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惟寻虽然在娱乐圈混迹多年,但是总体来说还是挺纯的,平时和晏础润的接触也偏向克制,也不会随意地抱着他乱啃。但是晏础润和不谙风月的方惟寻不一样,在没遇见方惟寻的时候,他对那些事情嗤之以鼻,但对上了方惟寻后,却有些食髓知味。

    晏础润可以看见方惟寻的眼神逐渐沉下来,明显是被撩拨到了,他喜欢看这个人因为自己而情不自禁,流露出平时不会露出的表情。

    晏础润不由自主地闭上眼睛,加深了那个吻。

    方惟寻听见不远处有走动的声音,按住晏础润的肩膀,微微拉开了两人的距离:“外面有人来了。”

    晏础润挑着眉“唔”了一声,转过头看了一眼尚且紧闭的门,飞快地凑近方惟寻,又在他的嘴唇上啄了一口:“你不是锁门了吗?”

    方惟寻抵住晏础润柔软的嘴唇,摇了摇头:“那也不行,被人看到会上热搜的,到时候你就别想在圈里面混了。”

    晏础润只好退到一个安全范围内,他知道方惟寻说的没错,且不说方惟寻那体量恐怖的一大波粉丝会一人一口唾沫把他淹了,就连他和楚枫营业积攒的cp粉们也会群起而攻之,把他骂得永远翻不了身。晏础润忽然有点郁闷:“风宁当时骗我说我和楚枫只用营业一年……”

    方惟寻对此也颇有微词,但是没好意思表现出来,只是无奈地说:“风宁是个商业性很强的经纪公司,你们两个人的流量加成不是加减的关系,而是平方的关系,公司强行捆绑cp是有经济的考量……”

    门锁“咔嚓”一声响,门外传来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对话,是许导的声音:“哎?惟寻和小晏在里面吗,你们还锁门了?”

    “啊对,许导不好意思,”方惟寻收住刚刚的话音,像往常一样回答,“最后那场张力太大了,他刚刚拍完以后情绪有点失控,我进来开导一下他。”

    “情绪失控”的晏础润一脸玩味地看着方惟寻业务能力熟练地瞎编,忍不住扯了一下唇角。

    方惟寻心虚地瞪着眼睛,示意这个总是不怎么听话的小孩不许笑,至少不能笑出声音。

    许导是个不太关心演员关系的人,没有察觉出一丁点异样,只是扬声说:“那个小晏啊,季老师说趁着你杀青,想要请剧组吃个饭,你晚上没什么事情吧?”

    原本还满面春风的晏础润瞬间嘴角向下15度角,声音也蔫了,用只有他和方惟寻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小声说:“千年老猫也会哭耗子啊?”

    晏础润知世故而懒得搭理世故,所以就用三言两语打发了陈导。他一直是这个圈子里面的怪人,也没有什么疯狂捞金或者拓展人脉的意愿,但是火者自火,流量自来,再加上风宁这个强硬的后台,晏础润的星途要比很大一部分人走的都要顺。

    《长鸣》是晏础润和方惟寻共同参演的第一部戏,也是唯一一部,那是他们两个人感情最好的时候,但正如那刚满半年的拍摄周期,短的就像是冗长年月里面昙花一现的盛夏。

    后来有关《长鸣》的一切,成了方惟寻所不能触碰的伤口。

    ……

    此时,方惟寻看着眼前晏础润摊开的手掌,以及他和《长鸣》里面几乎重合的、可怜又隐忍的表情,方惟寻感觉到内心似乎有怒火在烧,他勉强压抑着自己火气,然后轻声说:“晏础润,你没必要这样。”

    晏础润微微一愣,眼眶忽然就红了。

    《长鸣》因为方惟寻出事,最后并没有上映,但是其实影片后期什么的已经全部到位了,所以晏础润特地去找许导要了那部电影的样片。这些年他演过不少角色,拼了命地接戏演戏,却从来没有回头看过哪些剧,五年以来,他唯一看过的电影,就是这部不被广电总局放行的“废片”。

    但凡有假期,晏础润都会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屋子里面,调出这一部电影反复地看,每每看到自己伸出带血的手掌,摊开那一枚钥匙,都会想起那落在自己额头上的亲吻——我先盖个戳,你的钥匙只能给我。

    方惟寻现在只要钥匙,但是却不愿意盖戳了。

    晏础润只好缓缓地收拢起手掌,然后小声地对方惟寻说:“既然你不愿意,那钥匙……我就不给了。”

    “这是我家的钥匙,”方惟寻感觉自己最后的一丝耐心也要被耗尽了,“你不给我的话,为了安全,我会选择换锁。”

    晏础润垂着眼睛:“那也不能给你。”

    “如果不是来还钥匙的,那就出去吧。”

    方惟寻对着落地窗,不再看晏础润重新点燃了一只烟。

    烟草可以止疼。烟雾袅袅上升,可以修饰一个人晦暗的眼神和紧抿的唇角,可以在参差的痛苦和伤害中寻找若隐若现的快感。

    方惟寻第一天从监狱里面出来,五年里面所有的一切都需要重新适应,但是,他可以去适应那些曾经拥护他后来转而痛骂他的粉丝,可以适应带着异样的眼光去审视他的曾经的朋友,可以接受娱乐圈或嘲讽或看热闹的目光,但是却唯独不想看见这个人。

    五年前的那场□□oga的案子,晏础润是唯一一个可以为他作证的证人,但是他却为了避祸和自保,在法庭上选择沉默,一言不发。那时候晏础润红着眼眶的表情和现在一样,格外能打动人,也格外……让方惟寻不能忍受。

    方惟寻原来拍戏的时候,压力大了也会抽烟,但是没瘾。后来知道了自己一直宠着的“oga”是个沽名钓誉的alpha,他抽烟抽得更勤,但是也会顾及别人,轻易不会在晏础润的面前表现出自己烦躁的一面。可是如今,他对面前的人已经毫无想法,故而也更无所顾忌。

    晏础润愣愣地看着方惟寻手里面的烟和接近冷漠的眼神,迟钝地接受了他们两个人现在的关系,其实他有很多话、或者说很多方惟寻不知道的真相可以告诉,但是他不敢,他知道方惟寻不会相信他现在的每一句“说辞”。

    晏础润只好坐在了床边,和方惟寻并排坐着,小声问:“坐牢……是什么样的体验?”

    方惟寻夹着烟的手一顿,缓缓转头看向对方,目光停在晏础润泛红的眼圈上,然后又不着痕迹地移开,沉默了一会,才说:“宿舍,食堂,车间。”

    晏础润头埋得很低:“哦。”

    方惟寻叹了口气,抬起手抽了又往嘴里面度一口烟,他动了动嘴唇,似乎想要补充些什么,但是又觉得实在没有必要,只好沉默。

    “去年……去年夏天7、8月份的时候有很大的雨,”晏础润问,“有雨休吗?会不会轻松一点?”

    方惟寻闻言,先是一愣,然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不自觉地皱起眉:“我讨厌雨。”

    “哦,”晏础润的头埋得更低了,他下意识地抬起手去触摸自己后颈的信息素抑制贴,确认已经贴牢了才松手,小声解释,“我是,我是听别人说……里面会有雨休,我以为那个时候会轻松一点,不用去车间。”

    方惟寻用余光看见晏础润这个近乎小心翼翼的动作,想起他身上那种清新又湿润的信息素气味,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这句话里面的内涵,然而他不想解释,就没说话。

    监狱里面的确会有雨休,那个时候大家都不用去车间工作,每天都呆在宿舍里面,要比平常轻松很多。他的监舍是8人间,出于安全考虑全是alpha,刑期也不算太长,最长的是一个中年alpha,因为肇事逃逸致人死亡判了7年,但是方惟寻进去的时候那个alpha已经服刑5年了,还减了刑,没几个月就出去了。

    监舍里面最小的alpha叫闻也,只有19岁,因为alpha等级很低,常年遭受校园暴力……他在18岁成年那天被两个准备和他“玩”的alpha同学灌醉,他在酒精的刺激下挥刀捅了那两个人。

    闻也性格孤僻,防备心很重,但是却和另一个29岁的alpha成侃的关系很近,近到方惟寻进去看见他们两个人的第一眼,就知道他们和自己是一类人,都是喜欢alpha的alpha。

    劳动改造没什么浪漫可以讲,所谓亲近,大概也就是两个人冬天冷的时候挤在一个被窝里,而等到天热起来了,即使踢掉被子,两人依旧会睡在一张床上。

    闻也会吹口琴,琴声委婉迷情,不像是一个强悍的alpha吹出来的,但又没有oga那种破碎感,悠长缠绵,有点像上世纪电影里面在花园或者湖边的经典配乐。每到雨休的时候成侃就会守在闻也旁边,听他吹琴,并赶走那些毫无艺术细胞又乱起哄的alpha们。

    闻也是个低等级的alpha,身体要比其他alpha更弱,但居住条件和干的活都是一样的,所以他经常生病,但是一直有成侃照顾,也没什么大问题。

    去年夏天是成侃即将出狱的日子。

    然而雨休的最后一天,外面的雨那么大,口琴却没有再响起过。

    后来大家才知道,成侃在外面有一个等待他回家的oga妻子,还有一个可爱的孩子。

    故而方惟寻讨厌雨,也讨厌隐瞒和欺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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