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热实在不敢置信,她的酒品竟然差到了这种地步。
她捧着手机,打开浏览器认认真真的搜索:
结婚当天能办理离婚吗?
霍琰冬像是看穿了她一样,开始跟她科普法条,科普《新婚姻法》。
周热听不进去这些冗长的法规,但是关于离婚冷静期,她也有所了解。
“我们至少要一个月以后才能离婚,对吗?”
“协议离婚是这样的,如果要通过诉讼离婚,可能要更久。”
“那为什么昨天晚上,哦不今天早上,你不阻止我?”周热不解。
结婚对于他这种身家的人应该是慎之又慎的事情,怎么会像开玩笑一样,用终身大事陪着周热耍酒疯?
霍琰冬愣了一下,没有开口。
只是抬起手,轻轻晃了晃手里的手机。
眼神里透着的都是笑意,那意思分明在说:看看你昨晚的模样,你这样我阻止的了吗?
这下轮到周热无话可说了。
缓和了几秒钟,周热还是开口,“那我们什么时候离婚?”
“现在想起来和我商量了?今天早上你可不是这样的,逼着我结婚,结婚证的九块钱还是我出的。”霍琰冬戏谑的笑着。
“算我欠你的还不行吗?”
“口头承认也是具有法律效应的,现在我是你的债权人了。”霍琰冬开口。
“”周热看不出来秒进斗金的霍琰冬还在意这区区九块钱。
“离婚短时间内也许不太可能。”霍琰冬继续说。
?
周热困惑。
“在和一些公司合作的时候,他们会进行公司的背景调查,包括我的。”霍琰冬解释着道,“已婚的身份无法瞒过背调,但是离婚就会被算成一种单方面的违约。”
霍琰冬说的很真诚,但是周热依然将信将疑。
“你知道路岸吗?”
周热点点头,三金影帝,儿女双全,还成立了娱乐公司。只不过最近总是传出谣言,说他和妻子已经离婚。并且被拍到了夫妻分居的照片。
“他离婚的消息就是假的。”
“之前和他有过合作,他们夫妻分居是真,离婚是假。”
“如果离婚,就会违约,所以离婚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霍琰冬继续说道。
“六个月,我会努力,六个月内离婚。”霍琰冬说的很诚恳。
“如果事业上有什么问题,随时来找我。”霍琰冬开始利诱,“你需要什么都可以告诉我,我一定尽全力。”
从来没见谁说过,要努力离婚的。
周热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同意了,“不需要你帮我什么,毕竟昨天是因为我才这样的。”
霍琰冬望着周热的眼神有些奇怪,但是具体是哪里奇怪,周热一时半会说不上来。
她现在想的就是想要尽快离婚,毕竟结婚就是因为她,那离婚,就按霍琰冬说的吧。
周热靠在电梯里,看着手里拿着的结婚证,两眼放空。
这就是所谓的人生大喜事?
对她而言,草率至极。
她长叹了口气,把结婚证装进包里,低着头,缩在电梯角落里。
电梯在中途停了一下,两个举止亲密的男人走了进来。
周热不想破坏别人好事,只好又往后缩了一下,低下头,在狭小的空间减少她的存在感。
“昨晚你表现不错,比之前还要好,在床上叫的也好听。”胖胖的男人开口。
“您满意就好,我随叫随到。”清瘦的男人不仅不害臊,反而这样回复。
听到这句话,周热猛的抬头,那一瞬间,她都怀疑是不是酒还没醒。
这个声音,分明就是顾禹州的。
她不会认错。
她抬头的动静在狭小的电梯里格外明显,引得这两个男人回头,齐齐看向周热。
周热正对上顾禹州的眼睛,她甚至笑了笑。
果然,她不会认错人。
周热笑她竟然现在还有心情为她的好听力在心里鼓掌。
“热热,你也在这儿?”顾禹州盯着周热。
周热什么也没说,只觉得恶心。
“认识?”顾禹州身边的男人开口。
顾禹州没有回答。
电梯“叮”的一声响了,周热干脆的离开。
走到大厅,周热瘫软的坐在休息处的沙发上。
被刚刚不可思议的一幕惊到反应慢半拍,现在才后知后觉,后背冒起冷汗,手心发凉,血液直冲头皮,她整个人的头皮都是麻的。
她已经知道顾禹州和其他的女人在一起,但是她从来没想过,顾禹州竟然和男人也
周热想到这,甚至有点反胃。
周热大口大口的深呼吸,缓解她当下的情绪。
她和顾禹州这几年,算什么?
亲密无间的备胎吗?
有事随叫随到、无事从不想起的工具人吗?
周热觉得缓和了一会,想要起身的时候,包包一下子摔在地上,里面的东西都散落出来。
结婚证掉在地上,鲜红得刺眼。
结婚证最后才被周热捡起来,她蹲在地上,翻开结婚证第一次仔细看了看。
她的眼神平平暗淡。
她的妆容不够精致。
她的裙子太不正式。
反而霍琰冬,即使陪她闹了一晚上,西装依旧平整熨帖。
他的眼睛里没有厌恶和不满意。
他的嘴角是微微向上的。
他的眼神有光。
两个人的距离不够亲密,但是大红色的背景也不会显得他们有多么疏离。
周热经历了刚刚的打击,突然觉得这桩闪婚也并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在周热这二十四年接受的教育里,即使她从来没有谈过恋爱,也知道婚姻应该是建立在两个人彼此相爱的基础上,不掺杂任何利益,不被物欲干扰。
所以知道闪婚之后,她犹豫了,后悔了。
和不了解的让结婚,已然是对神圣婚姻的亵渎。
可是刚才在电梯里的那一幕和咖啡店里见到的那一幕,不停的在周热脑海里循环播放。
即使这场婚姻没有她预想的顺利如意,但是不会比被顾禹州骗更差劲了。
至少这场婚姻,霍琰冬所许诺的,已经是普通婚姻一辈子也无法企及的。
这样起码要比被顾禹州这样蒙在鼓里要好得多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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