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属于我们时空，甚至不是来自联盟内部。”
“在这个时空宇宙里，还有很多很多的时空，我也去过很多时空。可是，在这众多的时空中就属这里最奇怪，”
“那是当然，这一带是时空交集。磁场混乱，时间和空间全都在不停地发生变化。”
皮皮抓了自己一把，着急道：“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你们的时空联盟很奇怪。”
十一在被种种疑惑拉扯到极限后反倒生出不少耐心，就好像是在完成自己的最后一次交流，兴致勃勃地看着皮皮，等着它继续说下去。
“联盟里的时空各行其是，对规则的解释各有解说。”
“这是确保时空的独立和自由。”
皮皮摇了摇头，说道：“这就是最奇怪的地方，既然是要独立和自由，又为什么创造你们这样的时空人出来运送信源，限定对信源自身携带的转化公式的使用。”
“这当然是为了缩小时空与时空之间的差异，限定转化公式是出于保护，不是每一个时空里的都拥有能掌握对信源的转化能力的。”十一好奇道，“难道你在外面的时空里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
“那倒不是！只不过，在外面的时候，我从来没有见过有那个时空会把这些像这里一样不间断地宣扬出来。”
“这就是你说的很奇怪的地方？”
“我们的一切全都来自对信源的转化，因为信源浓度的差异而出现了不同的时空，可是无论信源浓度的差异如何变化，信源本身携带的转化公式是不受影响的。我不明白为什么要限制联盟里对信源的转化公式的使用？如果是为了独立和自由那就更说不通了，因为这些时空已经彼此独立，自由发展，为什么还要宣扬独立和自由？是因为对信源的转化公式只研究出了这两个结果吗？既然如此又为什么不放开其他时空对信源的研究，让其他时空加入到对信源的研究里，没准就能转化出更多的结果。”
皮皮见十一没有回答，继续说道：“如果是为了统一，除了宣扬巨人的可怕和这两个结果外，我没有看到任何别的统一规则。时空联盟对信源原体的研究难道就只是这样吗？还是来自保管信源原体的时空输送出来的信源只能转化出这样的结果？”
皮皮的话让十一噤口不言。
因为信源原体的重要性，信源原体由时空联盟保存。但时空联盟并不是一个具体的时空，而是由无数个时空彼此合作构成。信源原体按照捕获巨人的功劳被分配在少数几个时空里，由时空联盟成立的信源部协同保管。
在最后一位巨人被捕获后，时空联盟得到了空前的发展，为了将新发现的时空纳入自己的范围，以a时空为首的几个保管信源原体的时空开始向这些新发现的时空输送信源。
这些新时空出于感激，一直心甘情愿地接受这一切。
时空物流公司就是a时空内负责输送信源的一家公司。作为在公司里工作多年的人员，十一当然知道这样心甘情愿接受安排的又有多少！
“你说的这些我从没想过，但……这没什么奇怪的，任何一个时空都是这样，之所以宣扬为的不就是更进一步地彼此融合？”
十一将他从同事那里得到的回答转述给了皮皮。
十一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皮皮的反应。他不知道他是期待还是在试探，他只是只听了皮皮的话后，觉得自己此时此刻好像和以前返回公司的时候一样，刚刚走出a-1区的人员通道，看着那些匆匆忙忙消失在自己所属区域的路径上的时空人，按捺不住地好奇马路对面的转角后面是什么地方？
以往这条道路上总是人来人往，他从没有机会去一探究竟。这一次，附近没有旁人，只有一条小狗站在“禁止通行”的路牌下正在对这他叫嚷。
“你看什么呢？那下面可没什么好看的，你现在作为五级要员，再进一步就能得到调换区域的资格申请，我还指望你去其他区域帮我找找我那个不着调的老哥，可不准再动你那些不负责任的歪脑筋啊！”
面对责任十一总是心虚的，谁让他一个人活了下来呢！
“还能怎么更进一步？不可能再更进一步了！”皮皮大声说道，“说到底个人和时空之间的统一与自由压根就不在一个维度……”
不能再看下去了！
十一收回目光，看着眼前的皮皮，说道：“管他在不在一个维度，如今这个宇宙里有几个东西是在一个维度里的？就像我和你现在坐在这儿，你能确定我们两个就是在同一个维度里吗？”十一拍了拍皮皮的脑袋，“既然选择了做狗，那就像狗一样活得简单点，别想这么多！”
不知道是说给谁听的十一压下内心深处的落寞，问道：“你还是告诉我怎么离开这里的方法吧！这样我才能带你早些出去，你才能早些回家。”
“你不送我回去吗？”
十一摇了摇头，“我现在的身份……估计出去之后哪儿都去不了！既然是来自联盟的命令，估计我也出不了联盟的时空范围。不过你放心，出去之后，我一定能让画家再也找不到你，保证你能回到家。”
皮皮低怂着脑袋，趴在地上，缓缓说道：“我说的办法其实就是利用原石的力量，你可以试着用用它。”
“怎么用？”
“原质的特别就在于它自身的整合，它们自身不但拥有转化信源的能力，还能整合信源之间的相互转化。原石能够储蓄信源就是因为它能最大化的对信源进行整合，甚至对信源原体进行整合。”
“原石还能对原体进行整合，我怎么从没有听说过？”
皮皮瞅了十一一眼，轻蔑道：“你没听说过的多了去了，你以为我这么多年的游历是白跑的吗？”
被一条狗小看了，这还是十一的第一次体验。
“以后有机会我再向你请教这个问题，您继续说！”
“汪呜~~”皮皮听到十一的敬语差点发出狗叫，“信源原体和原石的关系你可以暂时理解为金矿和金币的关系。”
“你不会说反了吧！”十一忍不住打断道。
“矿物的成分越多它能转化出的结果才会多，对信源的整合其实就和提纯差不多。只不过被提纯后的信源不会留下任何杂质，而是彻底地恢复到从未被转化过，没有人见过的状态。”
“这样的状态被储存在原石中，当人们发现它的时候，就已经是被转化后的形态——也就是说信源原体实际上是从原石中转化出来的？这么说的话，巨人的心脏岂不就是一块石头？”
“你别打岔！没有人见过的东西，谁知道到底是什么？原石只是被用来储蓄的。”
皮皮从地上站了起来，绕着十一走来走去。
十一眼看皮皮急了，这才发现这小家伙竟然好为人师，估计也是被排挤，寂寞得太久了。要不是时间不允许，他还真想和它呆在这儿一直交流下去。
“你说的这些和离开这儿的方法有什么关系？”
皮皮瞪着十一，不满十一理解不到它的良苦用心——怎么能有这么急着去送死的人呢？等到想出对策之后再行动，怎么就等不了呢！
“你再这么转下去，那些想要我命的人就该来找我了！”
“这是臭瞎子画里映射出的时空，除非那些人也来到了画里，不然不可能发现我们。”
“你忘了他也是参与者。”
“不是！”皮皮摇了摇头，“宋忠来找臭瞎子的时候我都在，他们没有计划现在就要你命。”
“他们还真想要我的命？”
“唉~~是宋忠，他说什么计划若是不通的时候提过用你的命来为他拖延时间。但臭瞎子不同意，我虽然讨厌他，但他从来不做伤人性命的事，他遵守时空法则。我不喜欢宋忠，不喜欢像他那样能力低微又野心勃勃的家伙。世间的一切都是平衡的，想要得到不属于他的东西，就有人失去本该拥有的东西。”
十一看着皮皮，不知道这家伙到底经历了什么，怎么什么事都有他的一大堆道理。从小到大，他因为宋忠的缘故，对喜欢讲大道理总是避而远之，却没想到有一天会喜欢上一条喜欢讲大道理的狗。
“嗯嗯~~不过，你的话题又扯远了哦~虽然你很相信画家的能力，但他既然能让宋忠进到他的画里，保不准也让其他人进过他的话，那些人要是察觉到这一点，进来这里找到我是轻而易举的事。”
听到这话，皮皮再次沉默了下来。十一说的情况不是没有可能性，皮皮游历多年也不知道初九到底来自哪儿？能够让他也找不出来历的人没有几个。
很多时候，初九若是在家，皮皮总能听到初九透过画和不同时空的人说话。皮皮不知道这是不是初九故意的，让它以为它即使真的逃走了，他也总有办法抓住它。像宋忠这样能够来找初九的人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
这些人里，又只有宋忠每次是从外面进来，而其他人则全都来自画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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