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吧, 织田作!”
太宰治在鬼火精别具一格邀战宣言之后最先反应过来,立刻没有一丝心虚地后退到红发青年的身后,拍了下织田作之助的肩膀, 把完全还没有明白发生了什么的红发青年往前面推。
“等等,太宰,我能问问发生了什么吗?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就突然要打起来了?”
织田作之助一脸茫然地发出了灵魂三联问,身为在场唯一正经人的他,是半点没有从鬼火精刚才的那一连串的介绍和宣言中提取出来一丁点儿有用的信息, 只是凭借着一些直觉得出了自己要和眼前这个来势汹汹的青年对战的接过。
不过现在就要被告知他接下来即将和一个他连名字都没能记下来的人对战, 虽然织田作之助对于战斗并不反感,甚至对于强劲的对手还有些想要交手的心情,但他还是决心要向自己看起来似乎已经一切了然的挚友问个究竟。
“大致就是我们现在似乎成为了要被勇者打倒的魔王的部下呢?为了改邪归正所以目前要接受净化之战什么的吧。”
黑发青年漫不经心地摆弄着手臂上松松垮垮的绷带,语气随意地说道,看起来完全信服着鬼火精的说辞, 甚至还对于自己名号非常满意。
但红发青年看起来更加迷惑了,织田作之助迷茫地发现他连太宰治的话都听不懂了,只能露出一个柔和而没有攻击性的微笑。
不过,对于织田作之助的称号,某个孩子气的黑发青年就不太乐意了,还像是小孩子一样耍起了脾气。
“说起来为什么织田作是魔王的特殊右卫士啊,不管怎么看,织田作都和和魔王沾不上边吧。”
完全不像是在对峙,反而像是小学生拌嘴一般, 太宰治义正言辞地反驳着鬼火精的话,还给织田作之助想出了一个新的名号来和他自己的那个呼应。
青年兴致勃勃地托住下巴, 片刻之后眼睛就变得亮晶晶的, 看起来相似想到了什么绝妙的主意。
“非要说的话, 我感觉女巫骑士就很不错啊,这样以来织田作之助就是我的骑士了,真不错啊。”
在此话一说出口之后,织田作之助看起来更加的困惑了,红发男人学着太宰治的样子拖住下巴,试图思考其中的奥妙,不过始终不得其解。
但是现在既然已经跟着太宰治来到了外面,和鬼火精的对决自然是要开始了。
织田作之助虽然还是不明白太宰治和那个褐色皮肤、打扮的像是魔法师一般的青年到底在打什么哑谜,但是他十分信任着自己的挚友,于是没有再多询问些什么。
互相自我介绍的环节刚才就已经经历过了,不过鬼火精还是坚持要重新念一遍织田作之助那个刚从太宰治口中新鲜出炉的外号来,这让一知半解的织田作之助也感到有些尴尬。
对决即将开始,不过银发青年手中的宝剑却似乎一直没有出鞘。
年轻的前杀手不着痕迹地观察了一下自己的对手的表情和动作,却发现青年也没有丝毫想要拔剑的意图,反而把那把锈迹斑斑看起来更不不能称之为武器的剑稳稳当当地握在手中,好像就打算这么和他战斗了。
“你不需要拔剑吗?”
从前积累的丰富的经验让织田作之助能够感觉到鬼火精隐藏在中二外表下的威胁性,那种强烈的危机感从看到鬼火精拿出那把锈剑的第一眼开始就向着他袭来,他十分相信自己的直觉。
男人不动声色地调整了握木仓的姿势,让自己能够得到更灵活的射击范畴,同时拉开了枪支上的保险。
但是,即织田作之助使见过一些在冷兵器使用上极其神入化的人,他们甚至把那些在普世价值观中被认为已经是落后时代的武器中的美学发挥出来,并让它们足以和热武器媲美。
此时的红发青年依旧不认为这样一把看起来完全无法使用的宝剑能够发挥出想要的效果。
“不用担心哟,织田作。”
此刻说话的是太宰治,黑发青年神色晦暗不明地看着鬼火精的方向,语气中终于少了一些不正经,而出现了一点严肃的感觉。
穿着浅色风衣的青年稍微向前了一步,和织田作之助并肩,而不是像之前那样完全是一副要把比试的内容全权交给织田作之助处理的样子。
也是这样,他才有机会对着织田作之助窃窃私语。
“小心那把剑。”
听到太宰治这么说了,织田作之助本来也没有轻敌的意思,现在更加是有些严阵以待的感觉了。
“啊,真正地使用这把剑吗?那还是算了……”
在几乎难以察觉的一瞬间的沉默之后,鬼火精才做出了回复,银发青年的眼神有点飘忽,不自觉地落在红砖小楼的房顶上,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
但很快勇者就像是要演示自己刚才的心虚一般,语气快速地大声说道:“不过这只不过是锈剑斯坎达几天需要休息,绝对不是因为我最强勇者的弟子,莫里哀的守护者——修伊汶赛斯特尔·冯·马特拉齐尼亚菲尔米诺·扎忒勒比尼基特里安德森害怕了。”
“哈哈哈。”
刚才还能够一本正经地完美融入鬼火精的宣言中的太宰治再也忍不住了,捂着肚子靠在织田作之助的肩膀上直不起腰。
好不容易等到他的笑声停下来,太宰治还不忘再来上一句。
“那接下来就拜托织田作啦。”
织田作之助刚想要答应,但很快就回过神,觉察出其中的不对味儿来。
红发青年一把拦住自己的挚友,脸上绽放出一个和善的微笑,语气温和却不柔软地说道:“但是这个似乎是对于我们两个人的战斗邀约吧。”
勇者也察觉到了太宰治的意图,赶紧用言语拦住他:“没错,你是欺骗不了勇者大人的。”
“这个嘛,我可不是什么像某个黑漆漆的小蛞蝓一样的武斗派,我是脑力派啦,脑力派,况且织田作现在可是我女巫大人的其实哟,先击击败骑士才能和我战斗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嘛。”
黑发青年耍赖一般地说辩解着,间两人都不买账,便迅速地朝着织田作之助卖起了萌:“织田作——”
太宰治嘴上对着自己的挚友耍着赖,但眼神却一直再鬼火精的身上。
青年褐色的脸庞上没有出现任何不耐烦的痕迹,反而隐隐地和织田作之助有一种共情的感觉。
太宰治心中对于这个实力可怕又似乎是和凯龙来自同一个组织的人有了一些评价,这下他可以确定港口afia情报部的那些关于勇者的情报都多少带着些情报员的个人情绪了。
毕竟太宰治还记得那次芥川龙之介带队的脑髓地狱夺回行动后,有不少行动队的成员都失去了一部分的头发,那些锃亮的头皮叫晚上的办公室都亮堂了许多。
梦野久作到底归属于哪一方对于太宰治来说并没有区别,在从港口afia叛逃之后,他对于梦野久作给武装侦探社捡走了,这种能够森鸥外添麻烦的事情他简直是乐见其成。
他和梦野久作不太对付,但除了在港口afia时期那段对于双方来说都十分不愉快的回忆,他们也没有什么敌对的理由,至于被梦野久作说出曾经的经历,那更是不可能。
太宰治看得分明,那个发色奇怪的小鬼对于自己的敌意和忌惮更多的是因自己的存在就是对于梦野久作在港口afia的过往的提示。
这边太宰治还在思索着该如何处理和梦野久作的关系问题,他是不会和小孩子计较的,但是要是被这个小变态记恨上了,也有点麻烦。
而此时此刻的另一边,鬼火精和织田作之助的战斗已经打响了。
枪口绽放的火花和锈剑在空中划过的黑色残影交相辉映,子弹被锈剑劈开,抑或是锈剑被子弹击中的声音不绝于耳,叮叮当当,宛如一曲盛大的交响乐。
五颜六色的魔法随着勇者一声声气沉丹田的咒语在空气中凭空出现,却不同于鬼火精之前在政府的秘密档案中被记录的那样,发挥出一些骇人的威力。
在这样的情况下,那些五颜六色的彩色小光弹道更像是些雷声大雨点小的小礼花,只是给这激烈的打斗又增添了一些绚丽的光效和音效。
仅仅是两人而已,却硬生生地让武装侦探社的红砖小楼后的巷子变成了战况极其激烈的战场,如果不是福泽谕吉让社员封锁了入口处,否则,一旦有人误入他们的战斗,大概就难免要面临着生死危机了。
但在激烈的战况之中,还有一个格格不入的身影正悠闲地倚靠着墙壁站着。
本来太宰治对于情报中记载的关于勇者的那些魔法攻击的伟力有所警惕,但是在战斗开始后不久,他就发现那些彩色的小玩意儿的威力要比情报中的差远了。
他并没有怀疑那些从异能力特务科中得到的情报的真实性,如果连政府的情报员都能够骗过去,那么这件事本身倒比鬼火精真的拥有毁天灭地级别的魔法要严峻得多。
但是,太宰治观察着不远处的战况,不动声色地抹平了嘴角的弧度。
前港口afia的干部正在思考着,他似乎明白了一些什么。
太宰治不是没有怀疑过鬼火精对于织田作之助手下留情了,但是看到鬼火精全情投入,声色并茂地说着诸如“先寄给青色之王无尽荣光,词语我鳞波虚影之闪耀”之类的一长串咒语,太宰治又有点不确定了。
还是说,这样的攻击有着什么限制吗?太宰治还在自己的思考中,鬼火精和织田作之助的战斗却已经悄然落下了帷幕。
织田作之助的枪口已经对准了银发青年的眉心,但是他的表情却一点也没有胜券在握的自信,反而依旧紧绷着,神情严峻地看着自己的对手。扳机的位置被前杀手的手指钩住,但是他却没有一点扣动扳机的意思。
而这一切发生的同时,勇者的宝剑也指向了红发青年身上致命的地方。
锈迹斑斑的长剑抵住了红发男人的咽喉,一些七彩的火苗在剑身上面跃动着像是给这把剑加上了什么奇怪的附魔效果,不过在织田作之助的感知中却没觉得这本剑和之前又什么不同。
看到他们这样僵持,不分上下,太宰治才从自己倚靠的墙面上慢吞吞地走过来,正要缓和下气氛。
但红发的前afia就移开了枪口,语气中带上了些对与眼前银发青年的敬佩。
“是我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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