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自己扛起柒英堂的大旗,这很好,可是争令大会不是群英大会,能参加争令大会的无不是各个门派的好手,他们每个人都至少会有玄化境的实力,你有信心对付得了他们?”
战鼎一不会觉得自己儿子在说大话,他只是希望战陵珀凡事都能多想几步,而不是一昧的往前冲。
“我知道您在担心什么,与著道者相比,我们武者好像天生就欠缺了点什么,我只想告诉你,当我小的时候被人告知因为受伤而无法成为著道者的时候,那一刻的感受确实生不如死,因为我身边有你,有金叔叔,还有金子这样的同龄人,你们都是著道者,而我不是,我会觉得总有一天会成为柒英堂的累赘,直到我遇到了师父,是他告诉我武者同样可以扬名立万,同样可以站在山巅上面,而争令大会就是我证明自己的机会。”
这么一套说辞下来,在座所有人都笑了。
“话说的倒是很中肯,就是我想知道这些话都是谁告诉你的?”
战鼎一坐在位子上笑得合不拢嘴。
他还是第一次从自己儿子的嘴里听到这样的说辞。
“自然是我的心里话。”
战陵珀小脸一扬,骄傲道。
“你能这样想,我很欣慰,我同意让你一个人参加争令大会,但是必须要让金子谷和你一起去。”
战鼎一吩咐道。
“从这里去南穰山,少说也要走一年吧,不行,太远了,我受不了。”
金子谷整个人如一滩烂泥躺在椅子上,小腿一蹬,拒绝道。
“容不得你拒绝,此事我也同意。”
身为父亲,金岑也很想让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儿子多出门走走,看看外面的大千世界,总好过整天躲在屋子里看那些小人书。
“行吧,既然您老都开口了,那我还能说啥,什么时候走?”
“自然是要等到群英大会结束之后啊。”战陵珀离开群英殿。
金子谷紧随其后,“你我都不参加群英大会,为何还要等他结束,照我看,现在就走,免得夜长梦多。”
“大白天的做什么梦。”
战陵珀一口回绝。
随后便又回到校武场,没有陪他,就自己舞起了长枪。
金子谷站在树阴下面,无聊的很。
群英殿
商量好事情后,六位英豪也都纷纷离去。
还有很多事务等着他们处理呢。
战鼎一和金岑来到门口。
“刚才话说的很漂亮啊,以后再发生这样的事情,记得告诉我一声。”
金岑的语气活像个被遗弃的怨妇。
“这么多年搭班子做事,我还以为不用告诉你,你就会知道我的用意。”
战鼎一从袖子里拿出一封密函,递给金岑。
金岑没有接,摸了摸鼻子,说道:“可别告诉我还有更严重的事情。”
“你先看看。”
金岑接过密函,已经被拆开,里面有两张纸。
第一张纸上面写着寥寥数字,很像一本书的书封。
第二张纸上则是密密麻麻的字,多如牛毛。
“就不能找张大一点的纸?”
金岑皱眉。
这已经是他今天第三次皱眉了。
凡是让他皱眉的事情,都不是什么好事。
至少在他看来是这样。
“怎么样?”
等金岑看完纸上的内容,战鼎一才问。
“不怎么样,我还是以前的意见,不同意。”
金岑将信纸还给战鼎一。
密函上说的事情很简单,朝露王朝再一次提出了对柒英堂的招揽,只不过这次开的条件更诱人。
“宗明海要把巫山送给我们,朝露王朝就用花园做筹码,他们两家算是对上了。”金岑疑惑不解,“朝主敢和宗明海对着干?”
“他当然不敢,所以才需要借助我们的力量,同为高柱,宗山会在没有找到正当借口之前不会对我们出手。而且你一直都在皇宫,可能对外面发生的事情不太熟悉,最近清明王朝的歃血盟和四房突然打了一场,位置就在宗山会的巫山,那一场战斗将半个巫山都打没了,宗山会的所有门人都撤离了巫山,搬到了岐山和惠山。所以巫山现在就是一堆废墟,宗明海巴不得送给别人。”战鼎一自信道。
这可不是他自负,这些年的韬光养晦,足以让柒英堂成为高柱之二,如果没有其他门派插手,他并不觉得宗山会有能耐吃下柒英堂。
而且现在宗明海很显然正在被另外一件事所困扰,他急需帮手替他摆平一件事。
“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要说正当借口,眼下不就有一个。”金岑淡淡道。
“和我想到一处去了,要是我们和陆子有什么牵连,一定会被宗明海以此为理由,对我们展开调查,到了那个时候,东西就藏不住了。”
战鼎一顿感担忧。
那样‘东西’可是他花了十几年的时间培养出来的,绝对不能在没有使用之前就报废。
“我还是不相信宗山会能有这么大的能量找到那东西,我们当初只是藏起那东西就花了一年的时间。不过如果将两件事情结合到一起,我倒是明白你为什么要让疯子去接触陆子了。”
“让陵珀接触陆子,既是为了让宗山会对我们放松警惕,也能让符饶门看到我们的态度,届时要是和宗山会开战,还能用这件事拉拢符饶门,哪怕不帮我们,也不要落井下石,同时也能就朝露王朝一事在宗山会那边有个交代。”
战鼎一脸上的愁云丝毫未散。
虽然不惧宗山会,可在战鼎一的心里,还是不想和宗山会开战的。
不是害怕,而是有些事情可以完全不必发生,那又何必着急呢?
“你就不怕疯子打伤了陆子,符饶门那边不好交代,弥古楼有八位楼使,如今散落在清明王朝各处,我想他们一定早就偷偷联系过了,现在只要陆子一声令下,我敢保证第二个弥古楼就能立马站起来,届时弥古楼和符饶门合二为一,实力不容小觑啊。”
“哼,我怀疑当年宗山会灭门弥古楼根本就是演的一出戏。”
战鼎一突然冒出一个新奇的想法,“宗明海这个老狐狸不可能下手这么没有分寸,能让八个楼使全都逃走,除非是他有意为之。”
“这倒是未曾想过,那天你我都在场,虽然没有出手,可是却清晰明确的感受到了楼骁和宗明海两人之间爆发的气势,那个时候的宗明海绝不是楼骁的对手,我想能把楼骁当场毙命就已经是很大的收获了,能够只身一人杀死楼骁,宗明海想必也是受伤不轻,加上弥古楼门人众多,就算是我们两个出手,杀光他们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完成的事情。况且那八个人也都不是什么等闲之辈,虽然实力只有涌气境,但是能跟在玄化境高层的楼骁后面,一定有非比寻常的本事,可能掌握着某种秘法。我听说宗山会之所以对弥古楼下手,是因为弥古楼的镇楼之宝--弥古,那东西可比我们手上的值钱太多。”
“否则也不会引起宗明海的注意。”战鼎一打趣道。
“这样算来,弥古楼,占璀阁都是因为某种秘法被宗明海盯上,造就了他们的惨案,你觉得下一个被盯上的会是谁,绘彤馆,符饶门还是我们?”金岑问道。
“事情没有发生之前,任何猜测都是不可靠的。你就不好奇为什么宗明海能够得到那些秘法的情报?”
“要么有内鬼,要么宗明海身边有能人义士,可以算出来。”
金岑半开玩笑半认真道。
“很有可能。”
战鼎一的脸色好看许多,“从今天起你就别去皇宫了,安心陪在那东西身边,一旦发现任何情况,务必要及时通知我,绝对不能一意孤行。”
“你的意思是宗山会一定会对我们下手,那你刚才和我说的这些...”
金岑突然看不透这么这位老朋友了。
他们在一起认识也有二十几年了,他还是第一次在战鼎一的身上感受到这么复杂的情绪。
语气很急,可是脸上的表情却略带轻松。
就好像他在等待最不想发生的事情发生的那一刻。
“朝露王朝那边怎么交代?”
“和前几次一样,静观其变。”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群英殿。
十日后
陆子三人终于来到了万英国。
从小脚城离开后,这一路上过的还算是安稳。
除了总是从路边窜出一些不长眼的刺客之外,也没什么要紧事发生。
在赶路的途中,独眼车夫成功进阶,现在是开府境高层,神采奕奕好似换了一个人。
陆子收到符饶门的信,张远已经让另外要参加争令大会的门人出发了,如果途中不出现任何差错的话,他们一行人可以在南穰山相遇。
信上又说了几件事,最近清明王朝内部又发生了歃血盟刺杀高官的事情,不过还好已经被符饶门和金刀帮一起阻拦,暂时没有人员伤亡。
第二件事,事关歃血盟和四房。
陆子没想到歃血盟和四房之间已经明争暗斗了十几年,彼此互有损伤,也算是势均力敌。
可就在歃血盟刺杀一事败露后,歃血盟突然放出话来,要和四房在巫山一教高下,由宗山会从中作证,输者,滚出清明王朝,从此不再过问清明王朝的任何事情,所在领地交由对方接管。四房欣然迎战,令人意外的是,符饶楼的楼主也去了。
两方打的是昏天黑地,你来我往,半个巫山都被打没了,一些没有及时撤离的宗山会门人都死在了那里,最后是歃血盟胜了四房半招,理应滚出清明王朝的地界。
可就在那个时候,符饶门的门主突然当众宣布四房被他们加纳,成为了符饶门附属实力,从此四房的地盘就由他说了算。
无奈之下,宗山会也和歃血盟联手,打伤了符饶门出关不久的门主,后者在四房和张远的掩护下撤离,并且放出话,三年之内一定会进阶到玄化境高层,届时一定会登门拜访宗山会。
收起信,陆子太阳穴一阵抽痛。
才离开三不管不久,就收到这样的消息,属实让人感到难挨。
四房能被符饶门收纳是一件好事,他预示弥古楼和符饶门会有合并的那一天,如果两者合并,最受利的一定是陆子,因为他既是前者的少主,也是后者的第一高徒,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讲都能得到最大的好处,可宗山会和歃血盟的关系更亲近了一步,却不是什么值得庆祝的事情。
他们两者,一个是南穰山地界实力最雄厚的高柱,一个则是清明王朝最大的地下组织,强强联合,地上和地下就都由他们说了算了。
他要再想找宗山会报仇,就更加不容易了。
“陆子,到了。”
就在此时,林楚的声音从耳边传来,打断了陆子的思绪。
陆子掀开帘子,看到外面排着长长的车队。
(。手机版阅读网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