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场前,众学子静坐了一晚,都没有人出面理会。
众学子更生气了,什么意思呀?看不起他们喽?
第二天,他们大声喧哗,要求官府给出一个合理的交待。
他们闹腾了好久,把四周的百姓们都吸引过来了,百姓们一听原委,纷纷表示不信。
清平县主那么聪明,她的兄弟能差到哪里去?高中状元都是应该的,县试又算得了什么?
这可把学子们气的嘴巴都歪了,只能说,他们挑错对象了。
沐晚晴的影响力巨大,百姓们得了她的好,自然是护着她的。
谁都不能说清平县主半句不好,否则就揍你。
学子们憋屈的要命,愤怒到达时学政姗姗来迟。
学子们愤怒的冲向他,挥舞着胳膊要一个说法。
士兵将学政保护在中间,学政看着这些头脑简单的学子微微摇头,“你们糊涂啊,被人当成枪使了,你们冲在最前面,将面临终身罢考,削去功名,甚至坐牢的下场,可主使者躲在你们身后得意洋洋。”
“可惜了。”
这一番话让现场的学子脸色大变,他们都没有上榜,见上榜的沐家人那么多,又听说其中有猫腻,顿时头脑发热。
但事已至此,只能往前冲了,仗着人多势多求一个罚不责众,最好是闹到都给他们一个秀才的身份。
这才是他们的诉求。
“我们是申张正义,凭什么治我们的罪?”
学政将前二十名的考卷贴出来,“你们自己看看吧,要是谁还不服,报上名来,我这就贴你的试卷,让所有人看看到底谁更高明。”
用事实说话。
一个长相普通的男人气愤难当,“我不服,我自问才华出众,绝不会输给开后门的那些人。”
他自报名字叫毛冒,学政立马将他的试卷翻出来,往墙上一贴,众人目瞪口呆。
但那男人就是自信满清满,“我就是比沐子诚强。”
学政忽然觉得跟这样的傻子有什么可说的?你把证据全扔在他面前,他也会闭着眼睛说不看,不对,不信。
他看向其他人,“你们都这么认为?”
众学子面面相视,只要眼睛没瞎的人一眼就能看出谁更高明。
沐子诚的试卷卷面干净,一手漂亮的馆体字赏心悦目,四书五经熟烂于心,策论更是言之有物,诗赋虽然灵气不够,但中规中矩,写的花团锦簇。
谁都挑不出什么毛病。
相比之下,毛冒的试卷错误不少,牛头不对马嘴。
就这,他还觉得比所有人都强。
这到底是没有半点自知之明?还是故意为之?
毛冒死咬了沐家不放,“这又不是他的真实水平,是他妹妹泄露了题目,提前让人当枪手做出来的,你们不能官官相报,祸害我们普通学子啊,谁不是十年寒窗苦读?凭什么他能借着家世开后门?这不公平。”
这可捅了马蜂窝,你指名道姓提清平县主,百姓们不答应了。
“考不过别人就找理由,你以为拉下沐大少爷,你就能上位了?哈哈哈,自己是什么货色没点数吗?”
“不许诋毁我们的县主。”
学政深感可笑,这分明是嫉妒眼红。
沐子诚经常拿功课请教他们这些官员,所以,对他的实力是一清二楚。
通过县试正常,通不过才奇怪。
“你指控一个三品高官泄露考题,有何证据?”
毛冒眼珠乱转,“清平县主府的下人说的。”
学政对他没有什么印象,不是县学府学的学生,默默记下了这个人的名字,“哪个下人?在哪里?让他立马当众说清楚,或者去官府举报。”
毛冒阴阳怪气的嘲讽道,“你们官官相护,谁敢去?”
学政不禁气乐了,“那你们怎么敢出现在这里?这说辞自相矛盾,不觉得可笑吗?我给你们一柱香的时间,有证据就拿出来,拿不出来就赶紧滚蛋,超过时间还聚众闹事,统统拉去坐牢。“
毛冒大声吼道,“让清平县主出来,让她跟我们当面对质。”
“凭你也配。”四周的百姓不乐意了,凭啥呀,清平县主忙里忙外,一心为大家谋福利,凭什么别人的一句胡乱指控就害的她扔下公务?
“你以为你是谁呀?朝中重臣吗?脸这么大,你父母知道吗?”
这就是民心,不是这些学子几句话就能动摇的。
百姓们自发维护沐晚晴,不惜跟这些学子们对上。
学子们面如土色,心中隐隐有些后悔,他们就是想要捞点好处。
学政心中大定,“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想让朝庭高官对质,首先拿出人证物证举告,正式立案后启动程序,照正常流程来走。”
毛冒眼睛圆瞪,“我不相信你们,你们全是清平县主的属下,自然是护着她。”
众人无语了,这是什么话?那你还跑来告?
脾气火爆的百姓忍不住指着鼻子怒骂,“那你去告御状,不去就是狗。”
“呵呵,嘴上说着不信,那你们跑来干吗?个个自以为聪明,其实就是蠢货,前言不搭后语,怪不得最简单的县试都通不过。”
“你们借机拉下清平县主,让西凉重回以前,害我们百姓吃不上饭,我有理由怀疑是敌国主使了这一切。”
“你们到底收了多少好处跑来攻击清平县主?吃了人家的饭,放下碗骂娘,做人不能这么无耻。”
“再胡说八道就替你父母教训一下你这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家伙。”
沐晚晴都没有出面,百姓们就把学子们骂惨了。
两天后,府衙就贴出公告,闹事的学子受晋王府指使,意图倾覆西凉,让西凉内部自相残杀,晋王府趁乱攻进来,这是他家的惯用手法,之前拿下魏王府就是靠这一手,这次是故技重施。
这公告一出,晋王府被骂的狗血喷头,军民们群情激奋,恨不得立马跟晋王府开战。
晋王府野心勃勃,东征西战,把自家百姓当炮灰是他们的事,但手伸到西凉,害他们西凉百姓,那是绝对不行的。
一时之间,请战声不绝于耳,青壮男子们纷纷主动加入军队,短短几天就征得几万新军。
几天后,西凉发出檄文,正式向晋王府宣战,天下一片哗然。
檄文里痛斥晋王狼子野心,寡恩薄义,不忠不仁不义,将天下苍生当成他的棋子,随意杀戮,目无君王,在西凉地界耍阴谋,屡次对清平县主下手云云。
总之一句话,要做到师出有名。
晋王府上下都蒙逼了,谁都没想到西凉来了一把大的,直接开战。
晋王府谋士们围在晋王四周,脸色都不好看,“他们选在这个时候作战,难道已经恢复了元气?这不可能啊。”
晋王这段时间春风得意,意气风发。
他亲自带兵将魏王府拿下了,将大片的地盘收入怀中。
朝庭也没有闲着,将小股势力打残收容整合。
如今的大齐,分成三股势力,朝庭,晋王府,西凉。
其中,朝庭勉力维持,晋王府如日中天,西凉自守一方搞发展,不过问外界之事。
但随着西凉的宣战,生生打破了三足鼎力之势。
未来的走向谁都说不好。
“有沐晚晴在,没有什么不可能的。”
晋王府忙着征战,还不忘搞事情,将一探子送往西凉和朝庭。
西凉管控的很严,但总有漏网之鱼,大事搞不了,小乱不断。这次把西凉彻底惹恼了。
谋士眉头紧皱,“对杜夫人下手,西凉无动于衷,对清平县主出手,他们就直接开战,这是不是表示,清平县主才是真正的西凉之主?这开战是她做的决定?”
另一个接触过沐晚晴的谋士头疼的厉害,说打就打,还挺像是沐晚晴的风格。
而沐晚晴此女,琢磨不透,不能按常理推断。
晋王原本的估计是在一年后开战,可提前了一年,他们还没有做好万全的准备。
“完全有可能,我早知她是个狠角色,应该在她没有成长起来就除掉她,可惜,错过了最好的机会。”
很多事情的发展跟前世一模一样,唯独多了沐晚晴这个变数,西凉和杜家军因她而改变。
他靠着前世的记忆狠狠咬下朝庭一大块肉,那些官员的把柄落在他手里,不敢不听他的命令,使的朝庭吃了大亏。
但他无法用前世的经验去跟西凉对阵,西凉早就面目全非,西凉的主事者成了沐晚晴,手段智谋都不缺的人。
所以,一直以来他都是靠刺杀绑架陷害来解决。
把制造麻烦的人解决掉,那是能导回正轨了。
可惜,沐晚晴太有手段,防心太重,经营的太好,太难对付。
一名将官轻轻叹了一口气,“哎,沐晚晴太会捞钱了,玻璃和玻璃镜就是她搞出来的,靠这一条线就赚到了大把大把的钱。”
有了钱就能装备军队,粮草充足,或许这就是提前开战的原因。
晋王下意识的看向自家的玻璃窗,眉头紧皱,这东西是好,他都抵挡不住诱惑。
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他一个帝王还不能享用世间最好的东西吗?
他刚拿下魏王府,将魏王府百年来积蓄下的好东西都收入囊中,肥的流油。
又将魏王府的军队都弄到了手,此时的兵力远胜于杜家军。
他自然是心态膨胀了,觉得自己无所不能,“那就战吧,等拿下西凉就称帝。”
称帝立国,再打下京城,改朝代换,这等于将大齐的国境都完整的收过来,这比前世四分五裂强上几倍。
“是。”众属下的眼睛闪闪发亮,封疆裂土建功立业的时候到了,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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