眼泪却止不住地滴落在地板上。
“真是个傻孩子，也只有那些人觉得，你会成为这颠覆天下的火种。”忘忧叹了口气，站了起来背过身去。
“师父！请指点无心的路。”无心终于抬起了头，望着忘忧的背影。
“其实我一直觉得我们并不是师徒，只是相互陪伴着走过了一段路罢了。如今我的路已走完，剩下的路，便只能靠你自己走下去了。无论你做出什么样的选择，勿忘初心，莫要回头。”忘忧没有再回头看无心，往前一步一步走着，身影也便一点点地消散了。
无心抬手去追，却什么也留不住。他就这么跌倒在地上，抽泣着。直到好像是哭累了，他才端坐起来，在地上重重地磕了个头。
“无心，弟子谨遵师父法旨！”
破庙外梵音甚嚣。
无心站起了身，擦去了脸上的泪水，长袍一挥，再度变成了那个风度翩翩的和尚，似乎完全忘记了刚才趴在地上哭闹着犹如顽童的自己，他清了清嗓子，沉声道：“走吧。”
“这个时候，就别装出那副白衣胜雪的样子了。刚才，我们可都看到了。”萧瑟讽刺他。
“哎，本想成为那种玩世不恭却又孤傲于世的神仙和尚，可没想到一个老和尚我竟然都舍不得了，失策失策啊。”无心笑嘻嘻地说道，“但老和尚也说了，前面的路，还得自己走。”
“忘忧大师佛法奥妙，但有句话说的不对。剩下的路，倒也不是你一个人走。”萧瑟幽幽地说。
“怎么和尚，想一个人跑路？你欠我们的钱可还没还呢。”杨初曦附和。
“哦？”无心若有所思地一笑。
“嘿嘿，还有我们一起走。”雷无桀笑道，大踏步地向门口走出。
萧瑟双手搂在袖中，也懒洋洋地跟了上去。
杨初曦边走，边将披散着的头发用一根桃枝盘固起来，颇有侠女风范。
无心一笑，摇摇头走在最后。四个人最后肩并着肩走出寺庙，一个红衣胜血目光澄澈，一个白衣似雪嘴角含笑，一个青衣灵动遗世出尘，剩下那一个穿着千金之裘走两步便打一个哈欠，只是有一点却是相同的，这几个人的瞳孔里，燃着的都是少年人才有的光芒。
身边有些这些个朋友，也不枉这一趟了，无心感慨。我原本以为和师傅一起，我叶安世才能有一世心安，所以这一路我才带着您的舍利，假装您未曾离开，不过，现在我认识了几个好兄弟，前路虽然凶险，但有他他们在身边，我也会坚持下去，您放心吧，师傅。
“就是他们了？”萧瑟走到门口，懒洋洋地问。
“就是他们了。”无心从沉思中回过神来，笑道。
寺庙外，七个穿着袈裟的僧人正端坐在那里，有的慈眉善目笑而不言，有的却如怒目罗汉，有的又垂首闭目似在假寐。
“我来破阵！”雷无桀活动了活动筋骨，自告奋勇。
“你一个雪月城弟子要当众和佛门圣宗对抗么？”萧瑟瞥了他一眼，双手揣在袖子里，还是那副没睡醒的样子。
“没事，这不还没入门么，而且我看大师兄还没到，等他到了我立马跑不就是了。”雷无桀笑了笑。
“这可是本相罗汉阵，九龙寺的镇寺神功，难破的很。”无心望着坐在正中央，跪地合十，持观想念状的大觉禅师，幽幽地说。
“好不好破，试过了就知道。”话刚说完，雷无桀已经一步跃了出去，气势不凡。这一跃，自然是入阵中，他只觉右手边有一拳袭来，却是那金刚怒目状的和尚。
雷无桀一招招拳法落下，竟是那少林寺里的七岁小童也会有模有样打一遍的——大罗汉拳。他拳法凌厉，那和尚的拳法也是霸道，两人过了几招，都不好受。
见自己的拳法被雷无桀一一化解，那和尚有些急迫：“施主是谁？”
“雪落山庄副庄主萧无瑟！”雷无桀朗声道。
“滚！”萧瑟脱口而出怒骂一声，这雷无桀和他们这些个小狐狸相处了几日，便也学的油滑起来了，随口编起慌来脸不红气不喘的。
那和尚皱了皱眉头，大概是想了下雪落山庄究竟是哪门哪派，但最终还是没有想出来：“不知施主为何拦路？”
“这里只有个要回家的人，拦路的是大师才对。”雷无桀摇头。
“施主好机锋！”
“什么机锋不机锋，听不懂。”雷无桀摇摇头，“还是打吧。”说完便又一拳挥出。
“你觉得这小夯货，能破几个罗汉？”萧瑟坐在台阶上，手中握着不知哪来的一个苹果。
“大概，一个也破不了。”
“这么没信心吗？”萧瑟语气幽幽，“这可是我雪落山庄的副庄主啊，一个都打不过，岂不是太丢人了。”
那大怀禅师见雷无桀使的佛门中最基本的大罗汉拳，还有些落于下风，心中不由有些焦虑，而那雷无桀却越打越是畅快，嘴角还微微流露出几分笑意。
此时，那一直闭目的大觉禅师终于睁开了眼睛，沉声道：“大怀，入阵。”
大怀轻叹了一声，退了一步，那七个和尚以大觉为中心，圈成了一个半圆，将雷无桀围了起来。
“阵成了！”无心说道。
杨初曦手指轻抚琴弦，只需轻轻施力，便是数到琴音席卷而下，可她却并未出手。
但是无心有些忍不住想去换下雷无桀。
萧瑟挥手拦住了他：“这是他不可多得的机遇，不妨多看一会儿。”
雷无桀终究是双手难敌四拳，更何况是七个年入古稀的高僧。
只见无心跃步入阵，换下了雷无桀。
杨初曦却站在一旁，迟迟不出手。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道理她不是不懂，今日三百和尚度化忘忧，九龙寺七大高僧劫杀无心，这些事早就闹得沸沸扬扬，江湖上人尽皆知了。无心现在就像是一个神功秘籍一样，各大门派趋之如骛，谁都想去抢一抢。若是今日他们四人都折在这里，这一伙的毫无自保能力的人，可就真要被暗处的黄雀捡了漏子。
眼前的危机无心未必无解，只是身后的危机，还不知该如何去破。她此时必须要保持状态，以应后续。
“你不去帮忙？”萧瑟语气怪异地问道。他只是看着无心使的天魔舞，又想起了那日的深陷梦魇的杨初曦，忍不住话匣子。
“明知故问。”杨初曦反驳。她能看出来的道理，萧瑟怎么可能不清楚。
“萧瑟，我有时候在想，你这般聪慧，离了武功，当真拿不到那些东西吗？”杨初曦反问道。她静坐在台阶上，手指轻抚琴弦，为雷无桀治疗内伤。
萧瑟并未回答，只是转头，注视着她那澄澈的眼眸。
“你呢，以你的才智，不出几年在庙堂之上定是炙手可热的人物，为什么却偏偏选了我这个武功尽废的人呢？”萧瑟却是把问题又抛向了她。
“大概是因为你狡诈促狭，阴戾狠绝，且睚眦必报吧。”杨初曦与他对视，眉眼带笑，却说着最伤人的话。
只是萧瑟听了这话，非但不生气，反而大笑了两声，“好，好一个狡诈促狭，阴戾狠绝，睚眦必报，即便如此，你还跟着我，岂不是助纣为虐，为虎作伥？也不怕百年之后，史书上皆是骂名。”
“成王败寇，若是你坐上了那个位置，百年之后的定论，又有谁能说是我错了。”
“和尚，你都教了他们武功，那我呢？”杨初曦倚在废弃石柱上，身上青碧色的衣衫在云霞的照耀下，流光溢彩。
无心支着有膝，与天对立。
“杨姑娘，不是我不想教你，而是我实在无法教你。”
“我先前曾说世上只有两种人可以不受心魔引的影响。一种是天生玲珑心，未经凡尘侵扰，一种则是心思太深，如万丈深潭，连自己都看不透自己。”
“而你，却是一个例外。”
“可她下午分明深陷梦魇。”萧瑟靠着火堆，倚在断垣之上。
在无心使用心魔引时她无动于衷，反而是天魔舞让她深陷梦魇，萧瑟也知道这并非心魔的原因，可他就是执着于此。
雷无桀一边摆弄着即将熄灭的柴火，一边怼着萧瑟：“萧瑟你能不能别这么死脑筋，人家做个梦怎么了！”
无心久久不答。他清晰地知道那不是心魔引的效果。天魔舞只是一个引子，她的身上肯定藏着别的奥秘。
杨初曦知道，她幻境中所见皆是莫须有之事，更谈不上什么心魔。可这幻境十分逼真，让她有差点深陷其中，信以为真。
无心沉思许久，“或许雪月城能给出答案。”
“这不还是得去雪月城嘛，初曦，跟着我们走就完事了！”雷无桀自信满满地锤了锤自己的胸。
“你？”萧瑟摇了摇头。
“你们？”杨初曦莞尔一笑，绮丽的朝霞映在那双璀璨明澄的眸子上，美的夺目而热烈，她眼中似有万山千水，流转间已是风华万千。
“我们几个连路都不认识，上哪去找雪月城。”
雷无桀顿时语塞，他们一路过来，别说找雪月城了，就是去于闐国，还是在有地图的情况下，还走返了几次方向。
三日后，天色微曦。
“和尚，他们来了。”萧瑟站在崖边，打了个哈欠，望着山下密密麻麻地站着数百个和尚，此刻正齐坐下来，手中锣鼓声响起，同时颂起经来，在那苍茫一片的土地上，颇有几分佛意。
“阵仗还挺大。”杨初曦抱琴立于山头，如遗世谪仙一般。
连萧瑟这般懒散的人，神色都不由严肃起来：“三百和尚荒漠诵经度人，倒比皇家的祭天大典更多几分禅意啊。”
“进来吧。”无心冷冷地望了一眼，没有再说别的，只是缓缓踏步走进了破庙之中。
几人随着无心回到破旧的大梵音寺旧址，破庙之中，无心从自己的长袍之内掏出了一个包裹，神色郑重，缓步走向前将那包裹内的东西打开，放置在了佛坛之上。
“那是什么？”雷无桀问道。
萧瑟皱眉看了许久之后，道：“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舍利？”
“有一些高僧坐化之后，经火焚烧仍有珍珠般的物体不融不灭，便称舍利。每一颗舍利都很珍贵，是佛家的圣物。”他解释道。
无心将那舍利放置佛坛之后，缓步走了下来：“大家都说老和尚他死了以后身体瞬间尘灭，但其实在那灰烬之中，还留了这一颗舍利。我便想，不远千里也要将这舍利带回到这于阗国里，老和尚生前回不来，死后，我便带他回来。”
无心说完后端坐了下来，闭上了眼睛，手中轻捻佛珠，竟跟着那山下三百和尚一同颂起了经文。
而随着经文颂声，那舍利子竟忽然发出了阵阵金色的光芒，佛坛之上虚虚幻幻仿佛出现了一个身影……
“这……”雷无桀大惊，忍不住开口询问，却被杨初曦伸手止住，她轻轻摇头，示意他不要说话。
那佛坛上的身影随着诵经声越来越实，却是一个披着灰袍，眉发皆白，慈眉善目的老僧。那老僧踱步从佛坛上走了下来，望着端坐在地上的无心，弯下了身，轻轻抚他的头：“傻孩子，傻孩子，你来这干什么。”
“师父！”无心一直以“老和尚”来称呼忘忧大师，却终于在此刻喊出了“师父”二字。他跪拜在地，眼中泪水汹涌而出。
“傻孩子，莫哭。”忘忧微微含笑，“你早该回家去了，来这个地方做什么啊。”
“无心的家便是寒山寺。”无心抽泣着说道。
“傻孩子，寒山寺只是你暂时栖息的一个地方，如今你长大了，该回自己的家了。你的家是在一个自由的地方，是方外之境，天外之天。”忘忧摇头，蹲着拍着无心的后背。
“不，师傅，弟子哪也不去，弟子只想回寒山寺。”无心此刻却像一个倔强的孩童般重复着这句话，眼泪却止不住地滴落在地板上。
“真是个傻孩子，也只有那些人觉得，你会成为这颠覆天下的火种。”忘忧叹了口气，站了起来背过身去。
“师父！请指点无心的路。”无心终于抬起了头，望着忘忧的背影。
“其实我一直觉得我们并不是师徒，只是相互陪伴着走过了一段路罢了。如今我的路已走完，剩下的路，便只能靠你自己走下去了。无论你做出什么样的选择，勿忘初心，莫要回头。”忘忧没有再回头看无心，往前一步一步走着，身影也便一点点地消散了。
无心抬手去追，却什么也留不住。他就这么跌倒在地上，抽泣着。直到好像是哭累了，他才端坐起来，在地上重重地磕了个头。
“无心，弟子谨遵师父法旨！”
破庙外梵音甚嚣。
无心站起了身，擦去了脸上的泪水，长袍一挥，再度变成了那个风度翩翩的和尚，似乎完全忘记了刚才趴在地上哭闹着犹如顽童的自己，他清了清嗓子，沉声道：“走吧。”
“这个时候，就别装出那副白衣胜雪的样子了。刚才，我们可都看到了。”萧瑟讽刺他。
“哎，本想成为那种玩世不恭却又孤傲于世的神仙和尚，可没想到一个老和尚我竟然都舍不得了，失策失策啊。”无心笑嘻嘻地说道，“但老和尚也说了，前面的路，还得自己走。”
“忘忧大师佛法奥妙，但有句话说的不对。剩下的路，倒也不是你一个人走。”萧瑟幽幽地说。
“怎么和尚，想一个人跑路？你欠我们的钱可还没还呢。”杨初曦附和。
“哦？”无心若有所思地一笑。
“嘿嘿，还有我们一起走。”雷无桀笑道，大踏步地向门口走出。
萧瑟双手搂在袖中，也懒洋洋地跟了上去。
杨初曦边走，边将披散着的头发用一根桃枝盘固起来，颇有侠女风范。
无心一笑，摇摇头走在最后。四个人最后肩并着肩走出寺庙，一个红衣胜血目光澄澈，一个白衣似雪嘴角含笑，一个青衣灵动遗世出尘，剩下那一个穿着千金之裘走两步便打一个哈欠，只是有一点却是相同的，这几个人的瞳孔里，燃着的都是少年人才有的光芒。
身边有些这些个朋友，也不枉这一趟了，无心感慨。我原本以为和师傅一起，我叶安世才能有一世心安，所以这一路我才带着您的舍利，假装您未曾离开，不过，现在我认识了几个好兄弟，前路虽然凶险，但有他他们在身边，我也会坚持下去，您放心吧，师傅。
“就是他们了？”萧瑟走到门口，懒洋洋地问。
“就是他们了。”无心从沉思中回过神来，笑道。
寺庙外，七个穿着袈裟的僧人正端坐在那里，有的慈眉善目笑而不言，有的却如怒目罗汉，有的又垂首闭目似在假寐。
“我来破阵！”雷无桀活动了活动筋骨，自告奋勇。
“你一个雪月城弟子要当众和佛门圣宗对抗么？”萧瑟瞥了他一眼，双手揣在袖子里，还是那副没睡醒的样子。
“没事，这不还没入门么，而且我看大师兄还没到，等他到了我立马跑不就是了。”雷无桀笑了笑。
“这可是本相罗汉阵，九龙寺的镇寺神功，难破的很。”无心望着坐在正中央，跪地合十，持观想念状的大觉禅师，幽幽地说。
“好不好破，试过了就知道。”话刚说完，雷无桀已经一步跃了出去，气势不凡。这一跃，自然是入阵中，他只觉右手边有一拳袭来，却是那金刚怒目状的和尚。
雷无桀一招招拳法落下，竟是那少林寺里的七岁小童也会有模有样打一遍的——大罗汉拳。他拳法凌厉，那和尚的拳法也是霸道，两人过了几招，都不好受。
见自己的拳法被雷无桀一一化解，那和尚有些急迫：“施主是谁？”
“雪落山庄副庄主萧无瑟！”雷无桀朗声道。
“滚！”萧瑟脱口而出怒骂一声，这雷无桀和他们这些个小狐狸相处了几日，便也学的油滑起来了，随口编起慌来脸不红气不喘的。
那和尚皱了皱眉头，大概是想了下雪落山庄究竟是哪门哪派，但最终还是没有想出来：“不知施主为何拦路？”
“这里只有个要回家的人，拦路的是大师才对。”雷无桀摇头。
“施主好机锋！”
“什么机锋不机锋，听不懂。”雷无桀摇摇头，“还是打吧。”说完便又一拳挥出。
“你觉得这小夯货，能破几个罗汉？”萧瑟坐在台阶上，手中握着不知哪来的一个苹果。
“大概，一个也破不了。”
“这么没信心吗？”萧瑟语气幽幽，“这可是我雪落山庄的副庄主啊，一个都打不过，岂不是太丢人了。”
那大怀禅师见雷无桀使的佛门中最基本的大罗汉拳，还有些落于下风，心中不由有些焦虑，而那雷无桀却越打越是畅快，嘴角还微微流露出几分笑意。
此时，那一直闭目的大觉禅师终于睁开了眼睛，沉声道：“大怀，入阵。”
大怀轻叹了一声，退了一步，那七个和尚以大觉为中心，圈成了一个半圆，将雷无桀围了起来。
“阵成了！”无心说道。
杨初曦手指轻抚琴弦，只需轻轻施力，便是数到琴音席卷而下，可她却并未出手。
但是无心有些忍不住想去换下雷无桀。
萧瑟挥手拦住了他：“这是他不可多得的机遇，不妨多看一会儿。”
雷无桀终究是双手难敌四拳，更何况是七个年入古稀的高僧。
只见无心跃步入阵，换下了雷无桀。
杨初曦却站在一旁，迟迟不出手。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道理她不是不懂，今日三百和尚度化忘忧，九龙寺七大高僧劫杀无心，这些事早就闹得沸沸扬扬，江湖上人尽皆知了。无心现在就像是一个神功秘籍一样，各大门派趋之如骛，谁都想去抢一抢。若是今日他们四人都折在这里，这一伙的毫无自保能力的人，可就真要被暗处的黄雀捡了漏子。
眼前的危机无心未必无解，只是身后的危机，还不知该如何去破。她此时必须要保持状态，以应后续。
“你不去帮忙？”萧瑟语气怪异地问道。他只是看着无心使的天魔舞，又想起了那日的深陷梦魇的杨初曦，忍不住话匣子。
“明知故问。”杨初曦反驳。她能看出来的道理，萧瑟怎么可能不清楚。
“萧瑟，我有时候在想，你这般聪慧，离了武功，当真拿不到那些东西吗？”杨初曦反问道。她静坐在台阶上，手指轻抚琴弦，为雷无桀治疗内伤。
萧瑟并未回答，只是转头，注视着她那澄澈的眼眸。
“你呢，以你的才智，不出几年在庙堂之上定是炙手可热的人物，为什么却偏偏选了我这个武功尽废的人呢？”萧瑟却是把问题又抛向了她。
“大概是因为你狡诈促狭，阴戾狠绝，且睚眦必报吧。”杨初曦与他对视，眉眼带笑，却说着最伤人的话。
只是萧瑟听了这话，非但不生气，反而大笑了两声，“好，好一个狡诈促狭，阴戾狠绝，睚眦必报，即便如此，你还跟着我，岂不是助纣为虐，为虎作伥？也不怕百年之后，史书上皆是骂名。”
“成王败寇，若是你坐上了那个位置，百年之后的定论，又有谁能说是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