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白默不作声，只低着头看着水流哗哗哗的冲过手背。
然后他便被人扳着肩膀转过身来，余牧秋站在面前，一手撑着洗手台，面不改色的望着他又问了一遍：
“为什么动手打人？”
对上人黝黑深不见底的瞳仁，安白顿时觉得自己气场少了半截，只将头埋得更低，还是一声不吭。
余牧秋看着人一副受气小媳妇的样，要是现在有个地缝，都能把头埋进去，他伸手将安白垂下来的发丝别在耳后，捏着人的下颌给抬高：
“抬头，说话。”
安白很害怕余牧秋生气时的眼睛，就像现在，这双眼睛充满了暗色，黑曜石般的瞳仁深处隐藏着汹涌，像是无边暴雨的黑夜。
“他说你，坏话。”
安白又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两手绞着自己的衣袖摩挲。
余牧秋没有说话，洗手间亮白的灯光在他周身笼罩上了一层薄薄的光晕，浑身的戾气被柔光给中和了许多。
安白声音又细又软：“不喜欢，他。”
“背后说我的坏话的人多了去了，你还能一个个都去打？”
余牧秋拽着人的手，放在暖灯下烘干：
“再说了，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他在地下城最底层能登上今天这个位置，见过最极致的黑，走过最脏的路，后背骂他的人估计数都数不清。
余牧秋的右手白皙修长，骨节分明，左手却一直带着黑色鹿皮手套，安白出神的望着和自己一同在暖灯下的手，抿了抿唇，小声顶嘴了一句：
“有关系。”
余牧秋从一旁抽出一张纸巾，塞进安白手里，睨了人一眼：
“有屁关系。”
安白：“”
“再有下次，你就”
余牧秋话还没说完，便觉得手腕上一凉，被安白拉着按在黑色大理石的洗手台上了。
安白上前一步，突然俯下身来凑近余牧秋，用高挺而优越的鼻梁蹭了蹭人白皙的侧脸，动作亲昵：
“这种关系。”
狭小的空间迅速温度上升了许多，安白滚烫的呼吸从耳畔扫过，余牧秋本能的推了他一下，没有推开反倒是因为他的动作，两人贴的更紧了，听到少年温润悦耳的声音：
“我的你是。
安白黑白分明的眼直勾勾的盯着人，柔顺的长发四散自然披在肩侧，纯粹懵懂的眼眸里只剩下自己的倒影。
他承认安白好看，这样近距离的一看，潋滟桃花眼，羽睫轻眨，还是很惊艳。
也就是余牧秋愣神的这一会，眼前突然投下一片阴影，他的唇上落上了一个冰凉的触感。
安白什么都不懂的贴在上面，眼睛一眨一眨，却在他微张开嘴呼吸的时候，便抵着舌头进来。
“”被人抵在洗手台，压在镜子上强吻这个认知，极大颠覆了余牧秋的印象，后背贴上冰冷的镜面，透过薄薄的白色衬衫，递给皮肤。
淡淡的酒味在鼻息间蔓延开来，安白保持着姿势没有动，声音喑哑又灼热：
“不想他们，说你。”
反应过来的余牧秋一把推开人，对上安白一双茫然懵懂的大眼睛，顿时有种占了人家小孩便宜的感觉。
到了嘴边的呵斥，又一声不吭的吞了回去。
唇上的触感还没消退下去，余牧秋僵硬的朝旁边挪了一步，视线又落在一脸人畜无害，单纯干净的安白身上。
他怎么不知道这小蛇崽子，对自己会抱有这种想法。
见人不说话，安白茫然的望着他。
太乖了。
要是把安白留在身边，偶尔睡一下也还不错。
许是余牧秋也喝了酒的原因，一时上头，但理智很快就将他拉了回来：
“你多大了？”
”三，三“
安白说话还不太利索。
三岁半不能再多了。
余牧秋拧着眉睨了人一眼：“我现在没功夫跟你计较，下不为例。”
酒局才到一半，他不能离场太久，再说李沛被打成那样，安白什么都不懂，他得留下来给人擦屁股。
李沛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好。”
安白乖乖坐在隔壁包间里玩手机。
牢记一不跟人说话，二不跟人走。
他乖乖等余牧秋过来接他回家。
-
-
酒局快要到尾声了，余牧秋看了眼时间，已经过去了将近一个小时，李沛的位子和陈凌的位子还空着没人过来，估计是去医院一时半会来不了了。
又在一番轮酒之后，余牧秋也起身找了个理由先离开了。
他这一下子喝了不少酒，这里跟商业上能有往来的人不少，套应付一番，已经不少酒下肚了。
余牧秋一推开包间门的时候，安白正抱着手机乖乖蹲在墙角等他，一看见人出来，脸上立马有了笑容。
“不是让你老实呆在包间里么？”
余牧秋喝得有些多，走路的时候晃了一下，被安白稳稳扶住胳膊，他一手揽住人，让余牧秋大半个重量都落在他身上，小声解释道：
“怕你走，的时候，把我忘了。”
酒喝多了头脑会很昏沉，余牧秋隐约听到了这么一句，弯唇笑了笑：
“白痴啊”
-
-
两人一从瑰丽大厦里出来，林楠就注意到了，余牧秋明显是喝多了，几乎是被安白半搂半抱着带出来的。
林楠开着车将两人送回环颐苑，临走前还吩咐好安白：
“醒酒汤给人想办法喂进去，不然明天又得头疼。”
安白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明白了要给人喂药。
余牧秋躺在沙发上，酒劲慢慢上来了，他紧紧蹙着眉有些不太舒服，一天没怎么吃饭，又喝了这么多酒，胃里一阵阵的难受。
他偏开头靠在沙发上，翻了个身险些掉下去，被安白眼疾手快的扶住，将身子扳过来。
安白盯着人看了一会，视线落在人的脸上，余牧秋的唇瓣是极为浅淡的颜色，他甚至能够记起来，在上面咬上一口，唇瓣的颜色会比平常要艳红一些。
他鬼使神差的伸手想去摸一摸。
安白到手上传来柔软温热的触感，他才触电般把手缩回来。
“这么软”
他支着下巴盯着人，似乎不明白，余牧秋的唇瓣明明这么软，为什么说的话又冷又硬。
总是凶巴巴的。
然后他便被人扳着肩膀转过身来，余牧秋站在面前，一手撑着洗手台，面不改色的望着他又问了一遍：
“为什么动手打人？”
对上人黝黑深不见底的瞳仁，安白顿时觉得自己气场少了半截，只将头埋得更低，还是一声不吭。
余牧秋看着人一副受气小媳妇的样，要是现在有个地缝，都能把头埋进去，他伸手将安白垂下来的发丝别在耳后，捏着人的下颌给抬高：
“抬头，说话。”
安白很害怕余牧秋生气时的眼睛，就像现在，这双眼睛充满了暗色，黑曜石般的瞳仁深处隐藏着汹涌，像是无边暴雨的黑夜。
“他说你，坏话。”
安白又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两手绞着自己的衣袖摩挲。
余牧秋没有说话，洗手间亮白的灯光在他周身笼罩上了一层薄薄的光晕，浑身的戾气被柔光给中和了许多。
安白声音又细又软：“不喜欢，他。”
“背后说我的坏话的人多了去了，你还能一个个都去打？”
余牧秋拽着人的手，放在暖灯下烘干：
“再说了，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他在地下城最底层能登上今天这个位置，见过最极致的黑，走过最脏的路，后背骂他的人估计数都数不清。
余牧秋的右手白皙修长，骨节分明，左手却一直带着黑色鹿皮手套，安白出神的望着和自己一同在暖灯下的手，抿了抿唇，小声顶嘴了一句：
“有关系。”
余牧秋从一旁抽出一张纸巾，塞进安白手里，睨了人一眼：
“有屁关系。”
安白：“”
“再有下次，你就”
余牧秋话还没说完，便觉得手腕上一凉，被安白拉着按在黑色大理石的洗手台上了。
安白上前一步，突然俯下身来凑近余牧秋，用高挺而优越的鼻梁蹭了蹭人白皙的侧脸，动作亲昵：
“这种关系。”
狭小的空间迅速温度上升了许多，安白滚烫的呼吸从耳畔扫过，余牧秋本能的推了他一下，没有推开反倒是因为他的动作，两人贴的更紧了，听到少年温润悦耳的声音：
“我的你是。
安白黑白分明的眼直勾勾的盯着人，柔顺的长发四散自然披在肩侧，纯粹懵懂的眼眸里只剩下自己的倒影。
他承认安白好看，这样近距离的一看，潋滟桃花眼，羽睫轻眨，还是很惊艳。
也就是余牧秋愣神的这一会，眼前突然投下一片阴影，他的唇上落上了一个冰凉的触感。
安白什么都不懂的贴在上面，眼睛一眨一眨，却在他微张开嘴呼吸的时候，便抵着舌头进来。
“”被人抵在洗手台，压在镜子上强吻这个认知，极大颠覆了余牧秋的印象，后背贴上冰冷的镜面，透过薄薄的白色衬衫，递给皮肤。
淡淡的酒味在鼻息间蔓延开来，安白保持着姿势没有动，声音喑哑又灼热：
“不想他们，说你。”
反应过来的余牧秋一把推开人，对上安白一双茫然懵懂的大眼睛，顿时有种占了人家小孩便宜的感觉。
到了嘴边的呵斥，又一声不吭的吞了回去。
唇上的触感还没消退下去，余牧秋僵硬的朝旁边挪了一步，视线又落在一脸人畜无害，单纯干净的安白身上。
他怎么不知道这小蛇崽子，对自己会抱有这种想法。
见人不说话，安白茫然的望着他。
太乖了。
要是把安白留在身边，偶尔睡一下也还不错。
许是余牧秋也喝了酒的原因，一时上头，但理智很快就将他拉了回来：
“你多大了？”
”三，三“
安白说话还不太利索。
三岁半不能再多了。
余牧秋拧着眉睨了人一眼：“我现在没功夫跟你计较，下不为例。”
酒局才到一半，他不能离场太久，再说李沛被打成那样，安白什么都不懂，他得留下来给人擦屁股。
李沛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好。”
安白乖乖坐在隔壁包间里玩手机。
牢记一不跟人说话，二不跟人走。
他乖乖等余牧秋过来接他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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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局快要到尾声了，余牧秋看了眼时间，已经过去了将近一个小时，李沛的位子和陈凌的位子还空着没人过来，估计是去医院一时半会来不了了。
又在一番轮酒之后，余牧秋也起身找了个理由先离开了。
他这一下子喝了不少酒，这里跟商业上能有往来的人不少，套应付一番，已经不少酒下肚了。
余牧秋一推开包间门的时候，安白正抱着手机乖乖蹲在墙角等他，一看见人出来，脸上立马有了笑容。
“不是让你老实呆在包间里么？”
余牧秋喝得有些多，走路的时候晃了一下，被安白稳稳扶住胳膊，他一手揽住人，让余牧秋大半个重量都落在他身上，小声解释道：
“怕你走，的时候，把我忘了。”
酒喝多了头脑会很昏沉，余牧秋隐约听到了这么一句，弯唇笑了笑：
“白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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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从瑰丽大厦里出来，林楠就注意到了，余牧秋明显是喝多了，几乎是被安白半搂半抱着带出来的。
林楠开着车将两人送回环颐苑，临走前还吩咐好安白：
“醒酒汤给人想办法喂进去，不然明天又得头疼。”
安白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明白了要给人喂药。
余牧秋躺在沙发上，酒劲慢慢上来了，他紧紧蹙着眉有些不太舒服，一天没怎么吃饭，又喝了这么多酒，胃里一阵阵的难受。
他偏开头靠在沙发上，翻了个身险些掉下去，被安白眼疾手快的扶住，将身子扳过来。
安白盯着人看了一会，视线落在人的脸上，余牧秋的唇瓣是极为浅淡的颜色，他甚至能够记起来，在上面咬上一口，唇瓣的颜色会比平常要艳红一些。
他鬼使神差的伸手想去摸一摸。
安白到手上传来柔软温热的触感，他才触电般把手缩回来。
“这么软”
他支着下巴盯着人，似乎不明白，余牧秋的唇瓣明明这么软，为什么说的话又冷又硬。
总是凶巴巴的。