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直绶要帮陆子进阶的目的没有达成,但是师徒两人阔别已久,能在此一聚也不失为一件幸事。

    聊过了四件事,师徒二人又聊了会儿家常,陆子也是从大师父的口中知道了周世云,金莎杀和阿武等人都已经到过了三不管,并且全都已经安然离开,如果他们在万英国停留,陆子还有可能和他们相聚。

    陆子又问了张远等人的近况,直授表示一切都好。

    简单吃过饭,直授便离开了面馆。

    依他的意思,和陆子见面才只是他在三不管要做的第二件事,接下来他要去会一位朋友,此人神龙见首不见尾,能和他约一次实属罕见。

    第一件事是什么,直授没有直接透露,只是告诉陆子,时机一到,所有的事情都将水落石出。

    送走了大师父,陆子和林楚也很快离开。

    子枫走了,陆子也很顺利的进阶到了凝冲境高层,他在三不管便没了特别需要见的人,自然也就没了继续留在这里的理由。而林楚在解决好自己的家事后,无论是心境还是实力都更上一层楼,比起陆子,他的收获要大很多,对陆子当下提出的离开城池自然没什么意见。

    两人一时间没了事,不紧不慢的去到面馆一楼,瞅见店小二和掌柜的在柜台那边唠嗑。

    “掌柜的,结账。”

    陆子喊了一嗓子,让整个一楼都精神不少。

    “客官,一共十两银子。”

    掌柜的扒拉着算盘说道。

    “怎么这么贵啊?”

    陆子皱眉问道。

    不是出不起这钱,就是纯粹的没事找事。

    “我们小店就这个价钱。”掌柜笑道。

    陆子从明环里取出一锭银子,拍在柜台上,“掌柜的,那位直授先生,在你们面馆住了多久?”

    “应该有一旬光阴吧,我记得那天下着小雨,先生还是在小店快关门的时候来的,当时也是赶着一辆马车。”

    “您知道他这些天都见过哪些人吗?”

    陆子想知道那位让直授非见不可的人到底是谁?

    可惜未在面馆这里得到答案。

    “老夫平日都是在这柜台后面算账,少有出门的情况,至于先生见了谁,就更不可能知道了。”

    “你们为什么称呼直授为先生?”

    “陈年旧事,不值得一提。”

    掌柜笑了笑,将银子收进怀里,然后又拿出一把碎银子。

    陆子扯动嘴角,没再说话。

    林楚双臂环胸,牵马行被绑在腰后,好整以暇的观察面馆众人。

    在他看来,小小的面馆还真是藏龙卧虎。

    无论是那位衣衫褴褛,独占一桌的乞丐,还是坐在他旁边,各自携带刀剑的一男一女,亦或是靠窗的那对带着一个孩童的夫妇,饶是放在恶行街都不是能轻易招惹的主。

    可他们今天却全都安分守己的坐在面馆,对着面前那晚素面大快朵颐,真不知道这家的面能有这么好吃。

    还是...

    陆子已经付过钱,招呼林楚一声。

    两人闲庭信步的走出面馆。

    直授走之前,特意吩咐店小二把陆子的马车给牵了出来。

    “那几个人什么来头?”

    陆子坐上马车问。

    “暂时看不出跟脚,不过不怕,相信他们很快就会露出马脚。”

    林楚驱赶马车,向前方漫无目的的赶去。

    “接下去打算去哪?”林楚问。

    陆子张望四周,心中出现一张地图。

    “王楼,城主府,历楼,这些地方咱们都走了个遍,接下来也没什么好去处了,干脆直接离开吧。”

    这是陆子的提议。

    “我倒是没什么意见,反正我又没什么留恋,你就不想再多转几圈,万一碰上了李墨,还能问问他子枫的近况。”

    林楚打趣道。

    可陆子又是会这么被人占便宜的主吗?

    “既然你这么说,那咱们干脆直接回清明王朝吧,多看看白寸前辈,顺便找白芝叙叙旧。”

    “好啊。”

    两人你来我往,倒也谁也不惧谁。

    本来就和自己无关,林楚可不认为往返只会浪费他一人的时间。

    眼瞅林楚瞪着一双牛眼,梗着脖子不肯下台阶,陆子便撇撇嘴,主动认输。

    “怕了你了,还是先把正事干了再说。”

    陆子拿过林楚手上的缰绳。

    现在街道上人没有多少,不必担心会撞到行人。

    陆子和林楚走后,面馆一楼的那些客人也都相继离开。

    诚如掌柜所言,他已经很久没有离开面馆了,在接过最后一位客人的面钱后,掌柜久违的拿出珍藏在柜台下面的茶壶,走出面馆,站在台阶上,眯眼晒着太阳,看向陆子离开的方向。

    怕晒的店小二没有走出面馆,他趴在柜台上,嘟着嘴笑道:“掌柜,舍不得?”

    听过店小二稀里糊涂的一句话,掌柜没有纠正,只是回答,“先生都不在意,我又能说什么?”

    “难道我们真要和宗山会作对,小子我可不是著道者啊。”

    店小二叹气道。

    说起掌柜和直绶的关系,那的确是陈年旧事,但不是不值一提,只是事情太多,牵扯的人物太多,要想从头捋一遍,就怕陆子没有那么多时间听。

    掌柜撇了一眼旁边不远处的家伙,笑道:“他们都不怕,我怕什么,又不真让你和他们打架,等我们这些老家伙打累了,你端茶递水还是可以做的嘛。”

    “这话说的在理。”

    隔壁掌柜同样捧着茶壶,冲着面馆掌柜挤眉弄眼。

    他们都和直绶有旧情,与其烂死在这里,倒不如痛快一把。

    “我还是干活去吧。”

    见有另外的声音响起,店小二顿时来了力气,一个鲤鱼打挺翻过柜台,去擦桌子去了。

    “你家二闺女还可好?”

    “托你的福,还凑合。”

    王楼

    直绶是第二次来到这里。

    第一次还是楼骁带着他,前来给一位老城主拜寿,只不过彼时的他们还很年轻,弥古楼远没有现在这么大名声,便吃了一个结结实实的闭门羹。

    现在弥古楼不在了,直绶也不是当年的那个小屁孩,那位城主也终于同意再见他一面。

    穿过后门,在一众暗卫的注视下,直绶走到老人面前。

    老人已经死去多年,同蓖麻等人一样,全靠着车絮的精气神而存在。

    由于现在又平添多了一位车双,老人的外表要比以前好看很多。

    身穿粗布衣服的老人盘腿坐在茶桌前,“楼骁不在了?”

    “楼主在十几年前逝世了。”直绶面无表情道。

    “时间过的真快啊。”

    老人感叹一声,当年未见已经成为了今天的遗憾。

    当年楼骁要为老人庆生,被王楼以老人正在沉睡,现在不宜唤醒为借口将其拦在了门外。

    时间一晃就过去了十几年。

    “是否留下子嗣?”

    “有一少主,名陆子,现正在城内。”

    “你们现在就去把他找来,就说我要见他。”

    老人下令,暗卫却无一人行动。

    在沉睡的这些年,老人未曾醒过一次,所以对外界的情况一概不知。

    若不是蓖麻的突然离世,还不知老人还要继续沉睡多久。

    “怎么,还在惦记你们的老主子,那又何必把我唤醒。”

    老人不悦,但也未发火。

    都死去多少年的老骨头了,再发火又有什么用?

    “萧城主,您可能还不清楚,暗卫不听从任何一位城主的命令,能够指使我们的,就只有所有的历代城主的一致决定才可以...”

    “不必了。”

    直绶打断了暗卫的陈词滥调,“少主已经要离开城池了,现在把他喊过来,不太合适。”

    暗卫齐刷刷的看向直绶。

    他还是第一个敢在王楼这样说话的人。

    “既然这样,那你来到这里的目的是什么?”老人问。

    直绶有些难以启齿,但事关弥古楼,他不得不开口,“我想请王楼的各位和我一起对抗宗山会。”

    “哈哈哈。”

    直绶话音刚落,暗卫爆发出一阵狂笑。

    “你以为自己是谁,既然妄图指使我们,难道你刚才没有听到我们说的?”

    虽然话难听,但在理。

    就连老人的命令他们都不听,又怎会听直绶一个外人的。

    “直绶,你回去吧,这里没有会帮你的人。”

    老人也是这样说。

    “难道前辈真的能坐视不管宗山会的所作所为?”直绶发问。

    可老人已经消失不见。

    “直绶,看来你这趟是白来了。”

    后门,负责把守的黑衣人说道。

    他和直绶也算是老相识了,要不是看在他的面上,陆子第二次进三不管就不会那么容易遇到直绶了。

    等到陆子的,可能就是宗山会的人马了。

    “你可愿意帮我?”直绶锲而不舍道。

    “我有自己的立场。”

    黑衣人离开。

    直绶也离开了。

    城外,马车慢悠悠的向前走着。

    陆子的手上多了一幅地图。

    地图是他在一家很普通的店铺里买来的。

    上面很清楚的标识了万英国的路线。

    森林随处可听虫鸣,吵得人心烦,陆子一边赶着马车一边看着路边的风景,发现前边的路边有两个人对着他们指指点点。

    林楚正在车厢里休息。

    陆子轻轻咳嗽一声,林楚极有默契的掀开车帘一角,他也看见了那两个人,表示一切静观其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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