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古是弥古楼的镇楼之宝,上古秘法,品阶为优法。
具体功效不知,因为弥古楼立派这么多年,就只有楼骁一人修习。
他是弥古楼的第一任楼主,也是最后一位。
古往今来,南穰山这么多年的历史,能达到优法的功法,屈指可数。
恐怕当今世上,也就只有宗山会才能拥有。
原来的四大高柱分别是弥古楼,宗山会,柒英堂和占璀阁。
据传闻最初的四大高柱中拥有优法的,大概率是弥古楼和占璀阁,然后这两个门派就被宗山会以各种不由分说的由头给灭门了。
当年为了存活,背叛了占璀阁的大门小派曾在山外摇旗呐喊,不少人都亲眼见到了宗明海曾在占璀阁的星楼寻得一件宝物,具体是什么无人可知,但自那之后宗明海就仿佛销声匿迹了一般,再出现就是讨伐弥古楼的时候。
当年宗山会之所以将祸端引到弥古楼身上,就是盯上了弥古。
宗明海想要让宗山会成为南穰山的千古一派,自己成为南穰山地界唯一的强者,就必须把弥古楼和占璀阁这样的门派全部踢开。
恰好他是那一年争令大会的冠军得主,可以号令包括高柱在内的所有门派,只不过高柱都有拒绝的权力,所以那一年远在万英国的柒英堂虽然到了,但也只是站在山外看火光而已,并未趁火打劫落井下石。
为了得到弥古,宗山会还将楼骁的尸体带了回去,秘密钻研了几十年,始终不得正法,这才重启争令大会。
他坚信弥古一定在楼骁的儿子楼明身上,只要他还想为父报仇,为弥古楼报仇,就一定会来参加争令大会。
这就是宗明海最后的机会了。
停下脚步的陆子扭头看向身后,空无一物。
身旁也是一样。
只有时而传来的风声与他为伴。
“谁?”陆子开口问。
刚才在他耳边轻声低喃的声音是谁。
如果是旧城人,他们怎么会这么了解弥古楼和占璀阁的事情,还知道占璀阁的星楼。
毕竟星楼才刚建立之初,占璀阁就被宗山会给灭了。
听车双介绍,这些旧城人都是几百年前的老古董了,没有要紧事是不会醒来的。
可如果不是旧城人,那又会是谁呢?
难不成还有第二个人进入了这里。
陆子开始谨慎起来,不再徒劳向前行进,而是盘腿坐下,自顾自的修行起来。
他来此的目的不是为了遗落口述,而是弥古。
只要能寻到弥古,遗落口述怎样都行。
陆子知道自己身上有弥古,还是那一晚伯都先生找上门亲口告诉他的。
...
是夜
北荒一线天
清云国的大营内
“伯都先生,您找我?”陆子拖着受伤的身体,走出营帐,来到一处火堆前。
火堆旁是正在站着烤火的伯都先生。
橘黄色的火光照在伯都先生的侧脸上,让他看起来沉默且温柔。
“好久不见,楼明。”
伯都先生脱口而出陆子的真名,脸上的笑愈发诡异。
“您认识我?”
陆子没有装傻,也自认没有这么必要。
要是能在伯都先生这里蒙混过关,那大首领也就不会这么重任他了。
“哈哈,你可能已经忘了,你刚出生的时候我还抱过你,喝过你的百日酒,不过从那之后我便离开了弥古楼,再也没有回去过,来到这北荒一线天,辅佐大首领。”
回忆起往事,伯都先生嘴角噙着笑。
“您是楼使?”陆子问。
“我不是,我只是到弥古楼避雨而已,当年和楼骁楼主相谈甚欢,便住在弥古楼一段时间,没想到会迎来你的出生,你的名字,还是我取的。”伯都先生一脸骄傲道:“没想到你都长这么大了,弥古楼也已经灭门十几年,过的真快啊。”
陆子突觉事情发生的太快,似乎被他遗漏些东西。
“伯都先生,你刚才说喝过我的百日酒后,就再也没回到过弥古楼,那你又是怎么认出我的。”
陆子忍住摸脸的冲动,为了隐藏身份,眼下他戴了可不止一张面皮,就连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长什么样,那么伯都先生又是怎么认出他的?
“味道。”
伯都先生说了一个很玄的词。
“我们伯都家族自古流传下一种绝学,可以凭借人身上的味道识别身份,在你出生那年,我遵循楼骁楼主的意愿,在你身上‘种’下了一个味道,他说总有一天你会用得上,虽然不明白他这话的意思,但我想今天就是印证的时候。”伯都先生抬起一手,指向陆子,他的指尖闪过一丝光亮。
陆子的心口开始变得滚烫,速度之快,容不得他半分思考。
突然,陆子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脸上的面皮开始融化,片片剥落下,露出真容。
“你果然是楼明。”
直到这时,伯都先生才真正确定陆子的身份。
他看到那张印象中略带模糊的脸,和楼骁有七八分想象,顿时喜出望外,眼睛紧紧的盯着自己的指尖,光亮内敛进指内。
“太好了,既然对你有效,那么...”
伯都先生将陆子扶起,贴心的擦掉他脸上的污垢,笑着指向陆子的心口,“这就是弥古所在,掌控了他,就一定能在见你父亲一面。”
“伯都先生此话当真,您怎么知道?”陆子激动道。
“哈哈,当然都是你爹告诉我的。”
伯都先生说完这句话,便离开了营帐。
留下陆子一人呆站在原地。
...
“呆子,你在干什么?”
陆子耳边又响起那个声音。
“你是谁?”陆子急忙问。
“嘿嘿嘿,你猜猜看。”那声音说。
“弥古,你一定是弥古。”
此时的陆子就好像发现了宝物的小孩子,差一点没忍住就睁开眼睛去找。
“你知道什么是弥古吗?”那声音这样问。
陆子轻轻撇着嘴,摇摇头,他是真的不知道。
“那你为何说我是弥古呢?”那声音俏皮道。
“如果你不是弥古,那是什么?”
陆子好似求学蒙童,声音稚嫩,表情乖巧,端坐在课堂上,牙牙学语。
四周刮起雨水,飘起杏花味道。
“在这历楼,能有什么如我这般自由自在,无拘无束,不受时间约束的存在呢?”那声音给出提示。
“遗落口述?”
陆子的声音好似老者,沙哑无力,皮肤干瘪,一只手扶着地面,撑起身子,说一个字,就要喘气半天。
“哈哈哈,你好老啊。”那声音大笑。
“还不是你搞得鬼。”
陆子声音逐渐恢复正常,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身后的影子被拉长。
“唉,天地良心,我什么都没做,是有人在干扰我们。”那声音也愤愤不平。
看来它对某人突如其来的闯进来也是很不满意。
“难道是那些旧城人?”陆子问。
“不可能,就那些老骨头,你平时让他们多说句话都难,更别提用灵力做出这种事了,而且他们还没资格干涉我的事情,现在指不定在哪个地方躺着睡觉呢,绝对不是他们。”
那声音对陆子的问题接连否认。
很显然,如果它真的是遗落扣税,那么它在这里的时间不比那些旧城人短,恐怕对他们早就已经知根知底了,而从它的语气中也可以听出来,旧城人并不如它的发眼,所以干扰他和陆子的一定另有其人。
“那会是谁呢?”陆子百思不得其解。
他的声音又变成稚童。
陆子伸出白嫩的小手,突然指向头顶上空,那里传来一片光亮。
“你就是遗落口述吗?”陆子支着小手问。
“没错,我就是。”
那声音如常,只是听起来更圣洁浑厚。
陆子在声音的引诱下,慢慢站起身,逐渐变成一个老人。
“遗落口述,终于是我的了。”
突然,一道黑光从陆子的双眼中飞出,冲向上方的光团。
从黑光中伸出一只手,企图握住光团,就在此时,光团突然消失,让黑手落了一个空。
整个黑暗空间,就只有陆子身上和头顶上方有两团光亮。
一个白光,一个黑光。
两者遥遥相望,互不相让。
黑光欲吞噬白光,却被一只大手牢牢握住。
那只从天而降的大手由白光构成,可以清晰的看到白光中有一条条干练的白线,就是这些白线支撑起了大手。
“还以为会是多难对付的家伙,没想到这么快就被我诈出来了。”那声音得意道。
“还是谨慎些好。”陆子提醒。
“你认识这个家伙?”那声音问。
“不认识啊。”陆子一脸茫然。
那声音再次化作光团,漂浮在陆子面前,上下起伏,“那你为什么要提醒我小心点呢?”
“额,这个...,小心点总没错啊。”陆子干笑两声。
“话是没错,可是突然这么说,真的是很可疑,就好像有什么阴谋在前面等着我一样。”
光团再次变形成一个小人,小人亮银银的,头上扎着一个冲天鬏,穿着一个大红色的肚兜,上面用黑色墨水写着‘无’字。
“怎么办呢,感觉好奇怪啊。”
小人双手抓着冲天鬏,揪着自己到处乱飞。
“算了,暂时还不知道你的身份,你就先和他一样,在里面待上一会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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