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房门突然被一股力量打开了……
房间里对话的母女两人同时转脸看向门外,只见关哲言移步踏出门坎神色异常的注视着他们两个人。
“大哥,你怎么会在门外?”
关羽溪心虚的问完,着急的走过去解释:“哥哥,我们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你别生气。”
“羽溪,你怎么能跟娘一样这么对付我、对付我最心爱的女人?”
关哲言十分激动,瞪着眼眸冲着母亲喊道:“你们都在对她下毒手,你们都巴不得如梦有事对吧!”
“哲言你别激动,娘错了,娘只是不想你与赵广为敌,你该知道娘是为你着想。”
刘青心急的说罢,着急的下床被关羽溪出手扶着还有些体虚。
关哲言退后一步,不接受的摇着头说:“不,娘不是为我好,你只是在担心如梦把我抢走,你只是嫉妒我对如梦太好,你们都在嫉妒她!”
关哲言早该想到他被人害了第一次、第两次,当然还会有第三次、第四次……
“大哥既然知道为何还带着她回来?我是嫉妒她,娘也好久没听见大哥说体谅话了。”
“所以你们就这么伤害她、陷害她,你们都巴不得她死了才甘心,是不是?”
关哲言激动的喊出这话的时候,关羽溪无话可说的站在那里。
刘青定了定神担忧的问道:“难道你被她灌下迷魂药了吗?哲言你不可再动情,你若是再这么下去会出大事的。”
“出大事?我连自己的妻儿都护不住难道这还不算大事?呵呵……哈哈……”关哲言冷笑着讽刺的问道:“我到底是不是你儿子?如梦怀着你的亲孙子你却这么对待她,她要是有事、母亲也别指望儿子独活在这世上!”
关哲言放话出来,这些话使得关羽溪后背发愣,身子一颤着瘫坐在身后的床榻上。
刘青这会儿也心里难受的说:“我终究还是没办法让你一直本分的活着。”
关羽溪看向母亲刘青没说话,却也知道她心中有事!
杨柳被关哲言一纸休书变为丫鬟,挨了二十大板之后她从此便是关家最卑微的下人。
天气异常的闷热,眼看便是大雨将至,关哲言只想快些儿回房间照顾周如梦。
轰隆,轰隆隆的打雷声传来……
“娘亲在,娘亲会保护你的。”周如梦在昏睡中说着梦话。
关哲言坐在床前担忧的望着她,只是伸手拉了一下被子她便清醒了过来。
“孩子还……在不在?”周如梦捂着腹部、回忆着晕倒前的画面问话。
只觉得腹部很难受的条件反射立刻起身坐起来,莫名的难受痛楚与小腹平坦的感觉很强烈,这使得她心手掌一颤。
“关哲言……你把孩子怎么了?你说过你要保护他的,你说过的。”
周如梦再度面对这样的处境,她喊话着眼泪好似已经落下来了。
在周如梦喊话着的同时,关哲言低下头冷漠的坐在床边上没有说话。
一切如同前世周如梦小产般,关哲言只是安静的守在她的身边而已,安慰人的话他不是不会说,是她根本不会听从。
周如梦抬眸抹去眼角快要落下的眼泪,硬生生的指着珠帘隔断说道:“出去,你出去。”
她的冷漠来得突然,关哲言并不奇怪她这种激动的行为,前世她不但这么做了而且还绝食了,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面对复杂的情愫真的让人生不如死,就好像关哲言现在的心情,明知道她会因此一蹶不振,从此不问世事,好似前世般一直躲在关家什么都不理睬,关哲言却没有一点儿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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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辰时三刻……
刘哲怀被表弟关哲言一阵好言好语请求,难以拒绝只得主动上门看诊。
林雀在阁楼一头拿着折扇烧火熬药,只听见身后传来的几声脚步声。
林雀着急的放下折扇,担忧的说道:“小姐你不能出来,月子不能……”
她的话语卡顿在那里,看着背着药箱身穿灰色长衫的男子,只是站在那里不知道怎么搭话?
刘哲怀毛遂自荐道:“在下刘哲怀,是你家姑爷的舅表哥,今日前来是为了给弟妹把脉看诊。”
“好,刘大夫……你这边请。”林雀伸手示意着他、随口问道:“你为何不直接进屋?”
“我猜想我身为兄长进屋不合适,还是你代劳问问方便与否比较合适。”
刘哲怀考虑周到,声线带着顾虑的望向林雀。
“……”林雀无言的抬眸、勾着额前的一缕发丝。
刘哲怀见状拿着身上的丝巾递给她,倒也没同她说什么?
微微清风吹过,刘哲怀的手掌细致的擦拭着她脸庞上的一抹黑灰,神色带着清和之气。
林雀不禁脸红的低下头,快速侧身迈步跑入闺阁里。
刘哲怀捏着丝巾清冷一笑,在门外等候了半个时辰,终于再度等到林雀开门现身。
“刘大夫请进。”林雀侧身站在门口打算守在门外。
周如梦已经坐在室外的圆桌边上,她身子怕受冷身上披着一件红色的斗篷,那真可谓是楚楚动人,脸色憔悴却也不减少一丝风采!
刘哲怀看了一眼、转脸看看林雀,这丫头自然是不能跟她主子相比较,若是单独来看却也是秀外慧中的美人坯子。
“刘大夫,你快请进……”
林雀说道一半突然转眼看向药罐子,继而顾不得礼数的喊道:“什么味道?我的药!”
刘哲怀看着快步跑向走廊一头的林雀,还真是觉得她这风风火火的性子很讨人喜欢。
主要是因她衷心为主的这份心思、实属难能可贵啊!
周如梦淡定的坐在圆桌边上,观望了刘哲怀许久心声疑惑。
这会儿才发声问道:“表哥不会无缘无故上门,莫不是看上了我的贴身丫鬟?”
“……”刘哲怀正视着周如梦,移步迈进房间才迟疑的答复:“若是我真的看上了门外那位,弟妹是打算给我做媒不成?”
周如梦十分玩味的说:“世间男子都是一样,初见乍见之欢、相处久而久之、最终不厌其烦。”
“呵,此言差矣,依我看你与哲言就不是那般。”
刘哲怀将药箱放在桌子上一声轻笑,淡定的这么说了才打开药箱准备为周如梦看诊。
“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知道,如今在这关家只是新人笑,谁见旧人哭?”周如梦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气话。
刘哲怀明显觉得接受这趟看诊,简直是烫手的山芋,难以安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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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雀倒好熬制好的汤药,转身端着药准备进屋。
只见门外走廊里站着关哲言,他手中正提着打包好的糕点靠在门口偷听。
林雀准备开口对他说话问号,却见关哲言竖着食指示意自己不要说话,她硬生生压下想说话的举动。
刘哲怀只得坐下语重心长,好心的换位思考着反问:“若是昨日换做你是哲言,你会怎么处理这件事情?会不会对他说出那些话?”
“我当然会……”周如梦说了一办半,只得认栽的继续说:“我该如同他一样生气,这等意外是我们都没想到的事情,原来这孩子终究是留不住的。”
门外的关哲言听得清楚,低眸自是心里不好受却没敢出声。
林雀端着药十分机灵的说:“小姐你别多想了,你跟姑爷恩爱有加,以后还会有孩子的。”
周如梦眼神惆怅没有说话,看着放在桌子上的汤药只觉得苦涩难喝。
“我先为弟妹把脉,再喝药也不迟。”
刘哲怀十分淡然的说完,周如梦的手掌立刻用内衬纱衣掩盖着右手手臂的嗤骨藤痕迹。
刘哲怀细致的把脉中,不由得眉头紧锁,一阵担忧的诊断出她体内有股真气在流走,若是不想办法压制怕是会急火攻心、走火入魔。
“弟妹,你怎么会武功?你的体内……”刘哲怀话语过半被周如梦突然掐着脖颈打断。
只听周如梦心急的说道:“表哥还是想想再说比较好,雀儿你出去,走到远些儿。”
刘哲怀被放开、顺眼看见了她手腕的一抹滕纹,神色严峻的只能等到没人在继续说了。
此时林雀已经走出房间准备去收拾药罐子,关哲言担忧的在门外依旧竖耳细听中。
刘哲怀严谨的问道:“哲言知道吗?”
“不知道,我也不希望你告诉他。”周如梦态度坚毅。
刘哲怀收拾着药箱如实相告:“实不相瞒,今天我来就是哲言的意思,弟妹还是老老实实告诉他吧!”
“我已决定跟他和离,若是他不答应我便绝食,横死在此。”
周如梦的这种偏激想法还是那么重,关哲言在门外提着糕点的手掌赫然松开。
他突然现身出现,忍不住脾气喊道:“原来这便是你的打算,你若是想那般跟我斗到底,我宁可随父亲领兵出征,永远保卫国家、不在你眼前烦你。”
关哲言负气转身便要离开,身后踱步追出来的人望着他走开的背影,他闻声便回头了。
周如梦低眸间看着屋角沁心茶楼的糕点,呼吸急促的好似是看见点心便忆起伤心事。
她只觉得难受的攥着手掌,低头嘴角溢出血、赫然晕倒。
“如梦……”关哲言步伐极快、身形停在她身边。
周如梦凄凉坚毅的说:“我终究还是如同我娘般,败给了我最爱的男子、挚爱的丈夫,赐我一封休书,远比你丧偶来到好听些儿。”
——最爱的男子,挚爱的丈夫,这便是她赋予关哲言的在自己心里的地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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