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辰时,开堂审判……
许静被带入府衙,按着跪在府衙正中间,堂上上坐的审判官员是国师欧阳博。
“我没有下毒,真的不是我下的毒,还请欧阳大人明鉴。”
许静心急的跪下申诉冤情,她只是不想杨柳这个小人阴谋得逞。
李俊站在她的右侧,丝毫不顾忌言语会不会对她不利。
“此事是我亲眼所见,由不得你狡辩。”
李俊看着双手带着手链扣锁的许静恨得痒痒,她却抬眸看向李俊没有一丝惧怕。
欧阳博看着跪地之人,便发声询问:“你说不是你投毒害人,你可有证人?”
“我……我没有证人。”
许静沮丧的说完,低头泪水打转着落下眼泪。
欧阳博神色严肃的又看着李俊:“你说是她下毒,你可有亲眼看见?或是人证?”
“我没有亲眼看见她下毒,看见下毒的人已经被她刺伤,正在赶来。”
李俊答复完回头看看,正眼便看见关哲言已经派人带着杨柳出现在府衙外。
许静却在这时候发声说明:“明明是她自己刺伤了自己,我昨夜本打算去那里投井自杀,为何要下毒伤害关家人?”
李俊回过神看向许静,投井自杀这四个字是他听得最真切的词汇。
杨柳握着伤口走进府衙跪下,很快便被欧阳博问话。
“堂下所跪……何人?”
“关少尉二房小妾参见国师,昨夜因为小妹出门我心里挂念便睡不着,不成想看见了这个丫鬟下毒害人。”
杨柳说道头头是道,一切罪行指向的人都是许静。
欧阳博看着一旁随从问道:“关家所有处处之地都验过了吗?”
“各处都已查过,此毒乃为断肠草,水缸与食物还有水井都已经被下毒,还请国师明鉴。”
随从这般说过之后,欧阳博神色带着无奈的瞪着跪在地上的女子。
只见许静身子瘦弱,身穿一件带着囚字的白色狱卒之衣,看似柔弱半点不像心狠手辣之人。
府衙外的周如梦看着这一幕,心急的拉着关哲言的手腕。
“怎么?吃醋了?”
关哲言还以为她在因杨柳的话语不悦中,他也没想到她会说出之前那个空头衔的小妾身份。
周如梦这会儿哪有心情想着吃醋,担忧的追问:“若真的是静儿下毒,她会怎么样?”
“谋害朝廷命官是大罪,至于是问斩、还是发配流放,我并不知道。”
关哲言这么说完心里也是一阵压抑,两人再度看着府衙中的时候,许静已经情愫奔溃般在不受控的抗拒着画押。
“不是我,我不要认罪,我不认!”
许静被握着手臂不配合的拿着诉状,直接撕成了一些儿碎片,哭闹不止的被推倒在地上按着手掌。
关哲言见状,带着怀疑的在府衙外喊道:“阿俊,此事还是查清楚比较好,你还是再仔细有什么没想起的。”
李俊闻声还没来得及说话,或者是想起来什么事情?
欧阳博大怒着喊道:“肃静!”
许静却依旧在堂下呼喊着冤枉!
“不是我,我真的没有下毒。”
李俊对于她的哭声视而不见,很快她便被欧阳博斥责暗示。
“你现在不招供,受苦的只会是你自己。”
两个官差拿着刑拘走上前来,这是审判人的一种手段而已,也并非欧阳博想用刑。
“我自小在关家长大,从未做过错事,老夫人跟将军更是我最亲近的人,我真的没有害他们的心思。”
许静的这些话用刑之人根本不是理会,许静的双手被两人麻利的套上夹棍。
杨柳站在那里神色倒是有些担心的绷着脸,生怕他们怀疑到自己的头上。
李俊的眼神停留在许静身上,眼看着她被用了夹棍刑法却一声不吭,手指此时已经满是通红的鲜血欲滴。
“啊!”
许静终是忍不住发出了声音,却咬着牙继续说道:“杀了我我也不会认罪的,我没有下毒!”
她的话语带着瑟瑟发抖的气息,眼神更是痛苦的早已欲哭无泪。
李俊这一刻总算是有了一些儿担忧,眼见许静忽然倒地昏迷,双手已经都是血液,这双手怕是已经残了。
他不由的右手握着拳头暗想:难道真的不是她下毒?
“国师,犯人受不了刑法已经晕过去了。”
“既然如此,犯人不认罪,只得将此案押后再审。”
欧阳博说出此话,挥手便将让人拉着许静托起来带入大牢中。
李俊还昏昏然的站在那里,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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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点吃饭,早上你并没有用膳。”
关哲言夹着菜提醒周如梦,她心不在焉的坐着很是心情低落。
“我吃不下,静儿这丫头不会是凶手,我倒是早就怀疑……”
“当心隔墙有耳,还是别说了!”
关哲言突然拉着人劝话,神色带着压抑的看向林雀。
林雀心领神会的行礼退后着,搭话:“奴婢这就出去,我先把小姐的耳环收起来。”
她伸手摸着自己腰间玉带中的一只金坠耳环,周如梦转脸看去、神色带着不悦的伸手索要。
“你这丫鬟怎么乱动我的首饰?我早已说过成亲之日的这套饰品必须收起来,我打算留着好好保存将来送于我女儿出嫁所用,你为何要拿出来?”
周如梦的话很直白,关哲言听完不禁在这个节骨眼上一笑。
她却板着脸发问:“你为何要笑?静儿的事情你想想还能笑得出来吗?”
“本少尉只是在想你什么时候能给我生育一儿一女?我便什么时候此生足矣!”
关哲言握着她的手掌,看着她拿着耳环爱惜不已的模样,窃喜却因静儿的事情不敢展露笑颜。
此时,林雀见两人不说话,总算有机会搭腔啦!
“小姐,这耳环分明是你自己丢弃的,是我在厨房的水缸边捡到的。”
林雀说罢倒是有些纳闷中,关哲言深感不对的皱着眉头、夹菜的手掌一顿。
“水缸边?我从未戴过怎么会在哪里?”周如梦此话一出关哲言着急的放下筷子。
他心急火燎的说道:“我知道是谁的,是杨柳的,她有一套一模一样的首饰!”
“你说什么?”周如梦听完神色一阵吃惊,不敢相信的问:“正房与小妾首饰一样,关少尉果然对小妾不厚此薄彼!”
“不是我准备的,是娘当时气你回门不回来,所以才会那般铺张的让我娶了杨柳。”
关哲言的解释再清楚不过了,如今答案显而易见、周如梦深知是谁下毒。
他起身心急忙慌的便要去找李俊,只为给许静翻供、抓捕杨柳归案。
周如梦却不觉得这般妥当,毕竟那只是抓获了下毒之人,并未能证明她是赵广派来的奸细。
再者许静若是回到关家,还是会有人怀疑她是奸细身份,事情反倒更加不利!
夫妻两人商量过后,一切只能按照计划形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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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青一大早便打算去府衙过堂,只为问明许静下毒之事。
她打心里不相信这丫头会下毒谋害关家人,更是早已把她看做了关家的一份子!
“老夫人,府衙刚才差人来报,说是今日关家人不必去过堂了。”
管家进门便发声说着这些话,神色匆忙的叹息了一声。
李俊适时的问道:“管家,为何今日不过堂了?许静认罪了?”
他不相信昨天还那般坚毅的不认罪的人,今日便会认罪画押?
“许静为了证明清白,昨夜已经……”老管家话语近半,惋惜的叹息着。
李俊不敢去猜想,关哲言等不及问道:“静儿发生了何事?管家你倒是说啊!”
“她自杀了,听狱卒说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打破了吃牢饭的瓷碗,硬生生的把手筋都割断了,府衙已经以畏罪自杀论罪。”
老管家的话使得李俊像是遭受了晴天霹雳,站立在那里已经听不到任何人的话语。
“不会的,她还没有给她父母报仇,她怎么会舍得死?”
李俊踱步快步跑出门,直奔府衙只想立刻找到许静。
关哲言神色十分不爽的喊道:“这个混小子早干嘛去了?人都死了他倒是着急起来了!”
“夫君别再说了,娘听了心里不好受。”
周如梦扶着刘青喊着关哲言,见他回眸下意识的给他使着眼色。
“娘,事已至此,我们该谢谢杨柳才对,你看该怎么赏赐才好?”
关哲言话语随和,带着征求的意见。
刘青叹息了一声,心里不好受的说:“娘没心情,等会儿羽溪要回来了,我想同羽溪说说话。”
刘青踱步走开,看着方向却是去往杨柳的丫鬟房的方向。
夫妻两人对视一看一起点点头,关哲言速看着四周、担忧的追问:“静儿那边怎么样了?”
“我哥哥都出马了,你还不放心吗?”
周如梦握着关哲言的手臂胸有成竹般,夫妻两人这才心思宽慰了一些儿。
彼时在府衙内……
李俊打听到的结果是:人已经被拉去火场火化了!
他不相信的想去追寻答案,却只在火场找到了许静为他缝制的红色荷包。
李俊睹物思人般握在手里,耳边回荡着自己前夜说过的那些话。
【你死了我都不会在意一下,想让我娶你这辈子都不可能。】
“我后悔了,静儿……我后悔了。”
李俊这一刻才顿悟的明白,他所在意的人真的如关哲言所言是许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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