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贺老爷子刚刚是为了套他话、让他亲口说出违法犯罪的证据,才对他假装慈爱深情,贺樟愤怒得不行,恶狠狠地瞪着他,“别忘了!你亲孙子的命还在我手里!”

    “那又怎么样?”贺老爷子丝毫不为所动,“我宁愿断子绝孙,也不会容忍你这种恶魔在世。”

    贺樟闻言恨恨地瞪着贺老爷子一会,发现他说的是真的,就猛地扭头问贺洵和周海澜,“你们俩也是这么想的吗?不仅不要亲生儿子的命,连我这个养了二十几年的儿子也要舍弃?你们确定要这么冷血无情吗?!”

    贺洵面无表情,“每个军人在入伍时就发过誓:忠于国家、忠于人民、忠于党,也时刻为牺牲准备着。贺洲他是一名军人,你不会懂他。”

    这是在嘲讽他的思想觉悟、人品操守,没有贺洲高尚?贺樟气得恨恨地瞪了他一眼,他实在不懂贺家这两个男人,把最后的希望投向周海澜那边。

    可周海澜神色冷然,没有半点崩溃的模样,看他的眼神满满都是厌恶和憎恨,“你知道换命需要祭献无数婴魂吧?你为了活你这条卑劣肮脏、无耻至极的烂命,竟然杀害了那么多无辜的婴儿!”

    她一想到这事就不寒而栗,看他就如看恶鬼,“你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还配说别人冷血无情?这世上就没有比你更冷血无情的人!你简直刷新了人性之恶的底线!我以养你一场而为耻!”

    贺樟没想到周海澜会更不留情面,不可置信地深受打击,怎么也不相信会贺家三人会对他这么无情,“你们…你们…”

    关雎还犹嫌他受到的打击不够,也来凑热闹,“阿弥陀佛,老衲已找到破解血阵之法。”

    “找到了又怎么样?”贺樟猛地扭头凶他,把气撒在这个一看脾气温和好说话的老和尚身上,报复般地得意狂笑,“他的魂魄已经被我吃了,成了让我扎根他身体的养分!你们再怎么折腾,他也不会回来了!他早就魂飞魄散了!”

    这话说得贺家三人神色一僵,别说贺洲是他们家的亲生孩子,就是一个无辜的陌生人,他们也于心不忍。

    “大师……”周海澜到底不死心,满眼凄惶地求助关雎,似乎抱着最后一丝一碰就断的希望,“那孩子、那孩子真的、真的已经……”

    关雎安慰地看了她一眼,“阿弥陀佛”了一声,“施主请放心,那孩子乃功德深厚之人,自有上天庇护,此刻他还安然无恙地待在自己的体内。”

    “真的?!”周海澜眸光猛地惊喜大亮。

    就连表情不多的贺洵都眉眼微微一亮,明显的喜形于色。

    贺老爷子更是高兴地一连说了三个好,“好好好!还在就好!那么好的孩子,就不该无辜遭此横祸!”

    “不可能!”本以为就算自己死、也拉了贺洲陪葬的贺樟失声尖叫,受不住得有些竭嘶底里,“他已经被吃了!吃了!他不可能还在!”

    可没人理他。

    周海澜急急地问关雎,“那大师,我们现在该怎么救他?是不是破解这血阵就可以把这孽障赶出来?”

    贺老爷子也关心,“大师,破阵之后,这孽障是不是就回他自己身体里去了?”

    他虽然也关心贺洲,但更挂心婴魂案。所以,如果可以的话,贺樟现在最好不要出事。

    关雎也知道贺老爷子想要问的意思,“施主请放心,老衲会让他们各归各位。”

    “不可能的!”贺樟接受不了自己篮子打水一场空,“这阵法是不可逆的!你们不要听这个老和尚胡说八道!一旦我离开这个身体,这个身体就会立马死掉!连带着贺洲一起!你们难道不管他死活吗?”

    关雎“阿弥陀佛”了一声,对他说得意味深长,“看来这位施主对这阵法颇为了解。”

    之前贺老爷子问血阵相关问题的时候,他不是一无所知吗?

    贺樟:“……”

    贺老爷子看他的目光顿时更不善了,就知道这家伙之前没说多少实话。

    不过现在已经撕破脸皮,也懒得再虚与委蛇地跟他说废话,“大师,那快破阵吧,让那孩子赶快拿回自己的身体。”

    “好。”关雎抬眼看向贺洵,示意他把人押过来。

    “不可能!”贺樟一脸抗拒地被贺洵给押到了病床前,死命地挣扎着,惊魂未定地看着关雎直摇头,“这血阵不可逆不可破,你不可能破得了!”

    关雎没有理他,而是看向贺洵和周海澜,“上次老衲说过,这换命夺运的血阵能成功,不仅因为有当事人的胎衣,还因为父母提供了心头血。”

    贺洵和周海澜神色一暗,周海澜点头,“是,这是我们的失误。竟在不知道的情况下,被奸人取了心头血作恶。”

    “那这血阵一旦被破,你们就会遭到反噬。”关雎觉得自己有必要把话说清楚,“轻则重伤折寿,重则身死魂消,你们确定吗?”

    贺老爷子神色一紧,嘴唇动了动,但却什么都没说。

    毕竟,儿子儿媳的命是命,孙子的命也是命,他尊重孩子们的选择。

    更何况,没人比贺洲更无辜。

    “对!你们俩会死!”贺樟见始终没人理他,愤恨得痛快大笑,恨不得诛他们心,“当初就是取了你们俩的心头血,这换命才会成功的。所以你们的亲生儿子,就是被你们夫妻俩给亲自害死的!”

    “闭嘴!”第一次听见这种歪理邪说,周海澜气得扬起手想打他。但想起这是贺洲的身体,又生生忍住了,憎恶地瞪着他,“明明你才是罪魁祸首!”

    “别跟他废话。”贺老爷子嫌恶地扫了贺樟一样,“这人但凡有点是非观,就做不出来这换命的事。”

    周海澜想想也是,就懒得再搭理他,深吸口气看向贺洵。

    多年夫妻的默契已经不需要开口明言,贺洵就知道她是什么意思,朝她微微点头。

    然后周海澜就对关雎很肯定地说,“我们确定。是我们弄丢孩子、养错孩子,还眼盲心瞎地被人陷害利用,连累到亲子,这是我们该受的惩罚。只盼望……”

    周海澜红了红眼眶,“如果反噬严重,我们出了事,只盼望那孩子不要怨恨我们,不要怪爸妈没用。”

    说着,想起什么,赶紧抹了一把眼睛,急急地跟贺老爷子交代,“爸,如果我出了事,麻烦您把我留下的东西都交给小洲。”

    贺老爷子沉默地点了点头,然后看向贺洵。

    贺洵嘴唇动了动,却什么都没说。

    他只有一身军功勋章挂满肩头,又不能传给孩子,没什么好说的。

    贺老爷子眼眶微微发红,终究做不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试探地问,“大师,这反噬能不能转移到我的身上……”

    反正他都已经退休了,也没什么非他不可的工作。但儿子儿媳还年轻,还有好长一段人生。

    要是反噬严重到殒命,那孙子回来却见父母不在,怕是也没法面对。

    但他这想法刚说出来,就被贺洵夫妇异口同声地反对打断,“爸!”

    关雎看争执,开口提醒,“阿弥陀佛,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几位施主,此事还是顺其自然为好。”

    老天要给的惩罚,哪是那么容易躲过的?

    乖乖受着吧!

    说完见贺老爷子脸色有些发白,怕伤了老人的心气儿,关雎又开口安慰,“施主请放心,你们的心头血为歹人所骗,而非自愿,反噬极大可能只是重伤折寿。而重伤可以治愈,损伤的寿命和气运,以后多做善事,功德厚了,自然会慢慢回来。”

    听到这话,一直浑身紧绷着的贺老爷子松了口气:不要命就好。

    贺洵夫妇也微微松快了些,“那劳烦大师了。”

    一直被忽视的贺樟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们夫妻俩,试图垂死挣扎,“你们俩这是疯了吗?竟然要为一点感情都没有的人冒生命危险?却不愿放过我这个养了二十多年的儿子?!”

    关雎嫌他太吵,直接抬手一点他,立马让他身不能动、口不能言了。

    然后让贺洵把他的上衣脱了,自己则去病床前,直接以手指代笔,在贺樟的身体上徒手画阵。

    其实之前贺樟说的也没错,这换命夺运阵确实不可逆不可破。

    不过他说的不可破是没法解除,而不是不能暴力破坏;不可逆是就算阵法破了,贺樟也没法再回去,因为他的身魂已经不相融。

    那但又如何?关雎直接在他身上再画了个引魂阵、锢魂阵,准备把他给暴力塞进去。

    至于他身魂不相融,在里面难不难受,那关他什么事?

    他只要保证他短时间内不会嗝屁就行了,反正就以这个人犯下的罪,他离死刑也不远。

    关雎画完一收手,那阵法就金光一闪,没入了贺樟的肌肤里。

    然后,关雎又转身给去了上衣的贺洲身上画阵。

    他这才发现,贺洲这狗男人的身材还挺好。被贺樟霍霍了这一个多月,腹肌居然还在。

    关雎想起自己那软软的肚皮,顿时羡慕嫉妒恨,回头他一定把身材给搞起来。

    真男人,不能没腹肌。

    关雎虽然思想飘得很,手上的活却半点没耽搁。

    没一会给贺洲身上也画好,就把贺洲和贺樟两人的手心对手心放好。

    在两人的手心一相贴时,两人身上的金光阵法亮起运转,然后迅速连接相通,无数根金光细线瞬间从贺樟身上窜到了贺洲身上,像渔网一样,密密麻麻地裹住了他整个身体。

    然后拽着他,拼命地往贺樟自己身上拖拽。慢慢地,拽出了贺樟那透明的魂魄。

    这几乎是把贺樟已经扎根得差不多的魂魄给生生地剥离,所以贺樟的神色很快就痛苦又抗拒地扭曲起来。

    但最终,还是抵不过金光的力量。

    贺樟的魂魄,一点一点地被拽出了贺洲的身体,被金光强势又霸道地给锁进了他自己的身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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